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美女的画面和谐美好,然而早上七点,不和谐的来了。
一成不变的闹铃如约而至。
李言妤第一反应就是甩锅。
她缩进被窝,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最后忍无可忍的说:“顾时默,顾闹钟,你又来这一招!”她没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迷离的可爱,“你昨天说的你知道了,就是指这个吗?不是我说,你真的真的真的很小气诶......”
李言妤有很多牢骚要发,顾时默只回了句话,就成功制止了她的话头:“不是我的手机。”
李言妤愣了愣,“不是你的?”
“不是。”顾时默回答,“我以为你没有那么傻。”
李言妤茫然脸,她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我不认为你会落入同一个陷阱里两次。”顾时默恰如其分的留了余白,在李言妤努力用不清醒的思维来理解他的话语时,他方才用自省般的语气道,“是我高估你了。”
李言妤懵懵的问:“高估什么?”
顾时默好心解答:“智商。”
李言妤后知后觉 ,“不是你的手机,那是我的手机?”
顾时默送上反问届相当流行充斥着无语情绪的三个字,“不然呢?”
李言妤慢半拍苏醒的记忆终于传递到了她的神经中枢。
断层的片段像周杰伦歌词里的星星一样,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李言妤想起来昨天晚上看完步数之后,她除了感慨了下她的步数之多,勇夺了排行榜里的第一名......还突发奇想去支付宝的蚂蚁森林看了下能量......
收了少的可怜的几十克能量,她顺道去列表的森林偷取了他人的革命胜利果实。
看着周排名落在三十几名开外的自己,李言妤决定偶尔上进。
按照她的以往一段时间热衷于收能量的经验来看,第二天一定会是大丰收。
丰收虽好,也有烦恼。
被蝗虫过境洗劫一空过的李言妤深谙鬉狗紧盯目标的习性,为了让树苗千年等一回的得到一天的茁壮成长,她狠狠心,决定牺牲了睡眠质量,定个的闹钟准点起来收能量。
记忆回笼成功,李言妤彻底搞清楚了。
Step one :是她设的闹铃,不是顾时默在恶整她。
Step two :她冤枉顾时默了,并且她的闹铃在响。
Step three :她需要把闹铃关了,并且自然的度过眼下需要流逝的时间。
李言妤恶人先告状的事迹被揭发了,但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哦”了一声,把手机的铃声关了,振振有词的道,“现在已经七点了。”
划重点:扰民是晚上十点之后到次日六点。
顾时默没追究,李言妤收好支付宝森林的能量,耐着性子等了会儿,发现无事发生,就懈怠了。
睡意酝酿来的轻而易举,她又一次陷入了睡眠。
然而等李言妤再度和周公顺利会和的时候,闹铃又响了。
虽说李言妤不是惊弓之鸟,但再一次被闹铃堪比反社会的旋律吵醒,她有点神经衰弱了。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宛如996的社畜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唯一一天难能可贵的休息日,结果一大早隔壁在装修......
因为前一次的乌龙,李言妤先反思了自己,她闭着眼睛冥思苦想了许久,仍旧不觉得这个闹铃是她设置的。
于是她睁开了眼睛。
眼前赫然是一张无可挑剔的帅脸。
照道理说,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的事物很轻易就会造就一惊一乍的场景出现。
可帅绝对是天然的优势。
李言妤不仅没有被吓到,她还思维发散的想,如果每天醒来是这样的风景线,大抵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句话李言妤在顾时默身上get到过一次后,他就从没让她断签过。
顾时默简明扼要的说:“该起床了。”
李言妤瞬间就明白了顾时默的“用心险恶”。
居然在这里等着她!
这个没有肚量的男人!
李言妤摸到顾时默的手机,她早起的智商没有持续性掉线,在瞬间参透了一个让闹铃彻底消失在她世界的办法。
这个办法是......她把顾时默的手机关机了。
没有闹铃的世界是天堂。
李言妤攥着顾时默的手机利索的滑进被窝,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机械电子被迫下岗,顾时默作为有思想会变通的智慧生物,决定自己代替就业。
顾时默他还有电脑。
他打开了速度与激情的高潮片段,把声音开到了最大分贝。
李言妤的耳膜饱受璀璨,她耷拉着脑袋,认输投降,“是是是,我知道现在已经超过六点,不算扰民了,可你不是说不会用昨天那一招来克制我了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我用的是电脑。”
“刚才是手机啊,而且和昨天的套路一模一样,要不是我聪明,我就陷入循环往复的魔咒了!”
“你确定要问?”
“是啊,我确定。”
“这是你说的。”
“是啊,是我说的。”
“先把手机还给我 。”
“喏,给你。”
“生气了我不负责。”
“你什么时候负责过?”
“刚才的事,推翻了我的推测。”
“你敢不敢说的具体点。”
“你比我想象中的傻。”
“顾!时 !默!”
“什么事?”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顾时默没有任何铺垫的把话题带到了关于温饱问题上,“现在是七点五十,洗漱好,下楼吃早点。”
李言妤没有察觉到,她的重点完全被带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顾时默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选择不听。”
明明是毫无起伏的话,但是配上顾时默的冰山脸,李言妤读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被震慑住了几秒钟,不甘示弱的回,“你一定是水浒传的忠实读者,并且特别是把有关武松那些章回拜读的非一般的透彻,不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样的精神,也不会被你发挥的这么一丝不苟,入木三分。”李言妤的牙尖嘴利,很少处于下风,“武松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后继有人,就是原来死不瞑目也得瞑目了。”
相比较李言妤,顾时默的情绪稳定,他轻飘飘的说,“你也是。”
李言妤否认,“我不是,我不喜欢看水浒。”
记仇这种事情,天知地知我知,即使你知,也绝不能松口承认。
顾时默逻辑清晰,“如果你不是,你是怎么知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句话是描述武松的?”
“你......”李言妤一时间难以找到论点来否认顾时默的观点,她你了半天,干巴巴的总结了句,“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顾时默挑眉,一下子正中红心,“这是认输?”
李言妤死鸭子嘴硬,“这是好女不跟男斗,你斤斤计较,只能我宽宏大量。”她伸出手,做出个掐脖子的动作,“不准摇头,不准否认!”
顾时默转了个身,背影协同声音一致敷衍的回:“哦,那你好棒。”
李言妤:“......”
好想说脏话,但是不会说怎么办?
李言妤为了自己一亩三分地的骨气,在顾时默出门之前,一直负隅顽抗的躺在被窝里装睡。
众所周知,完全清醒过一次能再度睡着已经是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小几率事件,以此推论,清醒两次还可以毫无阻碍的睡着更是难上加难,比蜀道难还难能发生的好事。
李言妤不够幸运。
和顾时默小小的交锋了两次之后,她的大脑皮层的神经很是活跃。
她辗转反侧,如同诗经里描画的寤寐思服的男主人公。
强迫睡不着觉的自己睡觉等同于失眠。
李言妤丧丧的起床,丧丧的洗漱,丧丧擦水乳。
等打开行李箱,看到各式各样的衣裙,她不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