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惊叹:“竟然还有这等事!”
“对呀。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三大家族的金丹扎成堆,其他家族或是散修中的金丹数量却远有不及。”
这个秘境,可以算是三大家族屹立不倒的根基了吧。
白羽非但没怎么开心,反倒顾虑重重:“这么重要的秘境,三大家族必定守卫森严,我们就算有钥匙,也进不去。”
这个问题,昨晚沐锦年已经想过,现在说起来胸有成竹:“沐家的长老有秘境的推荐名额,以地位高低多则三人,少则一人。我娘的哥哥王司乐,正是沐家的长老。”
说起已逝的母亲,沐锦年不免有些失落。
白羽拍拍少年的肩膀,沉默地陪在一旁。
沐锦年并未消沉多久,他振作起精神:“我一定会查出娘亲走火入魔的真相,为她报仇。”
“嗯。”
作者有话要说:沐锦年的样子像不像想要五彩斑斓的黑的你们?
顺便,天凉了,该给两小只提升武力了。
☆、第 40 章
王司乐身为沐家长老,主要负责一部分沐家名下的店铺经营,因而每个月固定有几天需要外出视察。
沐锦年进不了飞霜沐雪,却知道王司乐在丰台城的落脚点,距离无厌城不过一天的路程。
算算日子,距王司乐巡视还有几天时间,足够他们赶路的。
前提是,没什么意外的话。
沐锦年握紧自己的零灵剑,看着前面的严钧,严阵以待。
悠闲等了半晌的严钧丝毫没有挡路的意识,见久等的人终于出现,笑得好像与白羽二人久别重逢喜上心头,一张嘴却满是咄咄逼人的话:“许久不见,年兄……或者,我该叫你,沐兄。”
对付这种人,绝不能自乱阵脚上了他的当。
沐锦年沉默不语,只拿眼睛死死盯着对方,以不变应万变,看他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严钧丝毫不在意自己唱的这出戏无人配合,他自顾自继续往下演:“昔年论道大会,你我一见如故,之后数次见面,皆匆匆一别。我本以为,久别重逢一场,沐兄当如我一般喜出望外,却不知沐兄竟是把我忘了个一干二净,连真容都不肯展露,实在是让兄弟我心碎欲绝……”
一番说辞,情真意切,唱念俱佳。
沐锦年不懈地撇嘴冷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苦情戏里深情守侯的小姐在斥责负心郎,哪知他满嘴胡诌,没一句真话。
说到最后,严钧图穷匕现,侧身让出一条路,做了个“请”的手势:“久未相见,不知沐兄肯不肯给愚兄一个脸面,去严山做客,好让愚兄略尽绵薄之力,好好招待一番?”
“这恐……”
沐锦年正要一口回绝,站在他身边的白羽借着遮掩,悄悄一拉他的衣袖,在他手心写了个字:“拖。”
他眼都不眨一下,迅速改口:“严兄与沐兄的手足之情在下深有感悟,只可惜严兄实在是认错了人,这邀请,在下若是应了,反倒对不起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沐兄。这等横插一脚的事,在下做不出,也还望严兄,三思啊。”
严钧眼角含泪,一副被沐锦年伤情至深的模样:“沐兄当真如此绝情?若沐兄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出来,我严钧绝对鼎力相助。沐兄何故为了和我撇清关系,说这般伤人的话?”
那神态动作,仿佛沐锦年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白羽和沐锦年都被严钧的架势弄得心里齐齐一震,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若不是气势不能输,两人巴不得后撤八百里,从此和严钧划清界限,再也不见。
白羽仗着好友看不见,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阿年之前究竟是什么性子,才能和严钧搅和在一起啊?
沐锦年一边和严钧对峙,一边还能一心二用,凭借自己对好友的理解,准确地猜到白羽的想法,反手给了他一记肘击,用实际行动表明,如果时间重来,他就算被沐越烦死,被狠狠揍一顿,他也绝对不会在论道大会上出那个风头!
