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她撩完就怂(50)

连忙答道:“使得使得,小东西好养活得很,厨下的蔬果都可喂,就是馒头屑也行,公子买几只权当解闷?瞧这几只都是顶好的。”

穆澈不理这茬儿,“吃肉不吃?”

吉祥骨碌着大眼睛,终于听明白这里面有些文章。

卖鼠的神色已经变了,穆澈看在眼里,点头道:“既是晓得,不算冤了你。”

他着人抛两锭银子过去,将一摊子老鼠全买了,没等摊主闹明白,又道:“抓去送官。”

卖鼠的眼珠一滚,没等喊出声来,已被侯府的随从反扭双臂带走了。

不大不小的动静惹得周遭几人留意,穆澈不欲招眼,对袁邻吩附几句,领着吉祥走了。

小姑娘憋不住,回头回脑地问:“怎么回事?”

“你的胆子真大。”穆澈步履闲信,“那不是白鼠,是伶鼬,野性不驯,在野外一年能吃掉三千多只田鼠,若饿狠了,咬得断野兔的脖子。”

吉祥倒吸冷气,穆澈道:“其人心黑,只当玩意儿哄骗人,不想如有家大人为哄孩子买了回去,喂养不慎伤着人,那是好玩的?”

吉祥偷看穆澈的侧脸,心想他在学塾教书时,是不是就是这般样式?

她仍对那圆头圆脑的小东西不舍,心道既爱吃肉,便喂它吃肉,好生关在牢靠的笼子里就是了。看不见跟着的人把十来个笼子弄到哪去了,问穆澈欲如何处理。

穆澈嘴角轻抹,“晚上烤鼬肉,尝个鲜。”

“别呀!”吉祥有些急,听穆澈闷笑一声,方知他是逗着玩的。

她泄气地耸耷脑袋,过一时,又忍不住问:“公子怎么识得伶鼬的?”

穆澈看她一眼,随口道:“小时被咬过,所以认得。”

吉祥小时被螳螂叨过,那一下子的疼记到如今,由此及彼,认为被动物咬到都是极疼的,皱眉扳过穆澈的手,“咬在哪里了?”

半天没有回音,吉祥抬头,看见一张忍笑的脸。

吉祥向来认听他的话,只当他说一句是一句,这会儿琢磨明白,扁着嘴摔开那只手,不想理人了。

逛了一时,跟在后头的洛诵眼梢动了几动,上前与穆澈耳语一番。

前头不远处,是京中最负素斋盛名的折葵楼,穆澈随话音看去,楼外停着一驾彩缕雕栏的马车,从旁数名鸦衣扈卫。

洛诵轻道:“是浔彰伯府,看样子是容华郡主出行。”

祢灵霜平日除了进寺供香鲜少外出,既见着了,穆澈不好不上去打声招呼。

回头见吉祥还在一家卖茶宠的摊子前流连,他展扇过去为她遮日头,“中午咱们在外吃,喜欢素膳吗?”

吉祥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沙弥捧在手掌对看,随口应声好。

穆澈便不扰她兴致,说到对面等她,带了两人上折葵楼,留洛诵等顾着吉祥。

却说容华在楼上定了雅厢,身畔还有约好的二三女伴一处说话。听闻卓清侯过来,都蓦然惊喜,许中尉家的小姐悄声问:“灵霜姐姐还约了侯爷过来?”

这当然是无理的事,那许小姐知闺中友素来心事,所以促她。

祢灵霜饶是修出了一颗清心,当下心中也跳了两跳,嗔着朋友道:“说这些怪话,还不躲一躲呢!”

桃花染面的小姐们虽想见侯爷一见,尚晓得礼数,左右挤挤眉眼,均退进耳轩。

说话功夫,穆澈上楼来,将跟随留在外头。二人见过,祢灵霜笑意温然:“真巧,良朝哥哥也来吃素膳?”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栀子绉纱浅摆衣裙,腰系龙吐珠绣紫蔓绦带,月珠垂耳,露点钗头,当真一副极清美的形容。穆澈心赞一声,道:“楼下见了郡主的车驾,故而上来。”

祢灵霜秀眉轻舒,心想良朝哥哥是特意来见我的吗?就听他下一句道:“原本是带府里的小朋友出来散散心。”

第46章 同檀夕展   这也宝贝得过了头吧?……

听见“小朋友”,祢灵霜已知是谁,推移窗扇俯望,果见街面上一个穿学子衫的身影。

端午那日第一次见到这姑娘,祢灵霜只觉平平常常而已,今日又见,仍是平常。

可她的良朝哥哥眼中,带着不一样的光彩。

她认识穆澈许多年华,从不曾见他如此看着一个人。

阅过许多经卷,也从青灯往来作息,仍伏不住一颗十丈软红里的尘心。

再普通的石头,经阳光普照,也有光泽如玉,那么她是什么呢,阴影里的一粒砂吗?

