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宠夫日常(58)

但这个念头一提起,就像是藤蔓一般开始窜起,勒住宋陵郅的脖颈令他动弹不得。

容铖低垂着眼,指尖蜷缩轻轻捻起。

还记得前世昌州转运使也是如此,多次晕厥过后便是死亡。

可眼下,姚皇后的症状接憧而至,就好像是患上魔怔一般,只要有人患上这病,那就一定是里死亡不远。

容铖想起前世那位名医,他抬眼郑重道:“陛下,微臣有一名医可以一试。”

第49章

犹记得前世宋时矜和亲离去时, 容铖前去寻找的那位名医,此时正在京城内。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寻来他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

等容铖带着白先生入宫,姚皇后正好昏迷三日。

宋陵郅刚刚离开皇后宫内, 前朝诸事繁多, 还要等他前去处理, 之狠无法分身来照顾姚皇后。

不过好在等他离开,宋时矜后脚便到。

“来了?”宋时矜诧异询问。

容铖点头示意, 却再看向宋时矜的那一刻眼底透出淡淡疑惑, 她将这眼神看的一清二楚,于是等白先生入内号脉时,宋时矜拉着容铖走到长廊尽头询问。

“你做什么那个眼神?”

容铖抬手挠挠眼底,有些纳闷:“昨日寻来白先生, 问起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听他说起从很久之前就有人在寻他。”

宋时矜也是诧异不已:“是何人?”

“不清楚。”容铖抿抿唇, 神情困惑,“难不成还有人从一开始就知晓姚皇后会中毒晕厥?”

“若真是这样的话……”宋时矜心里像是打起鼓来,她迟疑道:“也不知是敌是友。”

这话说的不错。

如果一早去寻找白先生的人是敌人, 那便复杂了。

要么是下毒之人, 要么是知晓这一切却不曾宣之于口的人。

两人谈话期间, 白先生已经号完脉,提着药箱在殿内写好药方,亲自交到宋时矜手上。

“皇后娘娘所中之毒令脉象变得乱杂,若是想要根治,或许会麻烦得多,但草民会尽力一试。”白先生看见宋时矜神色沉顿,又道:“且不说恢复原样, 但至少能继续好生生活。”

宋时矜松了口气,反手将药方递交给云霄。

双手交叠微微欠身道谢:“大恩不言谢,若是白先生当真能医治好嫂嫂,我必有重谢。”

白先生笑着侧身避开宋时矜的大礼,摇头,“长公主不必客气,救死扶伤乃草民的本分。”

他急着回去思索医治方法,话毕行了礼便被庆俞带着离开。

宋时矜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宫门才缓缓开口:“这位白先生当真神医?”

“神医说不上,但这些病症白先生当都见过。”容铖偏过身子盯着宋时矜,莫名失笑,“当年他没能救下皇上,是因为你的离去给他带来太大的打击,郁郁寡欢以至于气结于心离世身亡。”

这些都是宋时矜不知道的过去。

她回望着容铖,其实宋时矜心里明白,对于容铖现在的笑意来说,定然是前世诸多苦涩换来的。

他还能笑,并非能说明如今多开心,只能说苦难过去了。

思及此,宋时矜嘴角带着涩意。

伸手捏住容铖的手指,缓缓捏了捏而后紧握在手心。

-

许是毒素过重,白先生日日前来为姚皇后施针逼毒,也不过是脉象平稳不少。

一直到十二月底,即将临近次年岁首,姚皇后才在众人的努力下转醒。

她醒来时宋陵郅正在床畔陪她。

刚一睁眼,就看见宋陵郅那双泛着血丝的眼。

姚皇后心中涩意翻涌,颤抖着握住他的手,张张嘴,却因许久未曾开口说话而不知如何发声。

宋陵郅俯身,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别急,慢慢说。”

丫鬟递来温水,宋陵郅小口给她喂下些许,又让白先生来把脉。

白先生笑着道:“底子到底是差了,日后若是想要怀孕生子,怕是得好好调理才是。”

“现下只要能让她安然无恙的醒来,那就是朕的心愿了。”宋陵郅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起身对白先生道:“救命之恩,朕永志不忘。”

