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 自己如今居了上风。
不过今日最令她感到在意的事情, 便是祭台上, 她。她居然对阳清涟说了。
每每想到此处, 楚月都忍不住感到羞耻地捂住脸颊。
朕刚刚都说了什么令人误会的话。阳清涟该不会以为我在跟她告白。
叮——当时的情景,再加那句话确实很像告白。
这下子楚月更加叫唤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
“我, 我怎么能说令人误会的话。 ”
叮——发什么神经, 大半夜叫什么叫。
楚月捂着脸已经没办法露出来了。
她羞红脸喊:“啊啊啊啊啊,朕,希望阳清涟别别瞎想。”
叮——放心好了, 那个时候,身为臣子听起来八成就是一个帝王的命令。
系统这么一提醒,她脸红的劲一下子退去了,似乎热情减掉了,变得有些莫名的纠结。
她阳清涟就那么听话?
叮——你别小看古代人的忠心。而且当时这么一个美人女官,被你牵着在身边,还被你霸道地宣布了一通。你让台下的人怎么看?
“那阳清涟。她。”
叮——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仿佛听见了系统的揶揄,惹得楚月又悄咪咪红了耳根:“其实,其实。”
叮——?????
“她,她。
叮——到底说不说?
“她确实很好看。长得很好看。还很成熟,有魅力。有点像那种霸道温柔大姐姐的感觉。 ”
叮——........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楚月被系统说的顿时反驳,只是嘴上有些结巴:“哪,哪有。朕只是夸她颜值好。”
“哪里有。”
说罢,她整个人逐渐神游太空,连眼神缥缈,就在方才她在御书房下了那么多旨意。
她如今又看着阳清涟批改的奏折,那一圈圈红字。
写的字娟秀大气,很好看,就跟她人一样。
当初变成官帽时,她就没多注意阳清涟的字迹,只觉得好看,还处处透着说她坏话的意味。
如今,她却想,嗯,还有没有不同的字。
翻了翻。一共十几本,都是寥寥几笔却看的津津有味。
“阳清涟的字,咋那么好看呢~”她再次忍不住感叹起来。
“叮——.......我怎么觉得你在夸人而不是夸字。”
你只是想夸她阳清涟就对了。
御书房,同样的人同样的时辰在批改奏折,其人的心境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由最初的郁闷无聊至极,逐渐变得生趣起来。
已经被封为西安王的楚荆,当天让王府换了牌匾改为西安王府。
楚荆站在门口,看着那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四个金漆大字。
他的眉头却越锁越紧。
西安王府,西安王府,凑起来,不便是闲散之王吗?
她倒是想的美。
身边的幕僚见此,知道王爷心情又不好了。
他劝道:“王爷,您交待办的事情,属下已经处理好了。”
楚荆瞥了他一眼,甩袖,双手负在身后,便走进了王府。
幕僚跟着走了进去。
这王府里里外外的护卫,增添了三倍,还有庭院也扩充了三倍。陛下还赏赐了不少的宫女过来。
王爷自然没兴趣,不过王妃怕是要愁的掉头发了。
楚荆来到私人庭院,坐在茶桌边,撩起膝袍,翘着二郎腿道:“陛下在祭祖大典出错,那罪人何在?”
风轻云淡的问话,却酝酿着风雨欲来的脾气。
幕僚一脸自信道:“王爷,放心好了,让您出丑的人。该死,属下早就弄过来了。”
这陛下的脸不就是王爷的脸,所以他这么说没错。
楚荆听罢,他抿了一口茶呵道:“生不如死的感觉。好生让他体会体会。”
“诺!”
只是,聪明的人总能举一反三,哪怕是发现的线索。推敲一番,都能发现不少的新情况。
楚荆想到那道奶黄的身影,高高站在祭台上,与太阳苍天为伍时,竟是浑然天成,天生所归。可当鼎炉生事时,他的心沉了。亦怀疑过,阿月并非真命天子。
越想。他的指甲紧紧扣住了茶杯,道:“不过本王奇怪,像阳清涟那般谨慎的人,竟然会有失手的那天?”
