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怕死又不畏强权。
......
被曝晒了一天,李言妤这朵娇花,被晒的病恹恹,晚上的时候,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
李言妤不找事了,顾时默吃的舒心,可心里却空落落的。
王濛看李言妤宛若咸鱼的样子,心疼的不行,导游也因为李言妤和顾时默是团里的年轻份子,额外的关照,去餐厅特地给她点了份白粥。
李言妤一点食欲也提不起来,白粥也只喝了两口,就等着顾时默带她回房间。
顾时默随便的挖了几口饭,也没心思吃了,带着口中的麻烦早早的打道回府。
世界上有些人是喜欢盖着被子吹空调的,李言妤是这些人里的小分子。
她脑袋晕乎乎的,几乎是由着本能扑向房间里的那张大床。
这些天,她已经潜移默化(大雾),唔,正确的说是凭借着鸠占鹊巢那样理直气壮,蛮不讲理的本事顺利把床占为己有,在旅游期间,郑重宣布归到了她的名下。
当然啦,她这样想,顾时默还没同意。
只是每一天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她一马。
在顾时默面前,李言妤向来不稀的讲究,她懒洋洋的瘫在床上,整个人直接睡在雪白的被褥上,因为还没洗漱,不想窝进被窝,怕把床弄脏了,卷着另一半被子盖在了身上。
顾时默看李言妤二话不说就睡觉了,动作自觉的放轻,整个房间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可以忽略不计。
一个忙着睡觉,一个开着电脑处理事情。
时间无声的流失,一个小时过去了,李言妤睁开眼睛,敲了敲脑袋,她已经干躺了一个小时了,却依然头昏脑胀,不管她怎么酝酿睡意,也摸不着入睡的门槛。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洗个澡,窝到真正的被窝里去。
因为脑子不清醒,她连预防顾时默偷窥的心思都没有了。
顾时默身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想问问李言妤是不是好点了,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问。
等李言妤拿着洗漱的衣物要去厕所的时候,他终究还是轻声地问 ,“你......好点了?”
李言妤很不舒服,头疼欲裂,她现下只想快点洗好澡,便什么都没说,只低低的嗯了声。
顾时默不知道怎么关心人,闻言就没有再多问。
浴室里的水哗啦啦的响起,影响着顾时默的注意力。
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不该集中的地方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转移注意力。
晚上的菜有些咸,顾时默觉得自己齁到了,想要去小冰箱里拿瓶矿泉水润润嗓子。
小冰箱的地理位置很微妙,是去浴室的必经之地,顾时默一开始目不斜视,没看到什么不该看 的,可等他拿到矿泉水,不经意一抬头,忽然就瞥见了磨砂玻璃门上倒映的剪影。
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千防万防,终究是没防住。
.......
更口干舌燥了。
顾时默的心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滋长,他旋开矿泉水红色的瓶盖,喝了好大一口,才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
空间里越安静,任何的声音都会变得突兀。
听着玻璃门移开的声音,顾时默的耳朵像是得了暗号,灼热的不行。
李言妤回到床上躺好,翻了两次身,还是睡不着,她睁开眼睛想看看几点了,一看才九点不到。
她很少这么早上床睡觉,想着要不要以毒攻毒,用看小说的方法来增加眼睛的疲惫度,和脑壳的晕眩度。
她尝试的看了半个小时,眼睛干涩的不行,生理性的眼泪都逼了出来,困意全无还是困意全无。
以毒攻毒的结局大抵是九死一生,不是什么好招数。
李言妤睡不着,又玩不了手机,房间里的另一个活物成了她的观察对象。
她的视线绕着顾时默的四周转了好几圈,顾时默如芒在背,于是喝了口水,李言妤没看到他发红的耳廓,却注意到开了封的矿泉水瓶,她觉得有些突兀......
李言妤的声音打破寂静,她的话一点也不带拐弯抹角的,“顾时默,你刚才偷看我洗澡了?”
顾时默闻言猝不及防的呛了一口水。
李言妤抓紧时机,“真的偷看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顾时默很快镇定,他不需要演技,因为他惯常面瘫,做到没有情绪起伏,被拆穿三个字就是浮云。
他的语气冰冷冷,还有些嫌弃:“没有。”除此之外,顾时默延续直男,“你刚睡醒?”
李言妤听到顾时默一如既往欠扁的发言,只想快使用双节棍,把眼前的人劈头盖脸一顿K。
居然内涵她做梦都意/淫他偷看她洗澡,是可忍孰不可忍,真真是不要脸。
鉴于她现在是老弱病残里的第三个字,因此空有一身怒气,却无法身体力行的将仇人挫骨扬灰,只得先记下来,秋后算账。
“那你的桌上怎么突然多了一瓶矿泉水。”
“你去洗澡的时候,这瓶水就在。”顾时默顿了顿,语气正常的回复。
“哦......”
李言妤没办法确认这瓶水出现的确切时间,不甘心的发出单调的字节。
等等,她为啥不甘心。
不甘心他把持住了没偷看她洗澡?
噫......这种想法,太吓人了,不仅让人毛骨悚然,连鸡皮疙瘩都不禁肃然起敬。
无意义的对话结束。
接踵而来的是,是徐志摩的代表作。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恣意妄为
烙煎饼似的干躺了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李言妤思考了下自己睡不着的原因。
她觉得罪魁祸首应该是顾时默。
他还不睡觉!
虽然只是在书桌那儿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但也严重影响了她睡觉的进度!
不能愉快的睡觉的李言妤很不愉快。
好在没等她吭声,顾时默就福至心灵,轻手轻脚的完成了洗漱,并善解人意的关了灯。
李言妤很惆怅。
因为她还是睡不着,锅却是没地甩了。
头疼欲裂的感觉愈发的严重,顾时默半睡半醒之际,忽然听到了李言妤轻声喊了句,“顾时默......”
只这么一声,他就完全的清醒了。
黑暗里,顾时默睁开眼睛,他为自己的因为李言妤而特别的反应机制而感到认输。
偏偏是她。
偏偏是她......
只会是她......
没收到回应的李言妤,生理上的难受和心理上的难受双重爆发,她的声音变得委屈,近乎哭噎说着,“顾时默......我难受......”
顾时默心里一凛,他起身快步走到李言妤的床前,“哪里难受?”
李言妤虚弱的回答,“头好痛......睡了好久,都睡不着。”
顾时默把手探上李言妤的额头,试了试她的额温,“除了头痛,还有哪里不舒服。”
李言妤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刺,乖顺的回答,“还有点想吐。”
顾医生下达就诊意见:“你中暑了。”
李言妤软乎乎的重复,“我中暑了?”
“嗯。”
“那该怎么办?”
“吃药。”
“哦......”
竟然如此的有道理。
“带药了没?”
李言妤觑了顾时默一眼,哼哼唧唧的回,“应该......是带了吧......”
顾时默问,“在行李箱?”
李言妤眼神飘忽,弱弱的回,“不......不知道啊。”
“猪头。”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骂我......我......生气了。”
“一问三不知,不是猪头是什么?”
“你怎么这么烦啊,我不是猪!不是!你才是......你猪眼看人低。”李言妤伸出手,无力的掐上顾时默的脖子,恼羞成怒的说:“我不活了,在你气死我之前,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她那点力气比起猫来都不如,很快就被顾时默捉住双手摁在了床上。
李言妤被钳制了了双手,她眼里簇着两团怒火,试图用眼神杀人。
李言妤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长相上乘,她的外貌上的优势并不是说单单某一方面出落的煞为动人,而是指她的五官,面部的线条,每一寸都像是世上最善工笔的画家,一笔笔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