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暴君的外室(穿书)(45)

作者:怀瑜公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安静下来时,脑海里的纷纷扰扰愈加喧嚣。景衍晃了晃脑袋,冷笑一声,一手撑着额头,半伏在案上。

他疲惫的合上眼帘,以为能将心底的喧嚣纷扰压下,良久,终是带着满眼狠厉抬眸。

他啊,压不下。

这一抬眸,书案上的画轴就入了他眼中。

此处是存放奏折之地,景衍从不会将画卷放置于此。所以他瞧见这卷画便清楚不会是自己放在这里的。

景衍不清楚此画是何物,但他明白,既然本不属于御政殿的东西被人千方百计送了进来,必定是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意图。

他唇角笑意凉薄,带着分毫难掩的戾气,伸手拿起那卷画。

画轴被平放在桌面上,景衍手指解开卷轴的束带,缓缓将其展开。

画展到一半,他的动作就猛地顿住。

卷轴中有一张纸条露了出来,上面写着一行字,寥寥几语,刺得景衍心头鲜血淋漓。

“沈青桠,小字枝枝,东宫侧妃,独宠三载,两相情深。后宫变,辗转逃至江南,以林家表姑娘之身示人,景衡欲以美人为计,沈氏甘愿做棋。”

景衍将画轴推开,靠坐在龙椅上,仿佛泄了浑身气力。他抬手遮住双眼,良久良久,唇角浮现一个极其嘲讽,极其寒凉的笑。

呵,好一个美人为计,好一个甘愿做棋。

许久许久,他仿佛自我折磨般,又拿起那副画。

景衍握着画起身,立在烛火处,抬手将这副画全然展于眼前。灯火通明,画中人清晰可见。

这画画的真是用心啊,美人入浴,衣衫尽褪,玉体横陈,勾人至极,就连美人眼角那颗泪痣都被细细描绘。让景衍即便想骗自己说,不过是长相肖似的两人罢了,都寻不到理由。

他心头痛意难忍,不敢再细看,只将视线停在画轴末尾那处落款署名之地。

“景衡赠枝枝十五岁生辰,”景衍一字一句的将那处落款的言语念出,眼神扫到这段话之下的九个小字,那里写着:“愿年年岁岁,长相厮守。”

每念一个字,心头的屈辱不甘就加重一分。

他心头大怒,不敢再往下看,并未看到生辰二字之后的那句——“并新婚贺礼”

景衍活了这么多年,自以为刀枪不入,自以为冷心冷肺,不料终是遇了劫数。

世间情爱羁绊,是劫是缘难懂。

他曾以为,扬州城内初遇,阴差阳错纠葛,摘月酒楼相救,是他有幸得遇佳人的缘,却没想到是他们精心谋划为他设的一场局。

那个女人不是他命中的缘,而是突如其来意料之外的劫数。

她演了一场情深似海的戏,骗他一步步深陷其中,直至甘愿沉溺其间,不顾是否沦亡。

或许,从扬州初遇起,她口中便无半句真话。那是林府,林壑季是景衡的心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院中,为什么一步步引他入局,为什么又留在他身边?

