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由桌底下掏出个西瓜,一道剑影扫来,西瓜不偏不倚被劈为两半。她拿起勺儿,小口小口的挖着吃,边吃边欣赏,相当惬意。
那五人对南宫七弦的攻势招招狠毒,毫不留情,南宫七弦的武器是一柄白玉扇,招式游走间衣诀飘香,青丝飞舞,表情从容不迫。
几道细密的寒光闪过,淬毒的银针蜿蜒射去,玉扇开启,他瞬息间转动手腕,伴着一阵疾风,银针倏地转向,以不可阻挡之势回射。速度太快,那些人避之不及,相继中招,顿时脸色剧变。
其中一人沉声道,“阁下好身手。撤。”
南宫七弦打完,那边楚灵翾也将半个西瓜吃完了,她站起身,腆着圆滚滚的肚子,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经过楚大小姐认证,小七果然乃高手也。”
他收起扇子,对他浅浅一笑。月光下,那笑容分明清雅绝伦,却又似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冶,直欲勾人心魄。黑色的风由窗外涌入,扬起他的黑发,扫过她脸庞,她心头莫名的痒痒的。
“楚姑娘,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想来我们也该告别了。”南宫七弦突然道。
楚灵翾一愣,“怎么?你要去哪里?”
“在下明日便要前往江南,为家中打点武林大会筹办事宜。”顿了顿,南宫七弦又道,“如果你有兴趣,倒是可以与我一道前往。”
“好啊!”楚灵翾当即响应。第一,跟着南宫七弦,她不怕再被追杀;第二,快挂的时候身边有个伴儿,不会沦落到没人收尸的地步;第三,去武林大会,正好可以查查,究竟是哪些人在打着她爹的旗号行凶做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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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禀圣上,我们已探知那位姑娘的下落,但……”
夏子骞眉头一皱,那人用汗湿的手心捏了捏剑,低声道,“她身边有位高手,属下唯恐刀剑无眼伤了那位姑娘,是以无功而返。”
高手……夏子骞略一沉吟,想到那天将他打伤的人,莫非是他?
“他可是银发碧眼?”夏子骞问道。
“此人黑发黑眼。”
“女人?”
“……男人。”
夏子骞将手中扳指蓦地握紧,她身边怎又多了个男人!
他倏地起身,“调集人马,朕要亲自前往。”
“陛下,使不得。”殿内原本立于一侧的人突地俯首,叩拜,道,“此时大周朝政正待稳固,意欲扶植的小皇帝须得管教,武将的军权得加以制衡,以防生变。”布了十年的局,岂能在此时功亏一篑。他又道,“更何况,现如今大周朝太子生死未卜,他们的传国玉玺也是下落不明。局面内忧外患,稍有不慎,便会生出事端来。”
“丞相多虑了。都城尽在掌控之中,大周朝堂有你镇守,朕还有何不放心?”夏子骞的目光投放到他身上,唇角挂起浅笑,眼神却是不容抗拒的独断和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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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正午,这虽是京城的边陲小镇,来往行人却络绎不绝。尤其近几日城门大闭,无论是求学的才子或各地商旅,若非有钦赐令牌,皆不得进城。城门守护极其严密,固若金汤。不少原打算上京的人暂时都栖居在此,小镇便显得格外热闹。
日头渐渐西斜,光芒敛起炽热,趋于温和。紧闭的城门突然大开,大队人马由城内行来。前方后方皆是劲装男子,骑着高头大马,不似皇家衣帛,也不似禁军队伍。行人纷纷侧目,想必是哪个皇亲贵族微服出门了。
当中那男子身材颀长挺拔,一身玄黑色锦衣,贵气而神秘。他头戴一顶帏帽,黑色的幕离垂下,恰遮住他的唇以上,下巴的弧线很优美,紧抿的薄唇不显任何情绪,通身却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人马在福来客栈前停下。
“公子,就是这里。”男子身侧一人压低声音,恭敬道。
他翻身下马,随着他走过之处,每隔几步便留有劲装男子把守。他在前方卑躬引路之人的带领下,走到一间上房前。
此时楚灵翾正在房里泡花瓣澡呢,南宫七弦说有事要办,回来后再出发上路。她闲着也是闲着,便招呼店小二为她烧水来,泡个澡。
外面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闭目靠在浴桶上,懒懒道,“不用再加水了,出去吧。”
门又“吱呀”一声被关上。她以为人走了,却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耐烦道,“不搓澡不拔罐也不按摩,啥服务都不要,出去出去。”
屏风后方传来一道男性的声音,“是我。”这音色低沉而温柔,还带有几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你,你是谁呀?这话在脑海闪过,刚要出口,楚灵翾蓦然噎住,猛地提气,瞪大眼,瞅着屏风那头那道隐隐约约的身影。
这……这声音……
她猛地伸手捂住自己嘴巴,一头闷进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两相纠缠
这……这声音……她猛地伸手捂住自己嘴巴,一头闷进水里!
