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迟眉头都不皱一下,苏依依这力气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但是他揽过苏依依的肩膀,一把抱进怀里,捏捏她的肉肉的脸:“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苏依依不吃这套,暗处掐了他腰间的肉表示自己不听解释:“那你…”
卫迟打断她的话,看向身后站着看戏的两人:“星儿,掌嘴。”
“啊?”苏星吃瓜中,突然被叫到有些懵。
卫迟抬起苏依依的手摸了摸:“你主子细皮嫩肉,本将军疼着呵护着,要打人自然不能伤了她的手,记得力气匀称点,对称。”
“……”
苏星活动了一下手腕,她早就看左姗不顺眼了,做人真诚点不好吗,演戏演得真烂,还没大理寺牢里的叶诗俞好:“是。”
左姗会一点武功,但好日子过久了,却不及苏星,猝不及防地好大一声“啪!”她的一边脸上立马就是个红红的巴掌印。
左姗捂着脸,不可思议。她从小到大就没被人打过巴掌,这次来东顺居然被一个奴婢打了:“你个下人居然敢打我,知道本公主是谁吗?”
卫迟依旧低头把玩着苏依依纤细的小手,跟没骨头一样软糯,漫不经心地吩咐道:“还有一掌。”
苏星还从来没打过这么高权位的人,面上止不住的笑意,心里特别激动。见左姗想跑,她拽着后领子,给她拖回来“啪!”又是一声,两边脸对称了许多。
卫迟低沉的声音,有些诱惑:“怎么样,公主可还满意?不满意再打就是了。”
左姗怒目而视:“卫迟!”
卫迟想转过去,却被苏依依双手摁住脑袋,手挡着他的视线,就不让那个女人和他对视,踮起脚在他唇上亲的一口:“满意,自然满意。”
而后委屈巴巴地说:“迟迟,我错了。”
卫迟感觉到唇上一凉,很快又没了,舔了舔轻笑:“晚点惩罚你。”
卫迟牵着苏依依的手,走下山,头都不回,声音凌冽:“本将军只认一个公主殿下,就是顺安公主,至于姑娘你,从哪来滚回哪去吧。”
左姗:“……”
苏星朝着左姗做了个鬼脸,就这种姿色也想勾/引卫将军,还真以为是两年前啊,想着便牵起栾承的手跟在他们后面。
栾承回头看了左姗一眼,头发衣服皱在一起,两边脸颊肿得跟包子一样,眼里竟是嫌弃,冷着眼看她,小声骂道:“愚蠢。”
*
卫迟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坐上马车才知道东顺国的秘密军营就在这附近。
北冥玄寿辰将至,那些士兵都已经悄悄转移进了皇宫,为那日宴会做准备。
苏依依点点头,躺在他腿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迟迟,咱们打了西楚国的公主,父皇会不会怪我们啊。”
卫迟想到之前北冥玄在采薇殿附近安排了那么多暗卫,要不是他向闫裴要了高浓度的迷药怕是几个月都见不了苏依依,冷哼道:“若皇上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怕是也太窝囊了。”
苏依依挑眉看着他,哎呦,卫迟出息了,那么注重礼仪的一个人居然辱骂皇上。
卫迟又想到了什么,语气沉重:“再说了,你忘记当初在天水河你杀了北荣国的五皇子了吗?过两日的寿辰怕是要有一场大战了。”
苏依依略微皱眉,她现在的生活是以前从来没想过的温馨。
有疼她的爹爹,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的姨母,还有闫裴,闻素这些玩的好不会在背后算计她的朋友,以及有一个爱她的男人。
这种生活在她那个以前的生活连想都不敢想:“那是不是又有好多无家可归的人了。”
卫迟在她眼中看到了怜悯,不忍,同样叹了口气:“打仗有伤亡,在所难免,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国家变得强大,无人敢欺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苏依依听完这一席话,沉默了好久,脑子里像是播放幻灯片一般,浮现出她在部军区医院见到的那些病人。
卫迟需要去向北冥玄汇报情况,苏依依把栾承送到济仁堂的时候又和闫裴互怼了一番。
不知为何,离皇宫越近她的胸口就越闷,富丽堂皇,雕栏玉砌的建筑,每一片一瓦都是前人留下的汗水和心血,再过两天不知还能不能有幸站在这观赏这皇宫的辉煌。
苏依依拍拍自己的脸,自己越来越多愁善感了,或许是在乎的人多了,便提心吊胆吧。
为缓解自己的焦虑,苏依依自己下厨做了一桌子吃的,香气飘飘。
她刚坐下来就有一个湛蓝色的小东西从宫殿门口飞奔她而来,抱着她的腿,晃来晃去,奶声奶气地说:“皇姐今日又做好吃的了?”