这厢失神,穆澈问:“郡主鲜少在外用膳,今日有何兴致?”

祢灵霜恍了一下,方回过神:“今日是同壇夕展。”

穆澈也是微顿,“我倒忘了。”

韶京好雅风,每年三大盛事,除了立夏日的禅古斗茗,便是在宥观灯与同壇听曲。

同壇一带多梨馆,听曲原是司空见惯浑闲事,然一曲春风,总要许多断肠刺史的捧场方显多情,故歌姬一曲终了,往往引得听客珠钗豪掷。

由此馆主便想到了一桩生财之道,即罗列数样珍宝由寻欢客拍买,价最高者将珠饰赠予心宜之女,那姬娘的回报倒不下作,只为此人单独歌舞一曲,或清谈一时罢了。

钱归了馆主,物归了舞娘,又图不得鱼水之欢,若问这小巷赌人——两头没跑的买卖怎有人上当?却要知,诺大京师繁繁庶庶,最不缺的就是千金肯买佳人笑的公子王孙。

到后来,馆主干脆收罗一些古奇玩艺开办拍展,也是求财,也是图乐,至今竟成传统。

因在弦歇歌罢的斜阳薄暮时开始,故称夕展。

穆澈又非允臣,不留意这等事,经此一提才想起来,祢灵霜又道:“我原也不理,只听说这回有一卷弘月大师亲笔的佛偈,与其别人哄抢去,不若我收回供到寺中。”

穆澈点头,夕展虽热闹,但其间鱼龙混杂,祢灵霜此般身份人品,别说她自己,家里人也是不许。若非真有所求,断不会亲躬这一遭。

少时初见,灵霜还是个活泼天真、甚有些淘气的小姑娘,三年寺中生活,当真对她颇有影响。

穆澈心下有些感慨,“身边可有牢靠人跟着?”

容华郡主出行,岂能不牢靠?明知他是白问一句,祢灵霜仍很高兴,“都妥当的,哥哥将他的侍卫派给了我。”

说了几句话,耳轩传出叽叽咕咕的低笑声,祢灵霜分明听见,面上一赧,穆澈淡淡而笑,便言告辞。

人家两人出来玩散,祢灵霜不好留他的,无意往窗外一看,不由“咦”了一声。

就在楼上两人叙谈间,吉祥在街上看见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个,正似宋老爹那鬼见愁的儿子宋老二。

吉祥是买下东西后,一抬眼无意瞧见他的,离着有些远,那人被另一个穿旧绸衫的人背身挡住半面,却也说不准是不是他。

“二哥?”吉祥快走几步过去,疑似宋老二的人忽掉头走了。先前半挡着的人转过身没两步,正正好好撞在吉祥身上。

吉祥揉着肩头后退一步,一枚玉牌落地摔个粉碎。

吉祥一个惊灵,先满手冷汗地去摸腰间玉牌,见是完好,未等松下一口气,听对面道:“赔我的玉。”

跟着吉祥的人暗道,什么玉能碎成这德行,八成是无癞讹人!

他们哪能叫侯爷的人受欺负,便要上前,却被洛诵抬手拦住。

折葵楼上,听见动静的穆澈当窗瞥下一眼,嘴角闪过盎然,也未见如何。

吉祥抬头,面前是一个身长如柳的青年人,深眉下一双眼睛尚算精神,髭上的胡茬儿平添疏拓。

她又低头看玉,无辜道:“是我撞坏了你的玉?”

那人点点头。

吉祥问:“你要多少?”

“不多,五十两。”

是不多,不过五只耗子钱。吉祥捂着肩膀皱眉头,“那好,你便先给我一百两吧。”

那人眉头一动,吉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张口便来:“我肩膀被你撞坏了,估计十天半月的抬不起来,我本靠卖字为生的,生路一断,岂不就要饿死?兄台撞我在先,玉落地在后,怎么说也得兄台赔我在先,我赔兄台在后。”

她一口一个兄台叫得亲切,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这丫头忒会见风使舵,若非仗着老虎威风,她也不装这大尾狐狸。似这些个碎玉碰瓷的鬼门道,是宋老二早年混街面玩剩的,吉祥多少知道些,她盘算好了,待这人再说一句话,就叫人把他逮起来吓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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