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楚可怜的风格,实在不像赵瑶平日里咄咄逼人的人设啊。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温如言自个也倒了杯茶盏掩饰慌张的抿了小口,“我又没真赶你出去,干嘛露出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想赵瑶抬手拿走温如言手里的茶盏,转而喝了小口道:“反正你要是真狠心赶我,那我也不会走的。”
温如言望着自己的茶盏,无奈的应:“你自己不是有茶盏的吗?”
赵瑶将自己另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手里仍旧捧着温如言的茶盏得意说:“我就爱喝你的茶,你难道连杯茶水不给么?”
额……
看来赵瑶现在打算软招硬施啊。
无计可施的温如言,只能委屈的喝着赵瑶剩下的几口茶水,心想就不信没办法对付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是普通的一章~~O(∩_∩)O~~
第九十五章
“等你喝了这茶,便回你的朝天殿,省得在我这冻着了又怨人。”温如言抬手揉了揉她冻的冰凉的手埋怨的念叨。
赵瑶单手握住温如言暖和的手心应:“我若不回,你能奈我如何?”
温如言无奈的看了眼赵瑶说:“这月末就要发放俸禄,我正忙着理清账目,要是冷落了你可别又有责怪狠心。”
“那你就暂且把这些事推一推,眼下春日里桃红柳绿的正是赏景的好时候,你整日忙着这些碎事都不得空同我贴心话了。”赵瑶指腹在温如言掌心暧昧的刮了几下,其间暗示意味十足的俯身凑近过来。
温如言哪能不懂她的小心思,外边下着小雨,哪能算是赏景的好时候?
“大白天呢,你就别想了。”温如言抬手抵住赵瑶额前轻弹了下。
赵瑶看着一脸冷漠的温如言,俯身附在她耳旁尤为清晰的念道:“我可以为你等到天黑。”
那阵阵暖风自耳旁窜进耳朵里,温如言不禁哆嗦了声,无奈的偏头看向一本正经的赵瑶道:“你一定对着我耳朵吹气吗?”
“谁让你不肯理我?”赵瑶偏身倚靠软枕,脑袋枕着温如言膝上催促道,“你快些理帐,否则等天黑,我可不许你再看了。”
温如言望着顺势卧入怀的人,指腹捏住她脸颊应:“你可真是折腾人的主啊。”
赵瑶十分顺从由着温如言捏住脸眼眸含笑的说:“我最喜欢折腾你。”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劲呢?
于是温如言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曾看一眼赵瑶,埋头提笔算账,一边心里谋划给宋珍一个教训才是。
待外边天暗下来时,温如言伸手拿起火折子欲将烛台点上,视线轻落在怀里的人。
不知何时赵瑶自己扯了薄毯裹住两人,现如今睡的正熟。
帝王远比皇后忙碌,赵瑶白日里少有空闲能赶来椒房殿闲聊,温如言抬手撩开她脸侧的细发,打量了下。
这么安静的赵瑶,从前倒是时常看见,可现如今倒是很少能有机会看见。
赵瑶怕冷不怕热,虽然春日里逐渐升温,可夜里偶尔降温,温如言都已换上春裳,可她的衣料还是以保暖为主。
温如言指腹触及那微蹙的眉头细声念道:“梦里做噩梦了么?”
两人一块待了这么多年,赵瑶夜里时常会因噩梦而惊醒,温如言数次询问都被躲闪避开,便知她心里有事。
睡梦偶尔还能听见她轻声呓语唤母亲,神情却是惶恐的模样,怕是她幼时受过母亲不少责罚。
可赵瑶对于幼时的事一直不愿再提,温如言也不想再揭开她的伤疤,便也就多是在她噩梦惊醒之后哄她入睡。
宫人入内掌灯时,珠帘因被掀开而碰撞的发出细碎声响,赵瑶眉头紧皱随即睁开眼。
温如言抬手轻环住她安抚道:“没事,只是宫人进来掌灯而已。”
赵瑶微侧头依偎在温如言怀里,眼眸还有几分困倦垂眸嗓音略微低的问:“现下几时了?”
“刚戌时呢。”温如言掌心按实薄毯应。
“你还未看完么?”赵瑶缓缓探起身,慵懒的向前倾,脑袋顺势枕着温如言右肩。
“嗯,还有一些。”温如言向后枕着靠枕,无奈的拥住赖住自己的赵瑶应:“你好像只懒猫儿啊?”