完了完了,仇家上门了,还没帮手在……完了完了,这回彻底死惨了……完了完了,怎么会被这个死对头逮住啊……
楚灵翾在水里急得浑身发汗,脑子拼命转也不知道此情此景该要怎么应付。
她不在……她不在……她不在……
屏风外,夏子骞久久没得到回应,心中未免诧异。但考虑到她此刻正在出浴,他没有直接走入,而是扬起声音,问了句,“怎么了?”
楚灵翾闷在水里自然是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现在只希望自己能一直憋在水里。
一直没有回应,夏子骞心底浮起不安,他绕过屏风走来,漂浮着花瓣的浴桶,水波荡漾,却不见人……不,再细看,可以发现几缕游移的发丝。
他当即明白了,有人藏在浴桶里。
怎么?不敢见他么?他有些好笑的站在浴桶边等待着。
楚灵翾憋在桶内等待时间流逝。她越憋越难受,水泡直往上冒。
夏子骞本是好以暇待的等在浴桶外,可是,时间久了,他有些心疼了。这么憋着,不得出事么?
他挽起袖子,将手伸入水中。果然,当他刚刚触到那凝脂般的肌肤,水底的人猛然一颤,哗啦一声冒出头来。
一抬眼就看到那张深邃的俊脸,以及他右脸颊被她划出的一道伤痕。他原本似笑非笑的眼神,在看到她的瞬间再次恍惚。须臾,回神后,男子唇角荡开一抹笑,漾满温柔的眼底脉脉含情,比那水波更为柔润。
这露骨的眼神让楚灵翾猛一哆嗦,就差鸡皮疙瘩集体直往下掉。
“喂!本姑娘要出浴了,你给我出去!”她仰起脸,对他喊道。
他俯下身,凑近看她,双臂撑在浴桶边缘,微笑着不紧不慢道,“叫声子骞哥哥,我便出去。”
楚灵翾更恶寒了,那眼神,那笑容……咦,恶心!恶心死了!
可是,她现在赤.裸裸的呆在浴桶里,委实不敢造次。就怕他一个冲动把浴桶给掀翻,那她可彻底晚节不保了。
她强抑住内心想喷他一脸口水的冲动,努力酝酿情绪,眼波流转间,柔声道,“子骞哥哥,请出去,好吗?”
他原本是想戏弄她,可是,那一声软软的子骞哥哥,使他心绪蓦然飘飞了。她的发梢还在滴着水珠,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犹如易碎的珠玉,嫣红小巧的嘴巴,含嗔带怨的娇柔低唤,无不冲击着他内心那道理智防线。
他眼神一深,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肩,俯身用力吻住她的唇。
“唔……”这混蛋,说话不算数!好无耻!楚灵翾推阻着他,他却突然将她由水里捞起。她正要张口惊呼,嘴巴又被他堵住。一个晃神,她已经被他压在床上,帷幕不知何时被放下,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独处其中。
他伟岸的身躯将她娇小的身体压在下方,使得她动弹不得。嘴巴被他啃咬着,惊叫也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他的激烈热吻与她的大力反抗,使得不断有津液由唇角滑出……
她的体香,她的喘息,甚至于她的挣扎,都在撩拨着他疯狂的渴望。楚灵翾的舌头被他吻的发痛,又痛得快要发麻。这是她第二次遭到强吻!偏偏每次都是这个混蛋!
他的唇舌由她口中离开,又在她脸庞亲吻。当他舔舐到她的耳朵时,楚灵翾的身体突然一颤,莫名的酥麻感涌上,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浅吟。察觉到她的反应,他愈发放肆在她耳廓搅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