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她撩完就怂(85)

何宓原本是过瑶华苑歇息的,遇见吉祥,同她回房说了半宿话。

想想从前明争暗斗的两人,如今可心平气和地秉烛夜谈,不禁令人感叹时世移妙。

那厢穆温回书斋后,亦与兄长叙谈许久,灯昏夜长,皆不能备述。

次日卫氏过去东府,见过老太君,南宫氏强打着精神在旁服侍,眼底的惨淡藏不住,还教老太君问着是否身子不爽利,幸拿话混了过去。卫氏不免到她房里安慰一番。

南宫氏命人在门外看着,苦叹道:“正是俗话说的‘一事无头绪,更有事来缠’,今个一大早又有官媒婆上门来,可叫我怎么了。”

“哦?”卫氏猜着□□分,拿旁话试探:“是为庭准的亲事吗?”

“哪是啊。是顾家的人请媒来给卿儿说亲事。”

卫氏倒真疑惑起来:“哪个顾家?”

“还是上次的顾御史家,说的还是他家的三小子。”

南宫氏也闹不明白,“虞妃娘娘说话的时候,顾夫人分明在,我素日知她藏秀,总该听出几分话音吧,怎么一转头就求亲来了呢?

“再者,上一回卿儿不懂事,那混媪子着实也糊涂,闹得两家脸上皆不好看。他家虽非鼎盛之门,他家老爷最是狷介清悭的人物,如何拉下脸又来?若说故意赌气,也犯不着和宫里的娘娘打对台,所以我疑惑。”

卫氏问:“侯爷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这个节骨眼谁敢应?昨个得知卿儿没回来,他气的那个样,又埋怨我。”

南宫氏眼圈红了,拭帕道:“你最知道的,我里里外外操持着,老的老小的小,哪一个不曾尽心尽力?末了反叫自己的亲闺女打嘴……”

“快别这样。”卫氏忙止了她眼泪,“晌午还要上头去呢,当心老太太瞧出来。”

想了一番又道:“不是我说实在话,似咱们家的女儿,大抵都有几分不同常俗。就说雪儿罢,当初的唾沫星子眼见作践了她……自己撑了起来,做成个开朝以来也没有的‘女夫子’。我看你家卿儿也非凡类,脾性更比雪儿硬傲一层,这件事,不妨听她自己拿主意。”

南宫氏红着眼道:“我是真弄不动她了,也只好这样想。只是凡大家规矩,哪有女孩违逆父母自择亲事的?不说我们怜佑她,只说她是个野人,徒惹人笑话。就是侯爷,也断不能许。”

“这我也难说。”卫氏默然半晌,沉吟道:“守礼自该如此,只是卿儿别具一格,莫说放眼见的这些闺阁小姐,就是一众膏梁公子,也抹倒无数了。

“至于妇好、符毛、木兰、荀灌,我先最歆佩,不知哪起子糊涂心肠的敢笑话,自己不及,又有什么脸笑话?”

南宫氏闻言愁颐略缓,“是你高看她,如何比得这些巾帼人物。”

东俊府里商量对策,御史府中,顾阖的夫人景玉行也正同丈夫谈及此事。

“……那两个是我骨肉,却是婆婆一手带大的,这个儿子虽非我生,却由我日夜看护,一言一行教导起来。要论嫡庶,我疼他比两个大的还甚,哪怕一并走出去,谁不夸锦儿齐整?昨儿他吊着胳膊来求,可怜见的,我只得豁出脸面再为他谋一谋了。”

顾阖因衙里务繁,可不入朝直接过去理事,整好朝服已准备走了,闻言止住身形,无奈笑道:“都着人去说了,这会儿反婆妈起来。”

“细想来我又怕了……”

景氏发间的镶珠胜轻双钗衬得她目如秋泓,虽过四旬年纪,保养甚佳,向顾阖嗔道:

“毕竟是堂堂御封亲王,锦儿不识深浅罢了,本以为你定不同意,却不拦着。”

“哦,有人想做慈母,反拉着我做恶人?那可不成。” 顾阖殊无顾虑之态,笑了一笑,转眼自语:

“怕什么,没看宁尚北这些天忙得瘦脱了相,不咬谁一口岂罢休?还有东俊侯,那也是只老狐狸呀……”

景氏听得似懂不懂,不由皱眉。她头一件反感的就是把朝堂事牵扯家里来说,正欲说道,顾阖伸手捋顺夫人的琼缕耳坠,挥一挥手,当值去了。

而这厢南宫氏思来想去,到底瞒着人将口信传到倚南庄。且特特说与:不必顾虑老爷,若有心意,或可苦求老太君。

——话间隐隐已有服软之意。

卿儿得信,却只一个字:“不。”

