论和王爷搭上关系的重要性(43)

而愿意跟她聊的原因,是季舒然发现容溪也并非轻率之人,昨天的事不过就是情难自矜罢了。何况她又是个开朗豪爽的姑娘,相处起来并不费劲。

“没什么喜欢的,就是到处玩儿。”他有很多不喜欢的东西,不喜欢尔虞我诈,不喜欢争斗,不喜欢女子争欢夺宠……甚至也不是那么喜欢和姑娘们说话,因为往往避免不了争风吃醋。

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他都很庆幸自己会投胎,生在了国舅府,还有一对看似严厉实则爱孩子都来不及的父母,让他能够暂时逃避那些争斗。

之所以找那些姑娘,只是为了消磨时间。

非要说有什么喜欢的话,季舒然勾唇一笑,“喝酒算吗?”

他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容溪却觉着自己好像从里头感受到了迷茫,再一晃眼,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只当是自个儿眼花了,接着季舒然的话继续说:“我师父说喝酒伤身,且乱心,不让门中弟子沾一滴酒。不过既然你喜欢,那我也要学着喝了!”

此话几乎等同于表明情意,在场的只要有耳朵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句话,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们俩,等待后续的发展。

这样的动作实在让人尴尬,意识到这点,四双眼睛又齐刷刷地挪开,竖着耳朵仔细听。

季舒然不会随便招惹任何女子,若是不留神招惹了,就会立即拒绝,即使容溪的话还较为模糊。女儿家的清誉很重要,他便压低声音说:“那你就应该听你师父的话。”

“可是你喝啊!”容溪也压起了声音,气鼓鼓地说:“你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她是个急躁的性子,胜负欲也强,还吃软不吃硬,越是不让她做什么越要反着来。

“为何?本公子大可以和会喝酒的姑娘们一起喝,为何要和不会酒的你喝?”都说桃花眼多情,可现在季舒然的这双桃花眼,分明无情!

这不是拒绝又是什么?

容溪以为自己还没有明说,对方就不该拒绝,现在才知道,其实不然,大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一字一句道:“季舒然,因为我心仪你。”

“本公子知道,一见钟情。这天下爱慕本公子的人多了去了,本公子都得挨个儿陪酒?你第一次走出淮州,来到京城,你不知道一见钟情是不可靠的。无碍,本公子现在告诉你,并拒绝你。”

被拒绝的时候,容溪也没多难受,反而燃起了胜负欲,笑道:“你不信我对你真的一见钟情,那总能信日久生情吧?”

末了,她补上一句:“你不能否认日久生情的可能,所以不要制止我为了和你日久生情而做出的每一件事,就当是给你寻得良人留个机会?”

俗话说男人该成家立业,而季舒然是一样都不愿意,这两样东西,会束缚住他。

可现在看着红衣小姑娘的笑颜,他只能说出两个字,“随你。”

这两人都刻意把声音压到了极点,其他人什么也没听到。

关乎好兄弟的终身大事,沈辞再怎么面热心冷,也想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练武之人听力要比常人好一些,他便转过身,上船后头一次面对面看苏知心,“你可有听清他们说话?”

“属下未能听清,师姐与季公子武功都比属下要好,若有意不想让人听见,属下是必然听不见的。”

苏知心不像容溪,不会十多年来一日复一日地刻苦练武。有些天赋,也不像季舒然那样天赋绝佳,打好基本功后,其他的学起来都是事半功倍的。

要听清他们的对话,着实有些难了。

“嗯,那就算了。”沈辞不懂武,却也能分辨得出苏知心是否说实话,是真的听不清那就不再强求了。

就在苏知心以为又要陷入沉默的时候,她听见沈辞说:“你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语气很是随意,好像随便说着什么无关痛痒的话题。沈辞很早就想问了,迟迟未能说出口,直到听了容溪的发言,让他有了勇气问出这句话。

