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她撩完就怂(49)

穆澈看向吉祥,娇软如花的小姑娘正使力拧着一条帕子,水珠顺皓腕流下,如大小玉珠落进铜盆。

遇到她之前,他从没动过儿女之念。

一窍初通,又觉得一切那么迫不可待了……

晚饭后皓月馆消凉,两人对倚阑干,听泉水涓涓始流。

住了数日,吉祥依旧觉着那环绕假山的泉流设得奇巧,白日里便如小瀑一般从石洞激落,溅起飞花,向晚便静水流深,幽杳如絮,一点也不扰人。

她还念着白日里的事,暗计一会儿,眨着眼问:“公子是不是不喜欢出格的人?”

未料穆澈想也没想道:“喜欢啊,人无性情还有什么趣儿。”

他笑了笑,她以为我管了他们,便是不喜他们的作派?“人人皆有自然天性,好比一杆锋矛,不会被什么轻易扭曲,我也不会去扭曲。只是世事长久,那锋芒难免受挫蒙尘。”

好的教义不是一把锁,是一面盾,说是容人,其实同是护好自己,也教导他们,懂得锋之两面。

吉祥不大懂得了,她想知道的也不是这个,悄悄往前挪一寸,狡黠觑目:“那如果,如果我出格了,公子怎样?”

皓月当空,映得女子颜面亦如玉盘。穆澈温柔相视,朝她额头挨近。

“你出格一寸,我就把规线外挪一尺,你出格到天边,我拓出新的海角,总能护住你就是了。”

吉祥听得眸光大亮,飞快在他唇角印了一下,返身就逃。

穆澈满目光彩零落,实实在在地愣住。

当他意识到这妮子是拿行动来印证他的话,一把将人捉回怀里,笑声“算计我”,低头衔住软香的唇瓣。

初是生涩的,如履薄冰,如坠温乡。待到舌齿纠缠,穆澈紧贴纱衣的手掌湿濡了,禁锢人儿,食髓知味地不肯稍离。

长睫扫过吉祥的脸颊,她觉得自己要化了。

天知道诺大的色心撑不起她的老鼠色胆,刚刚、刚刚她真就是想仗着小胆儿出格一下的……

这算是……意外之喜?

吉祥不禁咛了半声,穆澈停下,抬起漉漉深黑的眼,看不见底。

活了二十三年,未动的凡心一脚踏进红尘,三界五行都跟着乱了。

原是这么个滋味。

他起身把人抱进屋里。

第45章 观鼠折葵   我看你可爱得紧。

吉祥早知穆良朝行事认真,但这样子的认真就要了命。

男子抱她在梨花榻中,温柔又牢固地把她锁在怀里。吉祥被亲得七荤八素,胡乱搂住他的脖子。

穆澈后背却是一紧,睁开眼,深深叹了一声:“你还太小了。”

……吉祥心想她不小了,她都及笄了。

穆澈看着潮红的小脸,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轻绽的眉宇荡出一抹难摹的风情。

他拉下柔软的小手,将人规规矩矩放在方榻,自己起身整理襟带,嘴唇比抹了胭脂还红,“……早些休息。”

吉祥低低头,半褪的耳坠子掉下来,小指勾住穆澈衣带。

她不愿他走。

穆澈眼含漾漾水光,声低音哑:“别留我,我,受不住。”

……直到人去,吉祥仍是脸热,摸着肿起来的嘴唇羞想,到底是谁受不住?

赶上穆澈兴致好,一连去塾里教了三日。原有分教经史、诗文、数术、琴弈的先生,他这一来都省下了。

塾中受益不必多说,却说南宫佘隔天见着时符还自疑惑,犀利利地将好友上下打量一遍,似要看出个表里春秋来。

时碧笙回家后已将一日之事与哥哥详说,时符听后一个头两个大:我错过了卓清侯的课不说,你这小祖宗去校场就去校场,怎的还上阵操练起来?真叫爹爹发现了,我这身皮还要不要!叫娘知道了,我的耳朵要不要!旁人看不出也罢,真当南宫也是傻的不成?

妹妹只比他晚半刻出生,晚半刻也是妹妹,小少年自己气得鼓胀,一个字儿也难数落。此时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掩饰:“咳,昨日风热未愈,叫你堪胜一阵,下次可是要赢回来。”

南宫佘听是平素语气,疑虑顿消,笑着勾住时符肩膀,“我说呢,今日可大好了?”