白羽平白挨了打,颇为无辜地冲沐锦年眨眨眼睛。
沐锦年他……他哼哼一声,稍微挪开一点脚,表示绝不原谅白羽无端污自己清白。
被晾在一边的严钧看那两个人眉来眼去“聊”得热火朝天,自己反而被晾在一边。走哪儿都是绝对中心的人哪能受得了这个委屈,当下懒得再费口舌,直接撕破脸皮,抬起胳膊一挥。
早已埋伏在路边的墨影卫接到信号,现出身来,结成阵法,将沐锦年二人团团困在中央。
见那两个人重新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严钧满意地弹了弹不染纤尘的衣袖,一昂首,道:“生死不论,上。”
墨影卫闻声而动,齐齐挥动手中的利刃,凭借超乎寻常的默契彼此分工,锁住敌人所有的退路。阵法最中央的四人同时出手,互相配合着攻向沐锦年白羽的上下两路,一击被挡也不恋战,竟自退回阵中。
紧随其后的另外四名影卫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再次对阵中的两人发动攻击。
这样的车轮战无疑对墨影卫们更为有利,他们可以从出其不意的方向发动出其不意的攻击,一击即退,在同伴的保护下回复灵力,等待下次攻击。
沐锦年与白羽像两只被罩在网中的飞蛾,无力挣脱困境,只能被动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精神高度集中,一丝的松懈就会带来死亡。
墨影卫们的杀阵无声而绝妙,暗藏杀机,组成阵法的墨影卫们也并非平庸之辈,他们每个人的修为都足以与沐锦年比肩。
更糟糕的是,严钧身边站着两个黑衣人尽仅散发出的些许气息都比其余墨影卫强了不止一分半点。
他们警戒地监视四周的动静,很明显在等待什么。
这无疑是严钧精心准备的杀局,他提前探明沐锦年一行人的动静,选好最适合袭击的地点,然后提前布置好一切,像只张开了网的蜘蛛,只需要蹲坐在蛛网的中央,耐心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或许还期待着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向严钧预设的方向发展。
还没能突破到筑基的白羽很快就现出颓势,手臂和背上多了几道细且深的划痕。
一旁的沐锦年也没能好上多少,身上虽然没有伤痕,但注意力明显在降低,应付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从容,再加上想要帮白羽分担一些压力,整个人亦是狼狈不堪。
严钧看在眼里,笑在嘴上,他甚至不知从哪里拿出悼念亡者的白布条笑嘻嘻地拎在手上,冲沐锦年他们挥手。
疯子!
沐锦年唾弃一声,抓住墨影卫攻击的间隙狠狠喘息几声。
与他背靠背的白羽安慰道:“再......再坚持一会儿,墨......墨师伯就会来救......救我们。”
“真的?”沐锦年精神一振,咧开嘴就要笑,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还在和人家闹别扭,还放了狠话不想再见墨染,顿时笑不起来,“切,就算墨染不来,小爷我也不可能栽在严钧这个疯子手里!”
都这时候了还嘴硬?
白羽分出一点宝贵的精力翻了个白眼:“知道你厉害。”
眼看墨影卫身法变动,下一波进攻就在眼前,沐锦年面容整肃,正色问道:“坚持得住吗,阿羽?”
白羽横剑在前:“放心。”
“那就比比,在墨染来之前能杀多少个吧!”话音刚落,沐锦年主动出击。
就算墨染回来,他们也不能把胜算都压在这上面。这半天的打也不是白挨的,至少对墨影卫的攻击了解了个大概。趁着还有力气拼一把,就算不能突出重围,也总能拉几个垫背的。
可惜这些墨影卫伸手灵活,出手太快。他虽有逸前辈给的符咒,一没时间拿出来,二来就算丢出去也炸不到人,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别小看我!”白羽深吸一口气,不甘落后地冲了出去。
他修为虽不及沐锦年,剑术造诣却不低,此刻不计后果地爆发,一时竟逼退不少人。
两人似有峰回路转的劲头,严钧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墨二墨五,你们也上。”
墨五有些迟疑:“可是......”
严钧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句:“想想墨一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