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雯安心下不由呵呵冷笑,嫡子未出世,她怎么能让他有庶子?
成婚这么久以来,除了大婚之夜,他却是再也没有碰过她。既然不让她有孩子,那么他自己便也别想要了吧。
魏雯安是想要杀了那个孩子,然而却并未来得及动手,那个美人就自己自导自演演了这一出戏。这孩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就想甩锅给她,也不看看她像是会接的样子吗?
司马勋微微闭了闭眼,道:“来人,将王妃带好回去禁足,没有本王命令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殿下,你此话是当真的?”
魏雯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分明还要利用魏家手里头的兵马,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用到她身上?
司马勋站起了身来,将那绿白色衣裳的美人扶了起来,道:“本王念在你父亲的份上,已经对你是格外开恩了,你切莫要再得寸进尺了。”
得了吩咐的侍卫已经围了过来,魏雯安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冷,太冷了。
如此拙劣的伎俩,他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作看不出来。
如此冷血的男人,她当初真的是瞎了眼。魏雯安呵呵的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踏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唉,被自己蠢哭了。一直以为自己是十五号开学,结果今天早上三点失眠,就去把拖了好几日返校申请填了,结果发现是5号开学,也就是明天。
我:……
第100章
翠微苑, 这里是魏雯安的院子。却并非晟王府王妃该居住的地方,做为主母该居住的那个主院,早在魏雯安嫁过来的前一天便出了几桩命案。晟王以不吉利为由,就将那里封锁了起来。
魏雯安坐在妆台前, 看着铜镜里的那张脸, 冷笑起来。
几个贴身婢女吓得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她们都是自小跟着小姐的,知道小姐的脾气。
“你们说, 那个贱人, 有本妃美吗?”
雕花镶红玉铜镜里,女子头戴金钗,妆容精致,勾人的眼眸眼角带着一粒泪痣, 眸色狠绝冷戾之色, 看着就叫人不寒而栗。
“美, 王妃自然是最美的。”婢女们战战兢兢,颤着嗓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魏雯安呵呵冷笑,手里一用力就掰折了一只白玉雕花牡丹发簪, 那簪子瞬间就划破了她的手心。鲜红的血汩汩的流下,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
“区区一个侧妃也敢诬赖本妃, 她不是说本非断送了她子嗣吗,那好啊……”
既然这样,就让她身败名裂的去死好了。
就在这时候,外头婢女就恭敬的道:“禀王妃,殿下过来了。”
“知道了。”魏雯安收敛起了那副有些扭曲的表情,努力做出了端庄之色来。
她是王妃,是郡主, 是未来的皇后,岂是那种媚宠以色侍人的玩物可以比的。
“替本妃梳妆。”
方才她在正堂有些失态了,怒走回来的时候,松散了发髻。
“是,王妃。”婢女们恭敬行礼,前去为其梳头绾发。
司马勋来的很快,魏雯安才一整理好,就听到外边的婢女恭敬的行礼请安,她一抬头就见司马勋从外推门而入了。
“参见殿下。”魏雯安这礼行的格外僵硬。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有下人议论她,她打杀了也就打杀了,从未有这样憋屈的时刻。
“都出去!”司马勋冷眼看着这屋内的婢女,浑身的煞气直教人哆嗦,婢女们就赶紧忙不迭失的告退了。
“殿下是想要做什么?”魏雯安做出冷硬的笑,眼神略带讥讽地看着他。
司马勋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魏雯安,本王早就说过,对你没有情谊,是你自己硬要嫁过来的。”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若非是因着她的纠缠,他也不至于就这么被逼迫着绑上了这一桩婚事。
“殿下也莫要忘记了,你与我父亲之间的约定。”魏雯安站在他面前毫不势弱,冷笑着提醒他。
“本王知道你要什么,魏雯安,你自来不就喜欢荣华富贵吗?”
司马勋冷漠的坐在旁边的梨木雕花凳子上,手肘就搭在了桌上,捏住了一个被子:
“本王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你还想要如何?”