时符:“……”

行吧,这小子敏锐捷才,总在别的地方迟顿些方公平。

到了第四日,彧夫子向府里送进一张帖儿,只四个字:君有神器。

第五日,猴孩子们联名写信,还想再听侯爷的课,随附二十篇小楷、十篇记文,笔迹叫一个五花八门,满满的都是赤子诚意。

穆澈边看边笑,当真的治点送回,且约下以后每月初三、十七两日过去授课。

第六日,正院忽打发人送东西到度林轩,琏瑚纳罕地捧上楼交给吉祥,看时却是几套男子衣装。

吉祥先以为送错了,摸摸清凉的竹纹缎,忽想起从前偷穿那人衣服被当场抓包的事,抿了抿唇,喉咙灌了蜜糖似的:“知道了。”

来送东西的锦裀并无带话,穆澈这一日也没过来,吉祥却心有灵犀,晚间临睡之前卸下钗环,试着穿在身上,张臂转几个圈,果真裁剪合身。

琏瑚打了一日糊涂官司,这会儿才算明白,拍手道:“大公子要带姑娘出门吧!咦,这衣裳裁得倒好,像亲量过尺寸似的。”

“怎么大公子知道得这样正好呢?”袍儿打水进来,翘起唇边那颗小痣。

吉祥忙背过身去轻呸一声:“小小的年纪,就知促狭人!”

袍儿小小的年纪,哪就懂促狭了,原本随口一句话,见吉祥这个模样,呆了一呆,反而明白过来。

她嘻嘻笑过两声,当下与琏瑚挤弄着眉眼,放帘钩去了。

次日清早,穆澈身着一袭鸠羽净白锦衫,果然过度林轩来,手中提一把飞白扇,端然振振风格。

一见神采飞扬的吉祥,他便展扇笑了。

吉祥的长发束在冠内,娃娃脸分明讨喜,一副小书生的模样,不知从哪也弄着把扇子,执揖问安:“大公子,有礼了。”

“小公子有礼。”穆澈含笑回揖,扇头轻拨她耳垂,“不知娇蛾作须眉,还是自古才士爱扫眉?”

玉珰轻响,琏瑚在旁一脸无辜,还自以为隐密地冲袍儿打个眼色,于是两个小妮子一同抿嘴儿。

吉祥懊恼地摘下耳坠子,也不知这俩人谁跟谁学的坏,这么快就打成一片了。

有前番险事为鉴,这回出门带了不少人,仍是分散地缀在后头。吉祥不似上回有心事,行装也便宜,兴致也高,在街上东瞅瞅西逛逛,眼看着穆澈都跟不上她了。

看着伶俐的背影,穆澈不觉噙起嘴角。

他总能从吉祥身上看出一片天真来,从不嫌热闹多,也从不厌美景腻,任什么都只若初见,快活得让人惊讶,又令人如沐春风的舒服。

“穆良朝,看这个!”吉祥停在一个摊子前,头也不回地招手。

被唤的人失了神,走过去望着她,“你说什么?”

吉祥压根没注意自己叫了什么,她在心里叫“穆良朝”不知凡几,无意脱口亦不留心,只是雀喜地盯着眼前一团白绒,“你看这小鼠可爱,咱们买几只回去养着好不好?”

穆澈从她脸上移开视线,往那笼中看,又扫一眼卖鼠的掌侧虎口,兴致不高:“哪有养这个的。”

卖鼠的一张深褐面皮,长相大化,三十来岁年纪,是个心眼活络人。他瞧出二人衣饰不凡,稍矮的这位又是女扮男装,兴许是哪家公子哥带着妹妹出来玩儿,忙堆笑道:

“二位公子,这白鼠乖巧得很呢,平日解闷是好的,价钱不贵,十两一只。”

买卖人生就一双毒眼,看人下菜碟惯了的,遇见衣粗布的,一两二两也使得,好不容易碰上个富家子弟,自然漫天要价,还有本事要得实诚诚谦卑卑的。

吉祥被劝得心痒,拉着穆澈袖子不走了:“是呀,你看可爱得紧呢!”

我看你可爱得紧。穆澈拍拍她的头,问卖家:“听口音不是京人,这东西从北边来的?”

卖鼠的一愣,赔笑点头。

穆澈淡淡抬眼:“还在别处卖过么?”

卖鼠的深褐色的眼角抽动一下,眼前之人气度似不寻常,他一时没想明白,随口赔笑道:“走南闯北的,挣份糊口钱罢了。”

穆澈淡笑:“这鼠儿平日喂什么,蔬果使得么?”

见此人一笑,卖鼠的心情莫名舒坦了,心想自己刚刚紧张个什么劲儿,眼前分明是个掷金的公子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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