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阿飘后我养成了摄政王+番外(62)

作者:风味酸奶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垂眸放空神思的巫浔被这静默唤回,他掀起眼皮,抬手正要示意,就见有人拍着桌案,呵了句:“休要胡言,女帝岂能为你武剑!”

巫浔手停住,又放了回去。

使者身边的人也劝着他,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闭了嘴,只目光还向苍蝇似的黏在姬愉身上。

轻言一呵,就将金聿使者对女帝的侮辱轻轻揭过。

那目光如跗骨之蛆,让姬愉的心情愈发压抑。

透过这件事,她明显感受到众人对她的态度。呵斥的那句不是为她,只是对方欺辱到家门口了,自然要保全脸面,保全了也就无事了,谁还想着替个傀儡出气。

且邦交不斩来使,处理得不好容易诱发两国纷争。谁也不想淌浑水,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能息事宁人谁愿意大动干戈。

只是此刻压抑到极致,姬愉却不想再忍。

她缓缓站起身,走下殿台时,不自觉地侧目看了眼静坐的巫浔。

忽略心中的落寞,她的脸上现出几分张扬来。

快下殿台时,姬愉看了眼巫浔身上的剑,权衡一刻,她将手强势地伸到平映身前:“朕借用一下。”

平映目露疑惑,不解。

姬愉没解释,她伸手从他身侧握住剑柄,刺一声抽出长剑,而后迈着步子下台去。

有人脸色惊变。

女帝莫不是气疯了。

大胡子盯着走来的美人,迟钝地感觉到不对。他身边的人已然戒备起来。

姬愉弯唇灿笑,酒窝又甜又美,看不出半分杀气。

她伸出手,忽地直指向前。

大胡子吓得大叫一声,瞬间酒醒一半:“不要!”然而却没感觉到痛,接着睁眼看到发髻散乱,有几缕被削落在在地上。

姬愉笑地愈发好看:“怕什么?不是让朕给你武剑吗?怎么不看了?”

她轻声笑着,将剑再向前一刺,连着衣服将他钉在身后依靠的柱子上,到底未真正伤到他,不过也把大胡子吓得魂飞魄散。

大胡子惊惶失措,喘着粗气,呆愣愣地看着姬愉。

姬愉温声细语:“朕的表演,好看吗?”

大胡子呆滞不言,姬愉笑着拍下他的脸:“还想看?”

这次他头摇得倒快。

姬愉这才满意地收回剑,扔给平映,而后笑盈盈地看着在场众人多彩的面色。

她的表演只是给大胡子看的吗?不,是给在场的所有人看啊。

姬愉笑得很开心,心里却空落落地。

看着她是赢了,震慑了所有人,可只有姬愉自己知道,她输地一败涂地。

但凡有人为她出头,她也不会自己动手。身为天朔女帝,却沦落到要亲自动手教训人,何其可笑可悲。

她打的哪是使者的脸,是所有朝臣的脸,包括巫浔和她自己。

姬愉坐回自己的位子,笑颜灿烂地看向殿下静默的众人:“怎么都不动了?继续啊,朕的宴会还没结束呢。”