魏雯安没有别的选择,这场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镇武侯给他兵力,助他登上皇位,他许魏家一个皇后之位。
又恰好,魏雯安性格虚荣,也想要皇后的位置。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司马勋也不必勉强自己做出那副温和的模样。魏雯安若是还想要当皇后就只能站在他身后,做一个贤良淑德的王妃。
柳家在朝中势力也算不可小觑,然而一直处于中立,司马勋知道她是在惺惺作态,但是柳家还不在他身后,还没有处于一个只能支持他的处境。那他便只能隐藏,装作盛宠侧妃的模样。
“那若是我想要一个孩子呢?”魏雯安昂起脸,逼近他。
司马勋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唇角微勾吐:“你可真贱。”
魏雯安被那视线刺痛了,她自小到大就一定要最骄傲的,她是郡主她的母亲是最尊贵的公主,她的夫君也定然是身处于万人之上,对她尊宠有加的才是。就如同父亲对待母亲那样,而不是现在这幅轻贱鄙夷的模样。
“想要孩子,好啊。”司马勋敛着黑漆漆的眸子,讥讽的看着她。
“日后莫要在无理取闹,针对妾室。既然想当皇后,那就安分一点,先做个贤德的王妃,替本王考虑着如何才能拉拢各个世家势力。”
看着司马勋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魏雯安心下冷笑,待她诞下嫡长子之后,他以为他还能这样与她说话吗?
日头正好,几个穿着蓝衣的婢女从一雕花院墙外有过,手里各个挽了个篮子,路来长了,走的时候就难免会说些别的什么东西。
婢女乙问道:“咱们王妃是被冤枉的吗?”
“这不一定吧,看柳侧妃的模样,不像是假的。”婢女甲犹豫着道,“再者,谁会愿意拿自己亲生子嗣去诬赖别人啊。”
“你”
“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娘娘可好了,东宫之中半个妾室也找不到。”
“听说啊,昨日太子殿下还带太子妃出了城散心,就怕太子妃一个人在东宫之中闷坏了。”
“再看看咱们殿下啊,诶……”
“也不能这么说,太子妃娘娘在闺阁时就是出了名的美人,正儿八经的世家出身。哪能和公主收养的郡主比,不说那容貌气度……”
魏雯安正在院子里散步,到了雕花院墙边,就听见了这番窃窃私语。
素手就死死的攥住了院墙处郁郁葱葱的灌木,□□着那长着绒毛的叶子。
“来人,给本妃把那几个贱婢带过来,将她们舌头割了!”
好大的胆子,自从她在侯府打杀了那些个喜欢嚼舌根的人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身后对她指指点点。
跟在她身后的婢女们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跪下:“王妃三思啊,这里不是侯府。”
那些婢女也不是侯府的婢女。
“那又如何,本妃难道连处置婢女的资格都没有了?”魏雯安脸色阴冷。
婢女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应。
可是就是处置婢女也不能用这样残忍啊,若是被殿下知晓了,少不了要觉得小姐恶毒。
“好啊,反了反了!连本妃的命令也不听了,可是因为背后头有主子了,也就觉得本妃没办法奈何得了你了?”
魏雯安恼怒的随手撇下一个枝条就往几人身上抽去。
婢女们身体都在颤抖着,伏跪在地,恭恭敬敬的道:“娘娘恕罪,婢女这就去。”
司马勋回来之后听说了此事,也不过是一笑了之。
他早就知道魏雯安的真面目了,自然也不会因此而有什么惊讶。
司马勋靠在藤椅上,随手捻起一本书,道:“随她去吧,只要不招惹其他妾室,随她怎么着都好。”
那想要告状的小厮,本以为能捞到一笔赏赐,却不想殿下压根就不在乎此事。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几场连绵不断的秋雨后,天气便转凉了。
楚玉嫏前些日子受了凉,如今便一直咳咳咳。
这日,楚玉嫏又靠在美人榻上,和林半夏对弈。她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捻起一颗白子,等着对方落子。
窗外面,秋蝉凄切着发出最后的叫声,老槐树的叶子黄了一片,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