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深情(25)

“听说团长什么亲戚孩子的小学要办演出,所以要给她排一段单独的舞蹈。”夏桃示意说,“你刚来舞团,要是能在这事儿上帮上团长,不仅有酬劳,离转正应该也不远了。”

棠宁正着神色同意道:“行。”

过两天,棠宁就见到了自己需要帮忙排舞的对象。

小女孩儿约莫七八岁,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柔软的蓬蓬裙,一口一个姐姐地喊人,怪讨人喜欢的。

“姐姐,我叫安安。”

“安安,你好,那接下来姐姐就给你排一段舞,你来学好不好?”

棠宁半蹲着跟她讲话,连语气都放得很轻。

安安点着头,软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喜悦。

棠宁其实在教学上没多大信心,只是知道这个事情后去网上查了几段适合这个年龄段表演的古典舞,还把动作稍微改简单了些,做到快速易学。

好在安安很配合也很听话,一个下午就能将基础的舞蹈动作消化的差不多。

舞蹈排练结束,安安从包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她:“姐姐喝奶。”

棠宁一愣,好笑地接过道:“姐姐谢谢安安。”

安安自己也有一盒,拿出来后还要跟她干杯才行。

咬着吸管,她稍微咽下去几口,想着团长的叮嘱,安安的家长马上就要来接她了。

夜色浓重,几颗星子点缀在当空偶有光亮。

等了几分钟,一辆黑色吉普稳稳当当停下。

程怀恕的作战服还没换下,帽檐压下,投下一层阴影,正好遮住眼底的情绪。

棠宁扯了下唇角,这是安安的什么家长?!

程怀恕见到是她也不意外,毕竟是他拜托团长的这事儿,中间还顺水推舟提到了棠宁。

见她杏眼睁大,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就是唇边还残留着奶渍,程怀恕笑得肩膀微抖:“还没断奶呢?”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指腹间的热度贴上,那一抹奶渍被抹掉。

棠宁僵在原地,脸颊发烫,刚才被他触碰到的地方更像是燃起了火星子。

可是被说还没断奶,她又有点气。

不就是比她大八岁吗!老男人!

刚好,安安背着书包哒哒跑过来:“姐姐,这是程叔叔。”

棠宁当然知道对面的是程怀恕,而且她还得跟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儿一样喊他叔叔。

程怀恕扫过去一眼:“上车吧,我先送她回家。”

安安也央求道:“姐姐,一起走吧。”

安安一撒娇,棠宁就心软了,她根本没办法拒绝。

她跟安安一起坐在后座,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特别爱幻想,问东问西的,棠宁很耐心地跟她讲着童话故事。

她讲故事时语调很软,尾音上扬,听得人心里酥酥麻麻。

程怀恕从后视镜里瞥过白皙的脸颊,无声地笑了下。

终于,也许是下午练舞练累了,安安逐渐睡了过去。

程怀恕开口解释说:“安安的爸爸是我战友,前几年牺牲了,这舞蹈排练是她妈妈拜托的事情,我就求助于你们团长了。”

难怪。

棠宁的思绪暂且清明了,看着安安睡熟的模样,替她挽着耳后的发丝。

八岁时,她也经历过父母离自己而去的滋味,难免多了一份心疼。

到了地方,两人都没吵醒熟睡中的安安。

一位短发女人给他们开的门,看上去有些憔悴:“怀恕,进来坐会儿吧。”

程怀恕礼貌道:“不用了,安安睡着了,抱她上去睡觉吧。”

女人这才注意到跟他一同的棠宁,笑着问道:“这是女朋友吧?这么漂亮。”

棠宁感觉到局促,却听见程怀恕跟她回话:“暂时还不是。”

还不是就算了,为什么是暂时还不是?!