白先生在世间飘荡许久,救苦救难从未有过怨言。

如今他为了姚皇后的身子在皇宫中滞留许久,如今既然姚皇后的身子大好,那便是分别的日子。

离开那日正是除夕,姚皇后已能下地行走,白先生给姚皇后留下三张药方。

细细叮咛道:“这些都是极常见的药材,娘娘若是相信在下,依次服用下这汤药,静待年底,腹中定然有望。”

姚皇后的手指拂过小腹,她抿唇笑起:“多谢白先生。”

“那在下告辞。”

白先生点头作别,一如来时轻飘飘的模样。

回到宫中,才发现宋时矜在殿中等她许久。

“妹妹来了。”姚皇后挑眉。

宋时矜起身行礼,而后扶着她的胳膊紧挨着姚皇后坐下,“长乐宫冷清,便过来与嫂嫂说说话。”

“日子过得可真快啊。”姚皇后执起茶盏,抿口花茶,“去年的除夕晚宴上,你为难范柔安的场景可还历历在目。”

宋时矜红了红脸:“嫂嫂又打趣我。”

“成了。”姚皇后陪着她笑了阵,正经了脸色,“说罢,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

宋时矜顿时眸色轻闪,没想到姚皇后会看出来。

她嘴角的笑意停顿片刻,也不再装腔作势,认真道:“白先生入宫前,容铖曾经问过他为何会在京中,白先生道一早也有人寻他,正巧在此处。”

“但妹妹心里知晓,这不是碰巧。”

姚皇后放下茶盏,清冷眉眼略显生疏,“那你这话是想表明什么?”

“嫂嫂就告诉我实话吧。”宋时矜抬起眼,目光紧锁在姚皇后的脸上,丝毫不肯挪动半分,“起初寻找白先生的那位,是嫂嫂自己个儿吧?”

大抵是没料到宋时矜会这样说,但也有可能是被她戳中心事,姚皇后的面上闪过奇怪。

“你怎会般问。”姚皇后轻笑。

“我无事又为何要给自己寻郎中来治病?”

宋时矜知晓姚皇后不会立时三刻便承认,所以再来此处之前,她将梦里头的东西全部都重新捋清楚。

直到三次之后,宋时矜才发现这一切似乎都在姚皇后的股掌中。

姚皇后此人,宋时矜不怕她会叛变宋陵郅。

只猜想她是否一早就知道什么,但是为了保全某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才久久忍耐着。

思及此,宋时矜垂眸细声细气的问:“嫂嫂是为了救哥哥吧?”

“……”破天荒的姚皇后一句回应都没有,她沉默着。

宋时矜轻笑:“我就知道。”

“有人给哥哥下毒,你知晓,但你不想让哥哥中毒身亡,所以才一早就从中截下那每一次的毒药。下毒之人是嫂嫂的陪嫁嬷嬷霜姑,对吗?”宋时矜仔细分析,“但至于嫂嫂为何喝下毒药都不肯将其倒掉,妹妹实在不明白。”

姚皇后见此事瞒不下去,她坐直身子眼底漠然:“我有我想要守护的东西,你也是,那何必要将一切都知道的那么清楚,有些东西不知道其实要好得多。”

“可是你不能这么欺骗我们。”宋时矜猛地站起身,“还是说你也是端亲王的人?”

姚皇后瞬间抬眼,“我不是。”

宋时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转身就走。

她这一走,姚皇后以为她是要前去告知端亲王,惊的立刻起身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宋时矜的步子猛地停下。

姚皇后皱眉,咬牙道:“我不是端亲王的人。”

“霜姑给皇上下药,被我截下后,为了不让霜姑告知端亲王药没有交给皇上,只有我喝下,霜姑能复命,我也能救下皇上。”

虽然这理由着实有些牵强,但宋时矜仍是信了。

突然转身道:“嫂嫂莫不是疯了,你可知晓你在哥哥眼里是何等重要的人,如若你有事,你要让哥哥怎么走过那么长的余生。”

姚皇后双腿发软,还有许多的事情她不能告诉宋时矜,幸好她没有追问,而是换了别的话。

那一刻,她瘫软的坐下去,低低道:“可我不能看着他去死啊。”

宋时矜微怔,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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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因为适才在皇后宫里的对话,参加晚宴时宋时矜的情绪并不比以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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