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权臣的乖白甜+番外(42)

翘首看热闹的下人们见宁汐到来, 无不震惊艳羡的注视打量。

刚被世子退亲, 又被地位更尊贵显赫的亲王看中,这是修的哪门子福气。

徐氏晕头转向的指挥佣人搬运, 突然想起一茬来, 面露为难的蹭到老夫人身边:“母亲,这么重的聘礼,咱们怎么还。”

所谓还,便是指嫁妆了。婚嫁讲究门当户对, 这礼数自然也是。男方流水线一样的搬聘礼进来, 女方总不能回磕碜的十几抬箱子。

老夫人笑得满脸褶子, 叫儿媳莫慌:“靖王殿下派来的管家说了,嫁妆他暗地里一并出了。”

“嫁妆靖王一块出了呀,”徐氏震惊的把这暗地里行的事儿扬声喧哗了出来, 甩帕子满脸为难:“这可怎么使得。不过既是靖王的一片心意, 我们也只能听命行事了。”

下人们听到脸色遽变, 不可思议的议论声更多了。

宁妙眼红的看满院聘礼,泛酸道:“靖王知道二姐被退过婚么,就敢下血本。你们也都瞒着,看二姐嫁过去,有得她好受。”

“去,人家靖王是安阳王世子的皇叔,能不互相通气儿吗, 需要你多事提醒,”老夫人斥了声,视线挪到门外等候多时的人儿身上,转瞬笑成一朵菊花:“汐丫头来了,快到祖母身边坐,别跟外边站着,当心被毛毛躁躁的下人们磕着碰着,你现在不是普通人了,可是未来的靖王妃。”

靖王妃,周围私语声最多的三个字传入耳中,在心中涤起阵阵涟漪。

眼角几不可察的弯了下,宁汐莲步微移,依言挨坐到老夫人的下首处,静淡垂眸,一语未发。

花花轿子人抬人,你抬我一尺,我抬你一丈……宁汐一寸也不抬,无意掺和一干群雌粥粥当中,默然看众人围着沉默的她打转,哑巴能说成八哥来。

直到日落时分,夕阳拉长一个疲惫却干净的挺拔身影归来。

宁汐沉寂了半日的眼中有了波动,她豁然起身抬步外出,挽住面色虚弱的男人的胳膊:“爹,你回来了,身子如何,我给你叫大夫。”

“二郎回来了,快坐。你是怎么回来的?”老夫人叫下人给椅子添了张软垫。

宁远晖坐下,摆手示意他们勿要担忧:“我没事,来之前,靖王派御医给我瞧过了。此次也多亏了靖王,答应给我机会重审朱周德的事,还自身清白。靖王说救、救岳父,也算聘礼之一。他……”

老夫人没察觉儿子的古怪神色,恨铁不成钢的呵断:“不撞南墙不回头,还要审理什么,叫靖王替你免罪就得了。这靖王是有情有义的,刚下聘,就连送几份大礼,效率比世子高多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汐丫头这回捡到宝了。”老夫人十分的扬眉吐气。

宁远晖点头:“也是汐儿的造化,往日靖王住在府中,只有汐儿跟他要好。有因必有果啊。”

“什么?”

诸人一齐发出不明就里的声音。每个字都懂,合一起他们怎么就不懂了呢?

“呃,你们还不知道,靖王在蒙受冤屈那段时日,化名住在宁府避难。数月前住在我们府上的萧然,便是当今圣上的第六子,靖王。”

话一出,满堂落针可闻的寂静。

金光闪闪的一尊大佛,是被他们弃在角落里的断腿外姓子?

老太太后背升起毛骨悚然的寒意:“啊、哈,原来是靖王,难怪气质非凡,我一眼就看重这俊雅不俗的好孩子,之所以把他安排到靠近门房的破落地方,对他不管不问,那都是配合他,不想引起敌人的注意。如今我这番苦心总算盼得这孩子苦尽甘来了,还跟宁家缔结这段良缘。”

宁汐:……

老太太咋不去写戏折子呢,瞎话编得贼溜。

宁妙抓狂的跺脚:“我也是二哥的好妹妹,他怎么…怎么不娶我呀。”

脸上浮现一丝犯恶的怒气,转瞬隐匿下去。

父亲平安归家,便是那个男人求娶自己最好的诚意。

宁汐心无挂念,称累告退回屋。

夜幕浓稠,万户灯火熄灭,街上行人一个也无,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更突显夜的静谧。