许是不甘的语气。
他明明可以袖手旁观,可事后,也无法容忍这口气。楚家的气,就是他的气。
幕僚小心翼翼看着楚荆的脸色道:“或许,她根本没有失手。”
话出楚荆的脸色有一瞬就变化了。
他道:“此话怎么讲?”
幕僚越发慎重道:“王爷,属下愚钝。”
楚荆忍不住皱眉,不想听幕僚再这么说:“别自谦。”
幕僚这次出声却发出一声感叹:“或许。她阳清涟,可能从头到尾就未认真准备过祭文。”
饶是楚荆早就准备好了,也万万没想到,幕僚会有如此的看法,连带他的表情顿时带着惊疑不定,更多是震撼。
“她便如此。”他犹豫下道:“如此信得过陛下。 ”
幕僚万分笃定道:“您看,陛下也没让人失望。”
“可以说,祭祖大典,她阳清涟什么都没准备,也可以说什么都准备周全。但到了最后。”
言到此,幕僚语气顿了些许片刻,却充满了敬然:“陛下,才是真正掌控局面的人。”
“从头到尾,阳清涟的目的,便在此处。 ”
“哎,此等心计与魄力,连属下都时常感到望尘莫及。 ”
真心实意的话总是爱刺伤人。
哪怕,只是一句客观的话,却让楚荆忍不住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时,幕僚便不敢再说话。
祭祖大典的成功,大赦天下,破了某些的人想法。
或许从一开始,祭祖大典便再也撬不动楚月的位置,有些人心里非常明白,可便是不乐意让她那么顺利。
却没想到,阳清涟的出现,招招化险为夷。
某处的酒馆内,有人在跳脚喊骂,另有人站在旁边听着对方骂,显得漫不经心。
“你说说,你为何不将祭剑直接弄断了,非得掐一半留一半?让新帝躲过了一劫。”
被骂的男子,他笑呵呵道:“这不是,我不愿意吗!”
骂人的那方忍不住冷哼道:“别忘记,你是我们这伙的,既然选择了我等,就要乖乖一心侍奉。”
男子笑呵呵道:“自然自然,祭剑祭文,这等小伎俩,她阳大人岂能看不出来,或许早已准备。”
“屁!分明没有半分准备,就好似就好似。”那人说着说着脸色极其的难看。
男子也收起了笑呵呵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就好似,阳清涟故意顺着我们的心来了。”
“却没想到。”
“我们,输给了陛下的决心。”
“尤其是这大赦天下,我们也改变不了那废物可以出来的结局。 ”
此言仿佛戳进了两人的心窝里去了。
纷纷不再说话,更莫说争吵。
直到,外面的门被人敲响了,隐隐传来一道忠告:“封王有请。”
大赦天下令有些人忧虑,更多的是令人喜悦。
一处青楼后巷子,有一女子在往火盆内扔了不少纸钱,一边感恩般告诉她。“潋滟,你虽等不到大赦天下,但你的兄长弟弟还有妹妹却已经不再是官奴。”
“这下子,你该安心了。不再天天担惊受怕了。哪怕到王府最后,你也是守身如玉而亡。哪怕没人记得你,或者只记得你一时,我也不会忘记你。”
“安息吧。”
一把纸钱洒落,那巷子风刮起吹起一片纸灰,卷向了远远广阔无边际的天空,翱翔而自由自在。
京城郊外区,马车已经依稀多了起来。
从前人迹罕见,如今却热闹了。
墙恒残砖,草木的腐朽,也逐渐变得生机。
一辆低调又不失身份的马车驶来。
阳文阳武再次来到此地。
马车上的人,当她挑开了车帘,慢悠悠踩着凳子下来时,抬首看向天际白,光芒苍苍不再前途一片深暗。
“大人,您真的要亲自进去。”
“是啊,以往您就在附近待着从不进去。”
阳文阳武欲言又止,似乎非常的担忧她进去出事一样。
阳清涟安慰两人:“既已大赦天下,那便是皇族,非再戴罪之身。”
可阳文阳武仍旧不放心,不是仅仅是对阳清涟的人身安全,只是,只是怕那人男女私情依旧。还会对他们家大人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