那日摘月酒楼遇刺,刺客许枫本就是景衡母族之人。或许他的本意就不是要刺杀于他,而是用一场戏让沈青桠取得自己的信任。

景衍垂首,冷笑不已。

曾经那些种种难以解释,只能用阴差阳错来概括的事情,终于在此时一一有了说法。

他紧紧握住手中画轴,将画像收入暗格。几番闭眼,终是未能压下心头惊怒,抬手砸了这御政殿。

一室凌乱不堪,景衍手上滴血,踩着无数杯盏碎屑,推开了殿门。

候在殿外的奴才个个叩首在地,连气都不敢喘。

上一次景衍闹出这番动静,还是宫变当日,屠戮皇室之时。便是那时,他也只是以折磨旁人为乐,何曾伤了自己。

“去将奉川郡王父子给朕带进宫来,派人围了京郊小院,无论生死都不许进出!”景衍寒声吩咐下去,神情之间满是暴虐。

他此刻恨不得剥皮抽筋折磨死沈枝枝,可他终究不愿盛怒之下冲动行事,更不想轻易就让骗他的人下地狱。

既然她骗他作弄于他,害他满心苦痛,他自然要十倍百倍偿还在她身上,少一分,缺一毫,他都不能甘心。

他们两相情深,何苦将他一个局外人牵扯进来?既然已经被扯了进来,景衍绝不甘心出局。

真要同沈枝枝撕破脸皮,也不是现在。此时扯破了,不正好成全了她为她心爱的那个窝囊废牺牲的心思。

呵,凭什么他们情深似海,他景衍却要做个笑话。

他偏要让沈枝枝爱上他,然后狠狠玩弄她一场,踩碎她所有骄矜桀骜,让她甘愿俯首称臣,而后再将她弃若敝屣,让她后悔莫及。

而不是,在此时戳破了她,成全她与旁人这一场情深。

故此,才要想个法子,细细折磨。

不就是作戏嘛,她可以,他怎么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捉虫)

奉川郡王被带来时, 已是早朝时分。景衍收拾打理过自己的仪容后,如往常一般前去上朝,面上瞧不出分毫异样。消息传到齐嫔和纪芸那时, 两人皆是不敢相信, 甚至怀疑那幅画究竟有没有送到御政殿桌案上。

下了早朝, 景衍回到御政殿内。

奉川郡王父子被绑着扔在殿正中处,景衍踏入殿内,那奉川郡王瞧见后, 挣扎翻动, 呜呜出声, 试图说话。

他在大牢被上了刑,生生被折磨了半夜,早去了半条命, 眼下是什么都肯说,只等着见到景衍交代了。

景衍见他这副作态, 冷冷嗤笑, 屈尊俯身取了颍川郡王口中的布帛。

“想清楚说不说了吗?”他寒声问道。其实到眼下这地步, 颍川郡王说与不说,景衍都已知道一切, 要他再说一遍, 无非是想让自己心死的更加彻底罢了。

颍川郡王咽了口吐沫, 他身侧的儿子挣扎起来, 似乎是想要阻止他。但他只是面上心虚了片刻,觑见景衍的神色立马就交代了。

“臣那日在扬州瞧见您与一女子举止亲密,那女子是先太子景衡的侧妃。臣以为您占了自己侄子的女人,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臣猜想您必是不愿露于人前。后来臣回府后, 就被人刺杀了,臣侥幸留了一命,以为是陛下要杀我灭口,这才不敢声张,只能隐藏身份逃匿至京城。”

颍川郡王话落,景衍并未开口,不是他动的手,那能是谁?他覆手立在桌案一旁,突然就想明白了。

除了景衡,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是景衡知晓这奉川郡王知道沈氏女的身份,唯恐他走露风声,才要杀人灭口。

景衍犹在思索,那奉川郡王犹犹豫豫的又开口道:“陛下知道臣实在是有苦衷的,并非是有意欺君,可否饶臣一命?昨夜那位、那位沈姑娘曾说,若是臣敢泄露她的身份,她就是死也得拉我们父子二人垫背。臣见陛下甚是宠爱于她,实在惶恐,昨夜才没有立即告知于陛下。求陛下,饶臣父子性命啊!”

颍川郡王一番话说得涕泪横流,景衍听在耳中却是被气笑了。

甚是宠爱。连颍川郡王这样一个不过见过他们几次的外人都能看出他待她甚是宠爱,她怎么就能忍心这么作弄他?

能说出死了也要拉个人垫背这种话,看来也是对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了如指掌。既然明知下场凄惨,她那般娇气的小姑娘怎么就有胆子在他身边布局算计?

难不成就只是因为她待那景衡情意绵绵无怨无悔吗?

“可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景衍咬牙切齿地骂了句。

骂完忽有想,也许她并非毫无良心,只是那份感情不是对他罢了,不然怎会甘愿做这种美人计中的棋子。

呵。景衍再度冷笑。真是不能多想,每一深思都觉得这骗子又在他心头捅了一刀。

罢了,这债暂且不算,待得来日,他必要让她千百倍偿还。

景衍无声叹了口气,扬声唤了小安子进来,吩咐道:“把人带下去,暂且囚起来,切勿走漏风声。昨夜御政殿内的动静,只是因为西北之事悬而未决,与旁的无关。”

他这话,便是要彻底遮掩住昨夜的那番动静,悄无声息的抹去一切。

小安子应声退下,又让人暗中将颍川郡王父子押了出去。

景衍明明彻夜未眠,眼下却是半点困意也无,他原本十分想去会会如今小院里那个他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的女人,只是梳洗束发时冷不丁瞧见自己眼下有些青黑,顿时就歇了去见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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