赵瑶浅笑的仰头望着温如言说:“懒猫儿,不是你么?”
温如言迎着那浅笑眼眸,心跳没出息的落了几拍,不禁叹或许这便是摄人心魂的一眼吧。
“你再不起来,我腿都麻了。”整整半个下午托着个大活人,温如言真心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那我给你揉揉。”赵瑶掌心向下移,温如言吓得忙按住她手,“你可别胡乱撩人,我还没吃晚饭呢?”
赵瑶埋头于温如言颈窝笑出声来道:“你可真是多想了,我真的是只是想给你捶捶腿而已。”
温如言被取笑得脸颊羞红了大片,抬手轻推开赵瑶说:“你笑吧,反正今夜你就睡这软塌,不许跟我睡床。”
“这就生气了?”赵瑶偏头看向羞恼红脸的温如言,指腹轻捧住侧脸轻啄了几下,“乖,我不笑你就是了。”
那正在殿内掌灯的宫人,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打扰帝后之间的小情趣。
春日里一下起雨那便要大半月才能消停,宋珍烦闷的看着窗外的小雨,一旁备茶的宫人手背还是道道血痕。
“你怕什么?”宋珍手握着帕巾擦拭着小皮鞭不屑的看了眼怯懦的宫人。
宫人忙跪在一侧求饶:“贵妃娘娘您饶了奴婢吧。”
宋珍嗤笑道:“我昨夜觉得乏了才饶你一条小命,怎么这就怕了?”
“罢了,今日内司发俸禄,本宫心情勉强还好,暂时饶你一回。”这死气沉沉的皇宫,宫人都不如外边的丫鬟耐折磨。
只不过抬出几具宫人尸体,内司一个小太监竟然还敢来盘询,实在是烦人。
待午后内司公公还未来,宋珍神情便有些烦躁,将手里茶盏扫落道:“这宫里一个个都干什么去了!”
“不如奴婢这就去内司问问?”宫人哆嗦的出声。
话音未落,宋珍抬手便是一巴掌,宫人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渗出鲜血,眼眸通红泛着泪光却又不敢哭。
宋珍气恼道:“本宫是贵妃,又不是奴才,一个小小内司总管竟敢如此嚣张,本宫倒要看看他今日到底开不开!”
宫人捂着脸怯懦的躲避一侧,待日近黄昏时,内司总管领着一干小太监进宋贵妃的琇澜宫。
“奴才向贵妃娘娘问安。”
宋珍手中握住一柄圆面扇冷脸嘲讽道:“我以为是个什么东西挡着眼,原来是内司总管啊。”
内司总管脸上陪着笑道:“贵妃娘娘若是不乐意见咱家,那咱家便抓紧时间颁布皇后娘娘令条,省得耽误您的时间。”
“近日因琇澜宫频频出现宫人伤亡事件,现召回琇澜宫内所有的宫女,只留六名太监伺候,此后若再有宫人无辜伤亡当责令其主,念及贵妃娘娘初犯,便扣半年俸禄。”
宋珍眉头紧皱的看着那趾高气昂的内司总管,不禁冷笑出声。
“难怪今日内司总管敢这般怠慢,原来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啊。”
内司公公将旨令双手奉至宋珍桌旁,而后小心翼翼退后仍旧赔笑脸应:“后宫做主的是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还请海涵,毕竟此诏令还有陛下玉玺可当圣旨。”
这话里已然提醒这诏令不仅仅是皇后的旨意,更有女帝准许的含义在其中。
宋珍望着像是逃一般的离开琇澜宫的宫人,抬手将圆面扇扔了出去咬牙切齿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温如言竟敢如此当众处罚自己,真是该死!
本在研墨的温如言忽地打了一个哈欠,抬手拿起帕巾擦了擦鼻纳闷道:“难道是有人在骂我?”
赵瑶提笔批阅奏折浅笑道:“你怎么不说是我在想你?”
额……
这话说的温如言都不想接。
“我看肯定是宋珍在背后说我坏话。”温如言一想起宋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今日不仅下令扣她半年俸禄,还撤下她宫内的宫人,怕是能气的她半死。
“你笑什么?”赵瑶不解的看着温如言露出坏笑。
温如言挑眉得意道:“我在笑宋珍肯定气的不行。”
赵瑶抬手轻弹了下她额前应:“你有空想她,倒不如多想想我。”
这满是酸味的话语,酸的温如言都觉得牙疼,抬手端起茶盏抿了小口道:“我们整日都待在一块,再想也不能想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