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没想到苏依依不顾自己的清誉:“卫迟,你说说,公主说的是事实吗?”
在东顺,未婚先孕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一辈子抬不起头。
卫迟立马澄清,他并不想让苏依依因为他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不是。臣是有爱慕公主,但从未发生过任何关系。”
苏依依顿时红了眼:“卫迟!你就那么想和她一起上街保护她?”
卫迟抿着唇不语,不敢抬头看苏依依,等这件事过去,他一定会待她好一千倍一万倍。
左姗这时候站出来说话:“顺安公主,我表妹也不差吧,怎么在你嘴里就的意思怎么她那么不堪呢?这难道就是东顺国的待客之道?”
苏依依瞥左姗一眼,骗得过别人,骗不了她。
那白色的面纱底下的脸在烛灯底下还能看见很突兀肿起来的影子,包括左姗走上前的步伐空虚,明显的被人打的症状啊。
到底是哪位好汉替□□道,她要放五百个响炮感谢一下:“左姗公主的脑子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蠢,上天把智慧洒满人间,就你打了个伞?本公主跟卫迟讲话你插什么嘴,一直没人疼爱缺关注?再让我听到你恶心的声音,一会城外三十里火光冲天烧的就是你飘零的骨灰。”
“你…”左姗被憋着一口气,红着脸,深知苏依依嘴厉害,现在见识到了,实在想吐血。
北冥玄怕他们打起来,呵斥了苏依依一声:“行了,苏依依,你给朕坐下,来者是客。昨日禁足你还没反省好吗?丢脸。”
苏依依朝左姗做了个鬼脸才安分坐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辽…
☆、第五十章
众人深知苏依依秉性如何,这件事算是看了一场闹剧就过去。
不说她的后台多大,多少人护着,就凭她自己的实力摆在那里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毕竟他们还不想那么早死。
但其他国的使者可不是这么想的,冷柏已经见识过苏依依的厉害自然不敢上去找她麻烦,而且这也不是他来东顺的目的,跟这不好惹的公主能交好就交好,送完贺礼就灰溜溜地回位置上,安静如鸡。
“参见皇上,臣乃北荣国五皇子北朔,带着国师前来送礼。”
这句一出,大臣们都没什么奇怪,只是场上卫迟,苏依依,闫裴包括北冥玄都是一愣,毕竟他们都知道北荣国五皇子北朔早就被苏依依一刀捅心脏给捅死了。
如今人却活生生地站在这,任谁看了不觉得背后一阵凉意。就算是放到现代医学也没有这种起死回生的操作。
北冥玄疑惑看着卫迟,卫迟也摇摇头,只是他刚才和北朔擦肩而过的时候,能确定这人站在殿中央的是个死人。
不管是肤色还是温度都并非活人该有的样子,只是他也不清楚为何北朔会在这边有意识地讲话。
即使再觉得奇怪,北冥玄还是微微露出笑容。
北朔这才继续说:“臣还有一事相求。”
北冥玄抬手:“请说。”
北朔面色如常,眼中仿佛也失了魂魄,讲话不带任何感情,像是个被人操控的木偶:“臣听闻顺安公主美貌举世无双,温柔贤淑,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众人:“……”
他哪看出来的温柔贤淑,北荣国的五皇子怕不是眼睛有问题。
北朔察觉不到周围人的稀稀疏疏地谈话声,右手搭在左肩处,鞠躬:“臣有意迎娶顺安公主为妻,以平北荣与东顺百年战争,从此与东顺共患难。”
北冥玄有些意外:“这…”
卫迟听到这话,捏紧手中的酒杯,抬眸看了北朔一眼。
北朔继续追问:“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北冥玄把这烫手的山芋转给苏依依,这事他可不能随便应下来,否者就苏依依这脾气还不得当场把皇宫拆了,虽说是做戏但他可付出不了这么大的代价:“还是问问顺安公主的意见吧。”
苏依依挑眉,她这渣爹还挺识趣,知道害怕了:“要我去和亲?可以啊,我有一个条件。”
苏依依应下来的时候,周边一片哗然,明白人都看着卫迟带着同情。北朔面上也没有欣喜,只是很机械地说:“公主请说。”
这让苏依依觉得北朔这人有些奇怪,什么表情也没有,像是个面瘫:“别的地方我不管,在我这里,女主外男主内,本公主在外赚钱,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处理好公婆关系,本公主赚钱累了回来,还要给我揉背捶腿洗脚。不得有怨言,若犯了男子七出,本公主可以立即休了你。”
东顺国因为北冥玄想要生女儿,所以女性地位会比其他国家高点,虽没有到那种生了个女儿要拿出去卖钱的情况,但也几乎是女子婚嫁之后只能在家相夫教子。
其他国家更不用说,北荣国就是个典型例子,后妃想生男孩掐死女孩的例子数不胜数,甚至有幸运的活下来,也会因为犯个小错而被贬去做军/妓。
“臣只听闻过女子七出,不知男子七出是?”轻细的嗓音,红衣男子缓缓上前,北朔居然还给他退让,十分恭敬说了一声:“国师。”
苏依依见眼前男子穿的衣袍皱眉,先是没想到当时在寺庙那时见到的男子竟是北荣国手端极其残忍的国师,好像叫什么来着,巫歙?
