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暴君的外室(穿书)(19)

作者:怀瑜公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景衍其实不爱听戏,今日也只是为了陪沈青桠出来走动走动才来了戏院。因此戏台子上唱的如何,他并不在意。沈青桠垂下眼睫后,景衍的视线就从戏台上转到她身上,光明正大的盯着她,目光灼灼。

他们两人,沈青桠沉醉其中闭眼听戏,景衍则侧首只瞧着她这一副入迷的模样,暗道有趣,压根没往台上看。

便也无人留意到,台上那唱戏的女子,一双眼睛就没离过景衍。

景衍上次到扬州时,曾与几个纨绔子弟逛过青楼楚馆戏院酒肆,那时也是借着褚琰的化名。这昆曲名伶徐梦,便是上次偶然见了景衍两回儿。

郎君姿容出色家底不菲,打眼一瞧也是个会疼人的性子,徐梦芳心暗许,惦念了他许久。早前她听闻郎君归京,还以为此生无缘再见,愁思难解大病一场,不料竟还能再见他。

戏一散场,沈青桠掀开眼帘,眸中星光闪闪。

“她唱得好厉害啊!”沈青桠兴高采烈的扯着景衍道。

景衍闻言,微微蹙眉,眼神带着点捉弄的意味:“是吗?不曾细听,想必是不比枝枝哼的好听。”

“什么?!”沈青桠掩唇惊讶的瞧着景衍,十分羞窘的问:“我方才哼出声了吗?”

这旁人的戏,在台下哼出声来,其实十分不合时宜。沈青桠觉得自己并没有哼出声来,但景衍如此说,却又吓到了她,让她不由怀疑自己的记忆。

景衍折扇轻叩椅侧,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不曾。”她不曾出声,只是藏在轻纱后微垂眼睫的举动惹得景衍瞧得痴了。

沈青桠听他说不曾,意识到自己又被他逗弄了,横了他一眼,便撇过头去不再理他。

过了会,戏园子里的客人渐渐散去,景衍瞧出口处的人稀少下来,才拉起沈青桠离开。沈青桠懒得和他计较,便随他拉着手走出了戏院。

而方才在台上一直盯着景衍的徐梦,此刻连妆都未洗,正偷偷躲在台上的角落里望着景衍两人离去的身影。

真是一双壁人,瞧着那位公子很是疼爱那女子,不知是他在扬州养的外室,还是从京城带回的妾侍,亦或是他伉俪情深的妻子。

林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徐梦身后,突然出声道:“想什么呢?”

徐梦从景衍的方向收回眼神,支支吾吾道:“没,没想什么。”

林老板往前瞧了眼,见徐梦瞧得是那位打京城来的贵公子的方向,顿了顿,笑道:“那位公子啊,今个儿是带着夫人来的。他那夫人面纱遮脸,只露了双眼睛,不过单看那眼睛,便知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梦儿虽生得不错,但未免寡淡。”

这一番话,说得徐梦羞愧不已,脸色通红。

“奴晓得了,奴先告退。”她垂着首请退,未待林老板反应便慌忙跑了下去。

眼下是羞愧,可这心究竟死没死就犹未可知了。

景衍与沈青桠出了戏院,他状似不经意的问:“枝枝喜欢牡丹亭?”

沈青桠不曾多想应了句是。

景衍顿住,又接着问:“为何喜欢?戏腔好听还是喜欢戏里的扮相。”

沈青桠摇了摇头,回:“都不是,我喜欢戏里的词句。‘惊觉相思不露,原只因已入骨’爱而不露,只因情深入骨。”

景衍闻言愣住,良久良久心绪平复,他才记起自己问她为何喜欢这戏目的缘故。他清了清嗓子,盯着沈青桠问了句:“枝枝曾说你长于乡野,为何对昆曲情有独钟?”

