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琴+番外(24)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破开箫怀辰尘封的记忆,沈清然面露伤心色,他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件事。

那夜,她在院子里等了一晚上,等到的是熄灭的烛火,等到的是失望。

箫怀辰松开了沈清然,语气平静,“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哪里都一样,沈清然垂着头说。

箫怀辰仿佛是被这句话刺痛,几乎是恶狠狠地吐出一句,“我告诉你,哪里不一样!”

沈清然错愕地抬头,看到的是箫怀辰幽暗的眼神,她心生警惕。可是瞬间逼近的脸庞让她无处可躲,紧接着柔软的唇瓣相触,温凉生热。

宽大的手掌紧紧箍着沈清然的后颈,她连侧脸躲开也做不到,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腰,用力将她往箫怀辰的怀里带。

亲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沈清然上一刻的警惕此刻全部变成了震惊,不可置信地瞪着箫怀辰。待反应过来,她抿紧嘴唇,用折在胸/前的手使劲捶着箫怀辰,试图推开他。箫怀辰纹丝不动,生生化解了所有的挣扎。

见反抗无用,沈清然想往后逃离。但是自己如今半身坐着,再往后退就只能倒在床上,那岂不更危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下犹豫间,神思微微恍惚。

箫怀辰看准机会,在她唇上用力一咬,沈清然吃痛,唇瓣下意识地松开。

舌尖瞬间侵入,尽力碾磨着齿颊的轮廓,亲吻不断深入,箫怀辰连沈清然喉间发出的哽咽声都尽数吞下。

交错的呼吸环绕在两人不到咫尺的距离,暧昧的热潮不断攀升。沈清然感觉喘不过气来,仿佛飘在云端,僵硬的身子也变得酥软,只能承受着这充满掠夺意味的亲昵缠/绵。

意识逐渐模糊,只感觉的到唇齿间令人心颤的柔软,终于在沈清然将要窒息的边缘,箫怀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瓣。

两个人都喘着凌乱的呼吸,沈清然稍有清醒就恼怒地推开了箫怀辰。

这般排斥、抵抗吗?箫怀辰原本眼中的温柔也逐渐暗淡,道:“伤好之前就待在这儿,哪儿都不准去。”

不容置喙的命令一下,箫怀辰起身离去。

见人走了,沈清然狂跳的心才稍稍平静,她自小从没有见过如此阵仗,肿胀发麻的嘴唇时刻提醒着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白芷进来,问:“姑娘,午膳您想吃些什么?”

“随便。”沈清然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来,脱力般地倒在了床上。

白芷知沈清然不是个讲究的人,没有再追问。见一旁掉落的拐杖,想到皇上刚才的震怒,试探地说:“这拐杖,奴婢拿走了?”

沈清然抓起一旁的被子将自己闷头盖了个严实,白芷心想是默认了,便拿了拐杖退去,不找沈清然的不痛快。

一个下午沈清然都没有再见到箫怀辰。

夜晚她躺在床上,看着紧闭的殿门始终没有打开,几乎可以确定箫怀辰是不会来的,心下松了一口气。心想若是箫怀辰真的来了,自己是真的招架不住。

实际箫怀辰白日里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恐怕吓到了沈清然,一时间不知怎么和她再见面说话,索性就不见了,杀伐决断的皇帝也有了逃避的懦弱心思。

在他看来,沈清然也不想看到他,甚至更坏一点,说不定已经恨上了自己。每每想到这儿,箫怀辰想去见沈清然的冲动就被压制下一分。

一连几天,沈清然几乎没怎么见过箫怀辰,日理万机的皇帝搬到了偏殿去睡,每日醉心于处理政务。以至于那次荒唐的亲吻都让沈清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沈清然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想自己这一年来基本都病在床上,祸事不断,还能留着这性命实属不易。

她下床练习着走了走,腿脚无碍没有伤到筋骨,想着既然已经能自己走路,也算是好了。

还是赶紧回自己的院子为好,自己每日睡在那张宽大华丽的床上就心里发慌,还总是失眠,脑子里尽想些乱七八糟的。

这几日也不见箫怀辰,沈清然又想着先斩后奏。

眼看着就要走出去,殿门突然唰的打开。

难续

白芷推门而入,迎面而来一个沈清然,“姑娘……这……是做什么?”