再者,难怪她觉得早晨送来公主服有些许眼熟,原来跟他是一个料子的,款式,刺绣手法都一样,除了他衣摆的图案是绣的是叶子。
卫迟在座位上看到那巫歙的穿着跟苏依依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嫁衣,新郎新娘双双站在殿中央,男才女貌,说是北朔想要迎娶苏依依,怕不是那国师对她有非分之想。
怎么,这刺要来个鲜花配绿叶?想到这,卫迟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手中的酒杯一用力就捏碎了,一旁的宫女见到他掌心的血惊呼:“卫将军..”
卫迟手下垂,藏在桌子底下,不让苏依依瞧见,冷眼看着巫歙嗤笑:“无妨。”
巫歙自然瞥见卫迟的神情,他乐得其所,故意靠近苏依依,见她裙摆被剪得破破烂烂,哑然失笑,这料子可是无价之宝,就这么被剪了,苏依依真是暴殄天物:“顺安公主,好久不见,过得如何?”
“有劳国师费心,本公主过得很好。”苏依依实在不喜欢他的笑容,太阴暗了,脊背凉飕飕的,退后了两步。
转向看卫迟,结果他安静坐在那里头都不抬一下,撇嘴生闷气。
而后转回去看着巫歙:“国师问七出是什么?简单。七出者,无子,一也;淫泆,二也;不事姑舅,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
傅瑜在一旁看好戏,也不知之前在她手下损失了多少暗卫,还被他爹爹骂了一顿,心里憋着气,他巴不得苏依依快点嫁到北荣国,受尽那些人的侮辱,以解他心头之恨:“公主怕是背错了。这不是女子七出,怎么变成了男子?”
苏依依觉得傅瑜实在蠢,这个时候应该一致对外,就只顾着自己的私人恩怨,没看到那些大臣脸都黑了吗?
以后传出去东顺国处处被人压一头,连臣子都能怼公主了,在其他国家面前脸面何在:“本公主说男子就是男子,男女平等,女子有,男子就不能有同样的了?”
北朔这时候抬起手指着苏依依,义正言辞:“简直不可理喻。”
苏依依挑眉,这人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她笑笑:“怎么?还娶,哦,不对,你可还嫁于本公主,做上门女婿?我相信父皇也是会很开心我们住在东顺国的。”
巫歙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上座的北冥玄:“东顺公主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吗?”
北冥玄从巫歙出来那一刻,手就握紧,恨不得把他捏碎,但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朕说了,一切听顺安公主的话,若这时反悔便毁了朕的一诺千金,影响也不好。”
巫歙也不恼北冥玄反驳,毕竟只有不听话的猎物征服起来才有荣誉感不是吗:“那便罢了,看来东顺和北荣注定不和啊,公主享受着百姓的爱戴却不肯付出一点代价,这影响就好了?”
苏依依哂笑:“本公主怎么没有付出代价了?若你北荣国现在出兵,本公主不带片刻犹豫,立即从戎带着将士们踏平你们北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