昆曲,在这个年代,是书香门第学书识字的闺中小姐和士大夫读书人之流的消遣。乡野之地,不会有昆曲班子,村女之流若不识文断字压根就听不懂戏里的唱词。

沈青桠被他问住,心下惊慌,她暗中抽气,告诫自己要稳住。

这景衍怎么突然问自己这些,莫不是看出了些什么吧。沈青桠心下慌乱,面上还是强撑着,她迅速反应过来,强作镇定。

“家兄是个寒门书生,少时曾教我识文断字,笔墨诗书,每每从城里回乡都会给我带来许多戏本子,故此我才能听得明白昆曲的唱词。”

沈青桠话落,景衍不知是信或不信,但也没再深究。

两人相携回府,沈青桠借口疲累早早回房歇着了。她踏进内室,紧紧合上门窗。扶着床沿靠坐着,伸手擦了擦额间冷汗。

呼。真是后怕。

沈青桠眼下虽也与景衍纠缠在一起,偶尔也同先前一般折腾玩闹,但她其实一直是提心吊胆的。

与他照从前相处,是因为不能被他知晓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沈青桠能不被他怀疑,更多的也是靠着自己的演技,就今日这场面,她其实怕得要死,但面上还是能装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罢了罢了,不管了,反正眼下瞧着是蒙混过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沈青桠一边安慰自己他应该不会怀疑,一边腹诽自己的无知村女人设已经倒塌,不如破罐破摔得了。

景衍在外间用膳,脑海里过着沈青桠的事儿。她说她出身山村长于山村,一年多前才到的扬州,可那通身的气韵,属实不像自幼长在山野的姑娘。她说是他兄长教她识文断字,可眼下,她家中满门都死在了那场洪灾里,景衍无处查证。

可若说她是旁人探子亦或棋子,景衍既无证据也不想去相信。

他苦笑一声,到底还是揭过此事。即便他素来多疑,却也仍旧不愿对舍命救他的姑娘报以恶意。

第22章 (捉虫)

沈青桠自己露了破绽后,心虚了几日,借口来了月信身子不适躲在房中不肯出来。景衍这段时日则一直忙于查案,只是吩咐府上伺候的人每日熬上两顿温补的药给她养着身子,倒是不曾去扰她。

沈青桠安生了几日,见景衍并没发作什么。心中便明了,那事是揭过了,景衍也不欲再深究。

悬着的心一放下,就起了旁的心思。她几日前听了徐梦那场戏,回味了许久,一直惦记着再听一次。

今日好不容易起了个早,同景衍一起用了早膳,就是盘算着再去听一回昆曲。

她知晓,景衍这些日子分外忙碌,也不指望他能陪自己去,只盼着他能答应让她自己出府去。

景衍用膳向来细嚼慢咽,十分秀雅。沈青桠却不是,她用膳时虽不粗鲁,却也不是那细嚼慢咽的模样。

这不,景衍不过刚用了碗汤羹,沈青桠就已将几个汤包并一碗粥下肚,停了筷箸。

她用晚膳,也不离开,只托腮撑在桌案旁,笑眼璀璨的盯着景衍。

景衍受不住她这般灼热的视线,也知晓她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他无奈轻笑,搁下碗筷侧身开口:“说吧,什么事?”

沈青桠被他看透,略微羞窘的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我想出府去戏园子听场戏。”

她说出这话时,满心自信,只觉景衍绝对受不住她这般作态求他。

孰料,景衍竟好似压根不吃这一套。

他微微蹙眉,直接拒绝:“不行,近日扬州城不太平,我也无甚空闲时间陪你去,你还是安生呆在府里的好。”

沈青桠愣了一瞬,不敢相信,景衍居然不许她出府。她抬眸去瞪着景衍,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景衍讪讪的摸了下鼻子,退让道:“你想听戏可以,将那日的怜人请到府上,让你听个够,只一点,绝不能出府。”

沈青桠横了眼他,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他的安排。早前就有了一场刺杀,景衍说这扬州不太平,沈青桠是信的。说到底,她只是想听戏,也犯不着在出府的事上和景衍起争执,便应了他的话。

景衍继续用膳,临了从食案上起身的时候,还顺手揉了把沈青桠的发髻,将她的发丝揉的散出来些才收手。

“干嘛啊,发髻都被你弄散了!”沈青桠蹙眉娇斥道。

景衍沉沉笑了声:“今日午膳我不在府上用了,你自个儿用膳,不许挑食,安生等我晚上回来。”

话落,不待沈青桠答话,就抬步出了府门。

诚也紧随其后跟着景衍出去,上回景衍遇刺,诚也护主不利又受了重伤,修养了些时日,这几日才大好。

景衍倒是不曾怪罪他,让他身体恢复后便仍做着景衍的贴身侍卫。

“诚也,吩咐下人去城东戏院找林老板,请他让那日唱戏的人来咱们府上给夫人解解闷。”景衍沉声吩咐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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