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缘+番外(80)

作者:寒花一梦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谢川知道我不会随便把这东西交给旁人。”

“见它在你手里,自然信你。”

傅新桃从萧衍的这些话里听出另外一层意思。

东西不会随便交给旁人,却交给她,这般分明是说……

她手指轻轻摸一摸腰间玉佩,指尖触感温润,一颗心也被安抚。

傅新桃道:“既是象征胜利与荣耀之物,交给我,我更要好好珍惜才行。”

“好了,你休息吧。”

该说的话说完,她起身,“我去看看师傅,商议何时回京都。”

萧衍颔首,算是认同傅新桃的话。

傅新桃扶着他躺下,之后才端着药碗出去了。

萧衍闭眼躺在床榻上,状似闭目养神,心中所想,却是一些并没有和傅新桃提起的事。譬如,太子赵祐景让她暂时离开京都,到安庆府来的另外一层原因。

京都疫情已好转,差不多也到了论功行赏以及追责问错的时候。

论功行赏是荣誉加身,追责问错则大为不同。

疫病既多少因前来进贡的番邦人员而起,这责任不免落到负责这些事宜的鸿胪寺与礼部头上。傅新桃的父亲身为礼部侍郎,有所牵连在所难免,亦逃不开。

萧衍想,太子或会去皇帝面前为傅大人求情。

外人以为傅新桃人在畅春园,也会以为是她哀求于太子,太子才这么做。

且说不得私心里,赵祐景是希望傅新桃避开这一桩的。

但他做出这样的安排,只怕在有些事情之间也已彻底做出选择。

看来……

萧衍暗忖道,他一样不能在安庆府留得太久,须得尽早回京都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萧大人脸好了,是不是可以赐婚了(狗头

第66章 回报

在安庆府虽逗留一段时日, 但因着萧衍,傅新桃没能好好游玩一番。

待萧衍身体基本无碍,她又准备启程回京都。

此前, 吴洪收到傅新桃的信笺, 怕自个徒弟乱来, 当时立刻随谢川派去送信之人一并赶到安庆府。后来见自个徒弟不曾犯傻,萧衍也救回来了,便十分心宽, 亦自有闲心领略南直隶风光。

纵然吴洪身体如何康健, 到底年事已高。

他出门玩乐这些天, 皆是邢丽春陪伴在他左右,悉心照顾。

到得启程前一日,吴洪见邢丽春打算空着手回去, 不由主动提醒道:“正安晓得你来南直隶,他非常担心你。何况难得来一趟南直隶, 总该带些特产回去罢。”

这样的暗示叫人很难不懂。

邢丽春却假作不知, 淡淡口吻回:“麻烦。”

来到安庆府以后, 邢丽春没有与他谈起过半句杨正安,吴洪其实便已发觉出不对劲。年节那会儿, 两个人尚且一道来与他拜年, 现下这般态度, 属实蹊跷。

吴洪思索中笑说:“既然觉得麻烦, 那便算了。”

他摸摸自己一把胡子,又道:“如此,我也不必买了,确实麻烦。”

邢丽春见吴洪什么都不问,虽然对她来说会轻松一些, 但总感觉不对劲。

只她亦不再多言。

“老夫相信你做任何决定与选择都有自己的理由。”吴洪端起茶盏,喝得一口热茶,不紧不慢道,“不过,你晓得萧衍为什么身中蛊毒,不知自己时日几多,也未曾故意疏远我那小徒弟么?”

邢丽春抿唇没有说话。

吴洪话锋一转:“刻意的伤害,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邢丽春想起旧事,眸光微闪,依旧紧抿着唇。

吴洪却搁下手中茶盏起身走了出去。

·

一整天见邢丽春心不在焉,入睡前,傅新桃不由拉住她问:“你怎么了?”

邢丽春也问:“什么怎么了?”

傅新桃带她坐下来,替她倒杯茶水:“有心事?”

邢丽春否认道:“没有。”

傅新桃将茶杯塞到她手里,轻轻叹气说:“怎么可能没有?没有心事,便不会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平日里从来不是这样的。现在这样,瞧着叫人担心。”

邢丽春本不想把心事说与旁人听。

然而想起白日里,吴洪提过萧衍和傅新桃之间的事,她有些想知道答案。

“傅小娘子,问你一个问题。”

沉默片刻的邢丽春松了口,傅新桃微笑说:“你问。”

邢丽春问:“你是何时知晓萧大人身中蛊毒的?”