沈清然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呃……我……我想出去转转。”

白芷心里好一阵庆幸自己来得巧,恐怕再晚后果不看设想。她心知肚明沈清然刚才是想做什么,可还要陪上一副笑脸,咬着牙道:“奴婢陪您!不过一会儿陛下要过来与您一起用午膳,不可走太远。”

沈清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任白芷扶着自己往外头的院子里去。

快要入夏,天都是暖融融的,各色的花卉开满园子,沈清然却有些心不在焉,再美的景致都失去了颜色。

饭桌上,两人坐得有些距离,沈清然有些刻意避着箫怀辰,只顾吃菜。一顿饭吃到现在,两个人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外边的小太监进来传话罗贵妃来寻皇帝。

箫怀辰道:“让她等着。”

小太监退去,饭桌上又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两个认真吃饭的人。

自小太监进来之后,沈清然就没什么胃口再吃东西。夹菜的速度慢了下来,箫怀辰见状,问:“饭菜不合口味吗?”

“没有,吃饱了。”沈清然说着,放下了碗筷。

之后箫怀辰也没再吃几口,宫女就开始收。

只听门口传来清脆的女人声音,“皇上用膳,有什么不方便的,臣妾来陪皇上一起用?”

罗贵妃撒娇似的请求在看到饭桌上的沈清然时恨不得吞回自己的肚子里,阴阳怪气地道:“原来皇上已有佳人相伴。”

沈清然起身向罗贵妃行礼,“参见贵妃娘娘。奴婢不打扰陛下和贵妃和娘娘。”

沈清然转身欲走,罗贵妃立刻出声制止,“别呀,本宫今日刚好有事要找沈姑娘。”

罗贵妃自然而然地坐到箫怀辰旁边,拉着箫怀辰的袖子,软着嗓子道:“皇上这么对日没见,还在生臣妾的气吗?”

箫怀辰喝了一口宫女奉上的茶,语气淡淡,“有事就说事。”

罗贵妃狡狤的目光转向了沈清然,嘴角带着笑,“听说沈姑娘前些日子遭了罪,本宫特来慰问。”

“多谢娘娘,奴婢已经好了。”沈清然回。

罗贵妃转头对着箫怀辰说:“要说这沈姑娘也真是福大命大,虽祸事不断,但终归性命无忧,且这命里啊总有转机。”

罗贵妃的刻意强调,果然引起了箫怀辰侧目,继续道:“臣妾前两天得知沈姑娘,竟是有婚约之人?”罗贵妃说:“这未婚夫都寻进了宫,真是情深意重。沈姑娘为陛下排忧解难两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何不成全这对可怜人呢?”

箫怀辰不语,沈清然看着笑意盈盈的罗贵妃,不知道她又在盘算什么。

罗贵妃道:“皇上,臣妾人都带来了,要不让他们夫妇见一见?”

箫怀辰暗暗攥紧茶杯,冷着声音道:“叫他进来。”

箫怀辰见到顾文若由正门而进,他认得他,就是那天等在宫门口向他陈述事情原委的人,他才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沈清然。箫怀辰心想:难怪!顿生一种给别人做嫁衣的感觉。

箫怀辰侧目看着沈清然,“他是你未婚夫?”

沈清然迎着箫怀辰的目光回答,“是。”看着箫怀辰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样子,沈清然心里暗叫不好,可事实如此有什么可解释的。

罗贵妃道:“这顾文若父亲是姑苏文教官,书香门第,沈姑娘嫁过去必不会受委屈,皇上觉得如何?”

“姑苏文教官,确实是个好去处。可惜,沈清然罪臣之女,配不上这么好的人家。”箫怀辰说。

顾文若躬身行礼道:“草民与沈清然青梅竹马,因着情谊深厚聘其为妻,无论她何种身份,草民始终——不离!不弃!”

顾文若为表决心说得坚决慷慨,沈清然不住去观察箫怀辰的脸色,“我……与他……”

“你未婚妻用她后半生的自由换了沈氏全族人的性命。”箫怀辰面带着不可察觉的怒色走近沈清然,忽而抬手紧紧箍着沈清然的后颈,迫使她抬头。

后颈的手硬得就像一只铁箍,沈清然感觉被那惊人的力气握住了命脉,刺激得一个踉跄。

她少有见过箫怀辰如此生气的时候,语气又凶狠异常,箫怀辰道:“既然做了交易,那现在这个人就是朕的。朕不是个大善人,还给你?天下间岂有这般如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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