醅玉馆酽香阵阵,穆雪焉点成一盏茶,递给青眉如蹙的女子:“也好,这时候不犯带累旁人。”

卿儿换了件雪焉的成雾锦云裳,发簪雪焉的一支池边不搔头玉簪花钗,一如允臣换著犁然衫,迥无清杳之体,翻成冶媚之姿。

“有什么可带累。”她捧着银毫斗笠碗吃了一口,冷笑道:“爹和大哥月旦臣僚,常说这位顾御史为官不肯俯就人情,只以皂白为准,中丞、台谏、佥事来来回回地陟黜,还画地能守,人也奈何不得他,他也奈何不得人,一把硬骨头,果真锉下了几座顽山恶石。”

“这也难得。”穆雪焉点头。

卿儿瞄堂姊一眼,眨眼又道:“听说他家还与杜大司马沾着亲故呢,京师中出了名的一对硬石头,更差不了了。”

穆雪焉撂下鹧鸪碗,平眉淡扫:“又不是昨日的你了。说着你的事呢。”

“又有什么可说的。”

卿儿忆起昨日那张脸,似气非气地鼓起腮颊,“怎么巧得今日赶上来?无非见我狼狈不堪,暗计着趁人之危,卖个恩情!若答应了,将来翻起过子,我自然矮了他一头,说话都没有底气。”

她爽利如斯,连女子避羞不及的亲事也随口指点江山。穆雪焉听得,细细瞅了她半日,“趁人之危,全儿是这样想的?”

卿儿眼神闪了闪,鼓腮道:“还能如何?”

穆雪焉抚住右腕,哀怨叹息:“我这只手,是白为人折了。”

卿儿先前豪杰一般,听了这一句,直似打着命脉,起身娇嗔:“只当姐姐是好人,从何说来!”

“我亦不知从何来。”穆雪焉取下铫子汕盏,纤指翘兰,玉靥正经:“是从‘黄口不足配’上来呢,还是‘密叶青罗烟’上来?”

谑戏数语,卿儿那般伶俐的口齿,许时竟无话对,也省下一遭逞性妄言。

至晚掌灯,挪了花饲了鹤,诸馆阖闭,仍在雪焉的易安院歇下。

雪焉派人报府上一声,穆澈在卫氏处听见,始放下心。

一盏茶的功夫出来,至自家院落外,穆澈顿步想一想,问随身的人:“姑娘今晚还在瑶华苑?刚叫送去的东西……”

一语未了,锦裀回来了,手擎一只白玉素文圆角方托盘,上头一个攒心盒,装着宫中新制饼酥,另有两銙贡上的宜年宝玉团。

这些东西怎么送过去的,怎样原封不动被退了回来。

穆澈眉毛平挑,身后的洛诵嘴角轻动,低头刮刮鼻子。

“公子恕罪,锦裀舌拙,祥姑娘隔着门,请公子送去别处吧,她那里不缺饮食。”锦裀一脸为难:“奴婢无用,劝不得姑娘收下。”

“别处?她……”

穆澈似笑非笑,面都不肯一露,还故意说这等话,是打定主意与我别扭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追更的朋友。

明天断更一天,观隔壁霸/王/合/同有感。

虽然我是个扑街仔,或者正因是个扑街,所以不希望底层作者失去发声的权力

不希望辛辛苦苦创造出的作品,到最后连版权也不属于我们

不希望最初的梦想与热爱,沦为流水线上产出的蜡味罐头

第78章 明珠难沉   公公是瞧上我家的了?……

穆澈似笑非笑的,命洛诵收了茶团,月酥随锦裀她们分去。

回到房中,书案上已备好一杯扶芳饮,穆澈饮了一口,问洛诵:“我要的玉得了吗?”

洛诵瞄公子一眼:“公子出的玉料是上好的和田玉,图样又繁古,碾玉匠不敢怠慢,最快也得中秋之后了。”

穆澈看他,“我明日就要。”

洛诵先是愣神,继而想笑,冷峻的面上融出一点儿黠气,摸鼻子嘀咕:“才三日没见……”

穆澈听得真,眉目平平无愠,揽袖淡着道:“又想跟十一去学见识了?”

“不敢,不敢。”

洛诵连连摇头,忍不住想:昨日锦裀说,远远看见祢夫人与祥姑娘说话,也不知姑娘听见什么了,就躲起公子来。再者,也从未见公子这样讨好一人,人家竟还不领情,公子竟还没法子。自打姑娘迁了院儿,公子此前见都不曾见的种种样子,都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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