傅新桃想一想道:“去年的七八月份。”

邢丽春复问:“是你自己发现的?”傅新桃点头,她顿一顿,继续说,“萧大人瞒着你,你不怪他吗?毕竟这蛊毒危及性命,先时迟迟寻不到解毒之法,说不得哪一日,他便离你而去。”

这是一个颇为复杂的问题,至少在邢丽春看来是这样。

傅新桃却回答得果决:“我不怪他啊。”

邢丽春蹙眉:“为什么?”

“为什么要怪他?”傅新桃一笑,“难道必须告诉我才行么?”

邢丽春一时愣住。须臾,她问:“你喜欢他,他知道你的心意,并且他明知自己可能活不了命,却不远离你,还对你好,让你割舍不下,你也不怪他吗?”

傅新桃失笑:“他对我好,我却怪他,那我实在太不讲理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明白邢丽春在顾忌什么。

最初认识这么个人便是因为她想要取萧衍性命,为父报仇。虽然发现萧衍并非谋害她父亲的真凶,但为自己的父亲报仇无疑是邢丽春心中执念。她未曾放弃这件事,必仍有那么一天。

为此,邢丽春可以舍下自己的性命。

如果到得那一天,某些感情则会变成牵绊、带去伤害,所以她迟疑。

傅新桃可以理解邢丽春的想法。

无论邢丽春做出何种选择,她也不认为就是错误。

只是,傅新桃同样认为,可以不那么做,便最好不那么做。

未必冲突,不是吗?

“我喜欢萧大人这件事当真瞒不住任何人。”傅新桃含笑轻声道,“他去年回来京都,不是没有想过疏远我,是他自己想明白放弃了,才变成你看到的这样。”

“其实哪怕没有蛊毒一事,他往日戍守边疆,一样让人放心不下。”

“可我不能因为放心不下便拦着他,那样太过自私。”

傅新桃说:“是,他不坦诚,他瞒着我许多事情,他置身危险之中,却不肯让我知悉……可是换个角度再想,换作我是他,我就愿意一一坦白么?我若信他,便信他有苦衷,有原因。我若不信,他纵使句句属实,我说不得也要怀疑他。”

“或者,对自己喜欢的人全无信任,算得上真心吗?”

“我宁愿选择相信。”

傅新桃握住邢丽春的手:“以师兄的性子,一样不会怀疑,不会多问。”

“不妨对他多点儿信心。”

邢丽春看一看傅新桃,抽回手,眼底愁绪仍浓:“这对他不公平。”

傅新桃笑:“感情之事何来公平之说?”

“不过刚刚说的那些单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不在意,不等于别人不在意。”她对邢丽春道,“在这样的事情上,不管做出什么选择,做选择的那个人亦难逃折磨,所以我都能体谅。”

“倘若你心中难以抉择,何不与他开诚布公谈一谈?”

傅新桃说,“事事憋在心里,容易生误会。”

邢丽春默一默道:“我再认真想一想。”

“好。”傅新桃站起身,语气温和,“明天回京都了,早些休息。”

·

翌日,天不亮,傅新桃与吴洪、邢丽春一起启程回去。

萧衍留在安庆府查案,但安排人手护送他们。

他们低调行事,一路无碍回到京都。

傅新桃把吴洪、邢丽春送去医馆,之后她直奔畅春园,去见赵祐景。

一路舟车劳顿不免疲乏,却顾不上那么许多。她回到凝春堂,春雨秋杏依旧在这儿等她,见她平安回来,在心底压抑已久的那股又惊又怕的情绪绷不住,两个丫鬟便一面流泪一面服侍她梳洗。

“小姐不在京都这些日子,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春雨哽咽道,“好在小姐平平安安,否则奴婢再也没脸回府。”

傅新桃握一握春雨的手:“不管怎么样,我好好的回来了,以后不会乱跑,你们不用提心吊胆。这次是我不对,偷偷跑出去,把你们留在这儿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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