巫浔收回视线,对着殿下微微点头,而后他摩挲着白瓷酒壶,放空神思不知又在想着什么。

☆、第54章

使者丢了面子,酒也被吓醒得差不多,忆及方才所为,一阵心虚和后怕,垂着脑袋再不敢多看女帝。

姬愉说完那话,就一副无事发生地淡定模样看着下方。她笑容和煦而温柔,然眼底黑压压一片什么也没有。

巫浔摩挲着杯壁,好似事不关己,未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反应。

殿上的两个上位者没一个开口说话,下面的人就更不敢说。气氛诡异又压抑地直到尾声。

宴会结束后,姬愉下意识地瞟了眼青年沉稳清逸的背影,而后抿唇收回视线,快步出了和尘殿。

姬愉离去不久,静坐的青年轻掀起眼皮。他的眸光淡淡瞥向被人搀扶出去,一身狼狈的大胡子。

他的手抬起,指尖向前轻点几下,示意平映靠近。

平映微弓下腰,听巫浔不带情绪地吩咐几句,而后点头出去。

至此人影尽散,宫人候在一旁,欲待他离去才敢动手收整和尘殿。

然而青年许久未动,坐在明亮的光影中,宛如圣洁的玉雕。

许久,他才起身,缓缓走进暗淡的黑夜里。

……

这一夜,姬愉再次未眠。她站在窗前,对着月色静默。

思绪翻涌,白日克制的情绪一寸寸化在夜色中。她想了很多。

慕强是人性本能,人都屈从畏惧比自己强大的人或物。白日种种,归根结底是她太弱。

一个没有权力的女帝好似没有士兵的将军,孤军作战,寸步难行。

如今的姬愉无权无势,心爱的少年化为泡影,身后无人可护,前路无人相随,她什么也没有,除却性命失无可失。

白日被人逼迫看轻的情境浮现在眼前,被人掌控的不甘与愤慨充斥于心。姬愉缓缓抬头看向月色,她握紧了拳头,面上笑起来。酒窝盛着月色,温柔而甜蜜,像怀着无数希望与破釜沉舟的决心。

囹圄里的白棋亦可一子摆脱困境,受人掣肘的女帝为何不能扭转乾坤?

而今再无可失,一无所有,那么接下来,该她拥有了——

……

隐楼一处,白玉冰床上的青年衣衫轻薄,保持着平躺的姿势陷入深沉的睡梦。不知梦到什么,青年的眉头敛起道深深的褶皱,像是坠如无边的痛苦。

一滴冰晶般的泪光顺着他雪白的肌肤上滑下,转眼落在玉枕上,散了踪迹。

顷刻他睁开眼,手指无意识像前伸去,似要留着什么。

他如贝的指甲颜色暗淡,血色全无,显出脆弱与苍白,其间冰冷的雾气四散开来,体内气息紊乱。

巫浔的眸中像是深藏着冻结的湖水,此时冰层骤散,湖水翻腾。他轻抬手触上胸口,那里一阵难言的剧痛,久久不散,好似被刀尖狠绞着。

渐渐清醒,方才的那个梦境在脑海里愈发清晰,眼前浮现最后那幕场景,宛如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巫浔的呼吸乱上一瞬。

他抚上眼角,那里有未干的泪痕。青年的神情难得有些迷茫,像是无措的孩子。

他抬头看向月色,而后缓缓起身。

巫浔出了隐楼。

月色下一道白影若风掠过,无声落在明德殿不远处的高楼上。

高楼上夜风习习,青年的白衣猎猎,广袖飞舞,长发若水墨挥洒在暗色的苍穹中。

他静望着不远处那道纤细的身影,久久未动。

……

次日朝会,女帝与摄政王都到的很早。

一夜未眠的姬愉懒懒躺在座椅上,当人齐全后,她坐直身子,神采奕奕,浑身都是新生的朝气,看不出昨日半分压抑的颓唐。

朝会开始时,她随手将珠帘撩到两边定住,而后若无其事地听着下方的禀报。

下方忽地静谧,朝臣们都看着露出全貌的女帝,神色惊疑不定。

“陛下这是……”

“陛下这是何意?”年长有威望的老臣说起话来不闪不避,颇有些咄咄逼人。

姬愉笑道:“这帘子有些碍事。”

“陛下,这于礼不合。”

“有礼说朕必须要这帘子吗?”

“这……”朝臣们看向巫浔。

巫浔向后扫了一眼,目光在姬愉的脸上落了一瞬,而后淡淡看向下方:“继续吧。”

朝臣怔住,垂下头神色各异。

见巫浔没有阻止的意思,姬愉心情微微复杂,她以为还要争论上好一会儿呢。

他真的不在意?是觉得一个珠帘意味不了什么吗?

青年的巫浔让姬愉看不透,她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只谁都知道,撤去珠帘的女帝就是在撤去面前的第一幕屏障。

牵线的傀儡开始反抗,她在向众人宣战,而提线人未阻止。

谁都不知道那人的心思。

……

退朝后无事发生。

黄昏时,姬愉心情愉悦地享用美食。宫女圆圆在一旁为她布菜,并分享着今日听到的消息。

“陛下,奴婢方才听说金聿的那个使者昨夜宴会结束后,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揍了,似是牙都掉了好几颗。”

圆圆边说边笑,一副出了气的模样:“让他嘴臭,连您都敢轻薄。铁定平日里还得罪了什么人,让人报复了去。”

姬愉笑了下,也当件乐事听了。

用完膳后,姬愉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亟待解决。

她向宫人询问了巫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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