除此之外,他还想问苏知心买的宅子地址在哪,还想问她有没有一丝挂念他,还想问很多很多问题。

然而他知道,苏知心只会逃避,问不出结果的。

“属下过得很好,多谢王爷挂心。”苏知心垂下眼眸,回答都中规中矩的,不掺半点情感。

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没什么好处,她余光往外一瞥,一抹夕阳从西边照射过来,洒在整片落雁湖上,熠熠生光,不知不觉竟在这儿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花船只租了一个下午,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可惜顶多只在里面坐了半个时辰,银两都给浪费了。

“王爷,我们租船的时间快到了,得回去归还了。”这是个好理由,总算可以暂时远离沈辞了。

她的小心思素来都被沈辞看得一清二楚,即使内心是万分不舍,也还是说:“你去吧。”

本来,应该很开心的。可沈辞总是这样纵容她,苏知心就总是难受,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可那双丹凤眼里,什么也看不到。

她木着脸看向容溪那边,喊:“师姐,该回去了。”

说明心意后,容溪和季舒然之间就有了些尴尬的气氛。毕竟一个刚刚被拒绝,不好立刻又粘上去吧?另一个为了让对方死心,一个眼神都不给她了。

这时候听到苏知心喊她走,不免有了解脱的感觉,风风火火地就跟着跑了。

船上三个男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她们的背影,没有一个人发现有一艘同样的三层大花船正朝着苏知心那艘船的方向快速驶去。

过来的时候,走得磨磨蹭蹭,只愿晚一点上到顶楼。回来的时候,走得悠悠闲闲,只盼日子能再惬意一些。

两艘船离得依旧很近,轻轻一跨就过去了,然而一阵猛烈的撞击令三人无法站稳,花船猛地一翻,几乎是垂直于水面了!

事发突然,谁也来不及反应,因为两艘船离得实在太近了,强大的冲击力就直接把她们甩到对面的船壁,然后齐齐掉入湖中。

细细一看,那被撞到的船壁上有了几块裂痕和血迹,水面上绽开一小片血花。

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住了每一个人的心,沈辞不管苏知心会不会水,毫不犹豫地从顶楼跳下去,其余两人也果断地跟上了。

在被撞上船壁的时候,苏知心就感觉全身都痛得没知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完全动弹不了。而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她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窒息的感觉笼罩着她,拼命地想呼吸却只能被灌入大量的湖水,胀得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了。

最后意识几近消亡,黑暗的湖水中似乎有一个人在向她这边游来,白色的衣服,是沈辞吗?

等不到他过来,她就已经泄了气,晕过去了。

落水的冲击力太大,下沉的速度也很快。

沈辞也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水,一心只想救苏知心,加上他的身体比常人要弱些,游得比季舒然和夏风要慢,等他把苏知心带上岸,其余人都坐在那儿了。

三位姑娘都受了伤,容溪和小荷都醒着,只是小荷的伤重些,后背上一片血渍,两臂也蹭破了,可能还折了胳膊,疼得直咧嘴。

容溪皱着眉说头晕眼花,眼睛看不清了,往后脑勺一摸,也是血。

只有苏知心一个人昏迷着,看不出伤到了哪里。沈辞不放心先探了探鼻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再摸了摸后脑勺,也破了。

当时的情况已经可以猜到了,多半是小荷把她们揽在了身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着,所以两臂和后背都有伤,另外两人的承重点就落在了头上。

溺水的人肺部都有积水,沈辞不敢再耽搁,立即按压苏知心的腹部,让她把水都吐出来。等吐干净了,她的呼吸也平稳了一些。

撞船的人总该承担责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自己也受了不小的惊吓,远远地看见人都救上来了,才去岸边看看。

走近一看,这人是不学无术的许烨铭。

而许烨铭一看到是沈辞,转身就想跑。上一次让沈辞和许丞相谈话,他被禁足了一个月,谁知道这一次又要被禁足多久?

“站住!”沈辞放开了嗓门叫住他,许烨铭只好乖乖地转过身。

沈辞看他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样,许烨铭很不争气地发了个抖,没骨气地什么都招了:“本公子就是想学掌舵,结果速度和方向都没掌握好,出了意外……不是故意的,王爷你不要和祖父说,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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