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权相做夫君(340)

作者:十七纬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天启帝有点兴趣,问他又听来什么乐子。

那太监就将乔家这一出事说给了天启帝听。

天启帝听完蹙起眉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不吭声的时候脸色阴沉,太监登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战战兢兢的就要跪下。

“不用请罪了,跟你没关系。”

天启帝拈着衣袖抻着下巴想了想,才问:“朕想起来,太师如今借住的那举人家好似就是姓乔,名明渊的?”

“正是。”太监回。

天启帝松开手:“难怪。”

太监满脸不解。

天启帝冷笑道:“你以为那乡下女人有那么大胆子去碰瓷举人老爷?是有人给她撑腰的,她也承认了,给她撑腰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碰瓷的是卫太师,没得逞罢了。只是京兆尹这老滑头深谙官场之道,像这种事情查出来他得罪不起,索性就不开罪对方,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你瞅,他用那一百两银子,打了女人几板子,事情不就揭过去了吗?”

太监汗颜:“老奴哪里知道这些,就觉得有趣,给陛下说来权当解闷。”

“是挺有趣。”天启帝松了松脸皮:“在京城的这些京官,权当朕是聋子瞎子傻子。他们做官做久了,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聪明的那个。卫太师也真是的,他知道这些关窍,还跟看戏的一样,简直是……简直是……”

他气糊涂了,半晌没找到个合适的词,憋了一会儿才说:“老顽童!”

内监闷笑:“太师这是放心咱们陛下,知道陛下不会被他们轻易蒙蔽了去。”

“你寻人去查一查,查完告诉朕结果。”天启帝不可置否,吩咐完又补了一句:“不要大张旗鼓,最好别叫人知道。顺便也查一查那乔明渊。”

内监看他一眼,躬身退下。

走出书房,他看了看外面的天。

这内监名叫德安,是天启帝的贴身人,打天启帝还是个奶娃的时候就跟在身边,如今也有五十了,他在御前得脸,对天启帝的脾气摸得透透的,不过像他这样的老狐狸,就算自己把皇帝看透了也不会说出来,猜到皇帝的心思更不会明说。

他心中有感叹,一口一口叹了好几口气。

德安收了个养子叫德喜,方才跟着他候着,这会儿也出来了,见德安的模样就问:“义父怎么了?”

“没怎么,”德安拢着手叹气:“有些人入了陛下的眼,走好运是指日可待,我瞅着远处的天,觉得要变,一时感叹。”

德喜搔搔头:“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对了,以后当差用点心,好好琢磨琢磨。”德安转身走了。

……

寻常人看热闹,皇帝起了心,那费尽心思去搞这动作的人险些给呕死。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经营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局,吃乔明渊一个读书人吃得死死的,竟会被一个泼辣的乡下村妇给坏了好事。

他气得在书房砸了好些东西:“蠢妇!蠢妇!”

砸也于事无补,左右绣娘被打了板子,全京城都知道是有人想害乔举人,以后再行这种事就不成了。他也怕这举动惊动了卫太师,一直留心观察那小院的动静。

同样看那小院的还有其他高门大户。

听说这事儿有人脑袋疼有人直接跳起来开骂:“这些蠢货!要做事不知手下干净一点,现在人送不进去又让卫太师和乔明渊起了疑心,以后更送不进去。这不是坑别人吗?”

他们本来准备了更高明的圈套的,因绣娘这么一闹,得,全不敢动。

不但不敢动,还得全部学着避嫌。

他们连那小院都不敢去,更别提上卫太师府邸去拜访,一时间全都夹着尾巴做人,所有动作消停,看不见的战争暂时偃旗息鼓。

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说得就是这种。

“罢罢罢,既然送不进去,就再等等看吧。”

左右会试已在眼前,二月就要开考了。

过了二月,入京赶考的举人陆陆续续都到了京城,一时间,京城里多了好多纶巾青衫的书生,走茶楼酒肆亦成了清谈所,京城仿佛一夕之间热闹了起来。乔明渊和林则惜通山书院也有同窗入京赶考,乔家小院陆陆续续有人拜访,先前的阴影仿佛藏了起来。