还好北冥焕小只,不然就这冲击力她不得被撞飞。
苏依依轻笑,揉了揉他的头,北冥焕在这待了有月余,性格开朗了不少,从刚过来的沉默寡言,都会朝她撒娇了:“是啊,快去洗手过来吃饭。”
北冥焕洗完手,自力更生爬到凳子上。苏星要给他布菜,苏依依见状摇摇头,让她也坐下来一起吃,而后自己夹菜给北冥焕:“焕儿今日去哪里玩了?开不开心呀。”
焕儿略微皱眉:“皇姐,你怎么一天就想着玩。太傅布置了好多作业,焕儿不如哥哥们那般聪明,要多读书。”
苏玄从来都不会强制要求她考多好,所以苏依依一向对成绩这种事不在意:“人丑才多读书,我们家焕儿长得好看,不用逼着自己,能读多少读多少。”
北冥焕:“……”
他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事,便又下了桌,搬来一把小椅子在苏依依身后,站在上面,两只手放在苏依依的肩膀上捏:“皇姐累了吧,焕儿给你捏捏。”
苏依依一愣,这小孩是要给他按摩吗?想到这便想转身把北冥焕抱下来:“先吃饭。”
北冥焕摆手拒绝:“不急,这是我在太学府的同学教的,他们都在家给自己爹爹娘亲捏,哄得他们开心,得了好多的碎银。”
他笑的开心,两颗小虎牙衬得可爱:“长兄如父,长姐如母,焕儿给姐姐捏也算是给娘亲捏了。”
苏依依听到这个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给过北冥焕零花钱,她没带过孩子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连忙从袖子里面掏碎银子:“焕儿缺钱吗?不用捏,皇姐也给你。”
北冥焕按住她的手:“不缺。皇姐看这样舒服吗,会不会太重。”
苏依依还是把北冥焕抱到自己腿上,捏了捏他的脸,一身焦虑好像都消失了:“不会,焕儿好棒,皇姐突然感觉浑身有力气,一点也不累。”
“他们都有赏赐,皇姐也给你。”
苏依依身上的口袋到处掏了掏,掏出了一堆的银针,迷药,毒药,手套,口罩,她瞬间汗颜,总不能拿着这些哄小孩吧。
随即摸到一个糖果,是她之前嘴馋自己做着吃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皇姐手上只有一些医疗用具,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个吃不吃?”
糖果的外衣是苏依依自己做的一层可食用薄膜,加了一点可食用色素,浅浅的颜色显得十分有光泽。
北冥焕接过这个两眼都放光:“好漂亮。这个糖,皇姐自己做的吗?”
“对。”
北冥焕像是拿着宝贝一般,塞进自己胸口的衣服里,而后抱着苏依依的脸就是猛亲一口:“皇姐是世间最最漂亮的仙女了!”
苏依依忍俊不禁:“焕儿也是世间最最乖的小孩了,快吃饭。”
☆、第四十八章
隆治年十月廿九日,北冥玄四十岁寿辰前夕,京都的街上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苏依依也是个好动的性子,即使知道外面危险,这种时候她也想出去溜达两圈,宫里气氛不比外面,太闷了。
只是她刚出宫门口就碰到闫裴,死拽着她去济仁堂,说是人太多了忙不过来,那些百姓居然不信他的医术。
这倒是让苏依依有些疑惑,现在也不是病毒容易生存的季节怎么这多人生病?
济仁堂堆满了病人,他们都在排队等着大夫开药。
众人见到苏依依仿佛像是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在他们的心里她就是神医,解救了时疫,再加上乐集县的百姓的生活幸福美好,京都的人也实属羡慕。
一个妇人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在苏依依面前,她一手搀扶着她相公,一手拉着她的小儿子,两人都面色枯瘦惨白,妇人十分焦急:“顺安公主,我儿子和相公肚子不舒服好几天了,他们两呀,每天都轮流占着茅坑,又是呕吐,又是拉稀,坑都被他们拉的堵住了,家里都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