棠宁面红耳赤,来不及深思他到底什么意思。

“怀恕,这么几年了,你入伍来身边就一直没个能照顾的人,年纪不小,也该考虑个人方面的事情了。”

程怀恕应声道:“是,会抓点紧的。”

“那嫂子,我们就不打扰你和安安休息了。”

他看着母女两进屋,而后轻轻地把门带上。

那一刻,棠宁听见程怀恕少有地叹了口气。

和平来之不易,每一寸山河都承载着牺牲的鲜血换来的无恙。

他见过维和场上最穷凶极恶的份子,却在看见战友的遗孀后还是会不忍面对。

战友生前还跟他讲过,再过十几天就能回去抱女儿了。

可最后,他永远地倒在了异国他乡,那一年,安安才三岁。

棠宁怕他继续待在这儿难过,垂下眼睫说:“小叔叔,我们走吧。”

刚下楼,她就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什么软软滑滑的东西,甚至还在蠕动。

直到小腿处传来一阵冰凉的感受,棠宁才彻底慌了。

这里是郊外,程怀恕开车都需要开点时间,她居然在黑灯瞎火中踩到了一条蛇。

她声音都颤了,咽着口水求助道:“小叔叔,有蛇,在我脚下。”

这种情况一旦轻举妄动,很有可能甩不掉,还会被不知道有没有毒的蛇给咬上一口。

她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敢往下看。

“我来处理。”程怀恕稳定着她的情绪,动作迅速地蹲下身察看状况。

部队训练野外徒步的时候,他曾见过这个品种的蛇,没有毒,但被缠上也很麻烦。

程怀恕利落拿出身上携带的瑞士军刀,在七寸的地方扎了下去,接着让蛇卷着刀,一把再丢远到草丛中,估计也爬不过来了。

全程利落至极,根本没有让棠宁有受伤的可能性。

棠宁想看情况又害怕,只能咬牙问道:“程叔叔,好了吗?”

程怀恕蒙住她的眼睛,感觉到她鸦羽般的睫毛小刷子似的挠过掌心。

月光朦胧,小姑娘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细微可见。

她虽然颤抖着,但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害怕。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刚才棠宁给安安讲故事的侧脸。

还有在楼上时,想安慰他又心疼的欲言又止。

程怀恕也觉得自己魔怔了。

对着寄养在自家的小孩儿,确实生出了一种不想继续当她叔叔的罪恶感。

他闷声说:“好了。”

棠宁松了一口气,往后撤步子时,嘴唇无意中贴上他的掌心。

两人的心同时空了一拍,气氛隐秘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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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这样的触碰虽然极其短暂, 棠宁还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男人的掌心温暖干燥,衬得她刚才的靠近很像一个烙印在手上的吻。

棠宁往后撤了一步,跟程怀恕拉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也将手心攥紧, 单手抄兜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棠宁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看着月光倾洒在他肩头, 男人的背影笔挺, 黑衬长裤,地面的影子也拉的很长。

那条蛇缠绕上小腿的后怕还在,她深呼吸了好几次, 脚步虚浮地走到车门边上。

上了车, 她鼻尖冒汗, 黑瞳里像汲着水分似的,清润纯粹。

用夏桃吹捧她的话来说, 那就是只消一眼,就能看得人骨头发软。

正好, 程怀恕打量过来一眼, 问:“腿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郊区没什么灯光, 程怀恕处理那条蛇的时候几乎是速战速决, 但也怕细小的伤口不容易发现, 错过最佳治疗的时期就麻烦了。

棠宁没觉得腿上有什么异样, 摇头说:“没有。”

“我看下。”车内的灯光明亮,他下颌线紧收, 略微往她所在的方向低头。

这个方向,能看见男人凸起的喉结,还有松开领扣下平直的锁骨。

色令智昏,是真的会让人莫名的口干舌燥。

男人宽大的手掌一把握住她小巧的脚踝, 温热的指腹贴在细腻的皮肤上,薄薄的一层茧有点膈。

程怀恕终于有点明白什么叫做自讨苦吃。

他每多握一秒,就像拿着个烫手山芋,放下也不是、这么规规矩矩握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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