第315章 会试开科

通山书院这一年到京城来参加恩科的人格外多,乔明渊他们那小院子往来的人频繁,一时间鱼龙混杂,搞得盯着那院子的人都稀里糊涂。

卫轻轩是不见通山书院的这些人的,知道乔明渊在月底要进贡院,他在二月下旬搬回了卫家。

偌大的卫家,在卫轻轩看来比不得乔家小院舒服。

但心头弟子科考在即,他自不可能打扰。

到了二月二十后,拜访的人就少了,一则大家都过了刚开始的新鲜劲儿,二来随着开考时间临近,不免都紧张起来,想着临时抱佛脚也是抱,各自在家里温书。还有就是都知道会试不好考,得养好了精神,免得在贡院里熬不下去。

丁宝林跟着紧张起来。

一眨眼,他和沈秋池在翰林院也呆了两年了,他们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进去的翰林院,按理来说不该紧张,可随着恩科开考,意味着又有一批进士要入朝为官,翰林院里也需要换换新鲜血液。上一批进来的庶吉士提前参加散馆考试,有人留下来就意味着有人要离开。

他和沈秋池离开的可能性小,也不是没有。

他们不参加散馆考试,但翰林院的人清贵,他和沈秋池都属于那种不乐意四处走动关系的人,难免不会被别人挤出去。往年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散馆考试之后,一部分原本的编修和修撰都会放出翰林院,或选入六部,或外出做官……不管是哪一种,丁宝林都不是很想去,他年纪大了,不愿意参与朝廷争斗,想做个翰林院的清官,为朝廷做些修书编撰的活儿就足够。

会试在二月底开考,翰林院的散馆考试在二月二十二。

二月二十三,散馆考核的成绩出来了。

这次留在翰林院的庶吉士只有三人,论家世出身、才学都是一等,丁宝林和沈秋池明白,对这三人而言,散馆考试是走个过场而已,人是早就内定的。

大世家的官运一向亨通。

散馆考试之后,翰林院的职务都有所调整。

丁宝林如愿留在了翰林院,他仍旧在原来的位置待着,倒是沈秋池,他被调出了翰林院,到了户部。

这个结果有些令人意外。

不在翰林院里待着,多少让沈秋池失望,但他很快也想明白了,他还年轻,不可能一辈子都在翰林院那种地方,放出来做官也好。再则户部挺好,他岳父大人是户部尚书,岳父有心提拔他,只要他肯努力,将来的成就不会低。

等翰林院的散馆考试考完,二月二十八,贡院大门敞开,天启九年的恩科会试正式开始了。

进贡院的前一天,卫轻轩从卫家过来一趟,跟乔明渊聊了半宿的天,林则惜耐着性子跟着听了,等送卫轻轩回去,他便对乔明渊忧心忡忡的道:“这次恩科多半不会太平,明渊,进了考场咱们各自小心一点。”

“无妨。”乔明渊微微一笑。

他早已不是天启四年时那个初初读书的毛头小子了。当年他便什么都不怕,如今更不会怕。

风来,那就来。

雨下,那就下。

只要不是吹歪了他的心头肉,淋了他的心肝儿,他都不畏惧。

二月二十八,四更天后,背着考箱的考生们便都带着随身物品进了贡院。乔家人都跟着去送乔明渊和林则惜,福宝还小,乔松岳腿脚不便,怕去了贡院会被人挤来挤去,便请他留在家里照看福宝。

刚出得门,慕绾绾和乔明渊双双一愣。

漆黑的屋檐下站着个胖乎乎的身影,定睛看去,却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佘家姑娘佘香。

林则惜背上背着考箱,见她站在廊下,忙快步走上去。初春的夜里还是很冷,佘香衣服上都带着露珠,一双手冷透,鼻子冻得红彤彤的。林则惜愕然握住她的手,斥责道:“不是让你别来吗?你怎么还来了,来了多久,怎么不扣门进去?”

一通发问,他手却已给佘香搓揉起来,想让她暖和一些。

佘香的脸冻木了,没什么感觉。

她想笑一笑,扯开嘴角觉得僵硬无比,便放弃了,只是眼睛很亮:“你今天下场,我总得送送你,小弟也想来,他最崇拜你了,我看你进贡院,回头也有跟他吹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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