暗夜江边的码头,私奔必备。萧去病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接到宁汐丫鬟送来的一封信,萧去病半夜来到码头徘徊,等候佳人的到来。

他明明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不知怎的还是按时赴约了。

也许他对宁汐……该有一个交待。嗯,并没有旁的。

在他以为是谁的一场恶作剧之时,只见一道衣袂飘飘的纤影乘风到来,萧去病急忙上前清除误会:“宁汐,我并没有写信邀你相见。这会不会是一个局,周围有天罗地网等着捉…我们在一起,还是速速离去吧。”

说罢,煞有其事的看向周围的拂动柳条,提防黑漆漆的角落暗伏人群。

宁汐噗呲莞尔:“萧大哥说笑了,是我约你来的。”

“呃,原来如此。只是你已有婚约在身,三更半夜同我独处恐怕,”萧去病作揖,一鼓作气道完:“酒宴上,我并非故意将你相让。六皇叔咄咄逼人,设了一个让我必败的局,我无奈把你输掉。再者,六皇叔义薄云天,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我细想,也不失为你的良配。总比我,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好。”

“世子,你可以不娶我,也别把我往火坑里推好么。”宁汐垂首。

萧去病微噎:“此话何意。”

“抱歉,我拿你当朋友,说话随意了些,请恕我无礼,”得萧去病无谓摇头,宁汐继续道:“我不想嫁给靖王,但跟家里人说,他们一定不会听我的。我这便想起你来,你能送我一程,助我逃走吗。”

萧去病这才注意到她肩上驮了个花布小包袱:“这,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但普天之下,你能逃到哪去。万一触怒六皇叔,你不怕你的家人被连累吗。”

“他不会动我的家人,其实他,”宁汐抿唇欲言又止,直直看向面前人:“世子,我不会将今晚的事告知别人的。”

说得他像怕被牵连似的懦弱没种。

萧去病的男人气性被激,又对上女子一双会说话的水眸,心下一横应道:“好,我先送你离开金陵。”

三人租赁渔船,划船飘到江心。

划浆的是萧去病的心腹姜五,打从婚事被靖王搅黄,母亲暗道冤孽,对他的事没怎么管了。

萧去病守在舱内,凝望女子安稳的睡颜。

他盯久了,蓦的恍惚,伸手相隔寸余描绘她的五官轮廓,魔怔的,自和她相识以来的点滴浮过眼前,给他的感觉,竟跟两年前在军营里的那个人重合起来。

定是这女子知他心思,故意诱他。

萧去病猛地抽回手,大步出了船厢,吩咐小厮:“把船划回去,再悄悄派人通知六皇叔来接人。”

姜五愣道:“世子,您不是答应宁小姐,送她一程。”

“只怕不是送一程那么简单,她心里头定然还喜欢着我,先说一程,到下一站,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继续缠着我,最后劝我同她私奔。万一我们被捉到,她正好拿先前我俩的婚约说事,表明非我不嫁,叫六皇叔名誉扫地。”

萧去病洞悉全盘的道,轻叹摇头,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心了。

姜五嘴角微抽:“既然宁小姐喜欢您,您这么不顾她意愿送她回去,岂不伤她的心?”

“伤她的心,也比伤苏姑娘的心好。”萧去病无奈道。

宁汐不认识什么权贵,唯一信赖的朋友只有他,若她一日不嫁给靖王,一日便会缠着他帮忙。

萧去病凉薄的想着,抻抻筋骨,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船晃晃悠悠飘回岸边。

宁汐好像躺在一汪会动的水床之上,不一会,又落到一个坚实的小窝里,床壁厚实而暖,她忍不住往里拱了拱。

男人步伐微顿,面无表情的瞥了眼怀中女子,又寒凉的扫过后头跟着的男子,继续踏步行走。

曦光乍现,宁汐感觉还没睡上两个时辰,揉揉眼,郝然见到床沿边坐着个面目冷峻的男子。

这么…玄幻的吗。

一天时间不到就被捉回来了。

萧景然钳手将女子的娇嫩下巴捏变形,亲眼看着白皙的下巴浮出充血痕迹,他声音轻柔似在询问:“看来宁二小姐对跟本王的婚事存在意见。”

“莫有。我去活边玩耍。”

宁汐的嘴被捏歪,吐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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