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她撩完就怂(42)

“不然女大王就把不听令的都丢到水里去。”穆澈似笑非笑地接一句,“都安心坐下吧。”

姑娘们方敛衽坐下。

不多时卫氏从东府回来,已在那头看过穆来卿留下的字儿,先由人扶至水榭来,听说又请了穆雪焉,更乐,对卿儿道:“在婶婶这里莫拘着自己,只管开怀,晚了就歇在府里。”

卿儿乖乖答应着,等卫氏离开,眼珠一转,又起了妖蛾子,压声对穆澈道:“不如把杜公子也请来。”

穆澈眉目闲勾,没有一分气地轻斥:“胡闹什么。”

卿儿娇媚地转转眼,拢着手心向吉祥耳语几句,吉祥为难地看向穆澈,不欲说,被身边的天魔星轻捣一下,只得小声开口:“公子……”

卿儿又捣了她一下,“一个字也不许改。”

湘辰看得有趣,掩帕子不敢笑出声。

吉祥十分无辜地睁圆眼睛,只得道:“请卓清侯恕罪,侯爷心中本作此想,我替侯爷说出来,有埋怨处我担着,有欢喜处侯爷承着,侯爷还不就坡下……那个什么,成人之美。”

穆澈不喜人唤他侯爷,卿儿偏偏一口一个侯爷,连就坡下那个什么的词儿都出来了。穆澈自有法子治她,只是见吉祥眼睛眨巴眨巴的小模样,免得卿儿再捉弄人,只好就坡下那个什么,差人去请杜云觥。

“果然偏心眼儿。”卿儿得意拍拍功臣肩膀,不忘加一句:“别告诉杜公子请了雪姐姐,只说大公子请宴,看他有缘无缘!”

既这么着,穆澈索性又叫来一个家人,命去那府请三哥四哥,再问一声大哥哥得不得空,特别交代了若昀公子在,必一并请他来。

至于子温和允臣,这两个去留名居再战一百回合了,且不管他们。

卿儿笑道:“头一个人是我请的,余者便都算吃我的东道,良哥哥认不认?”

穆澈也笑:“说得极是,我今日请妹妹吃自己的东道,他日再请妹妹还你的东道,如何?”

穆来卿半点不羞,满意地点点头:“很是,很是。”

如此一来,便有了一场热闹好看,可任谁也没想到,来的却是场大大的热闹。

第39章 嘤鸣宴乐   单思暗恋者,冤家对头人……

最先到的是东府老三,身边还带来一人。

原是老祖宗听见穆澈请人,因想茵儿一向乖巧,从不多行多说的,往后嫁进夫家,难有像全儿肆闹的时分。便命穆三带着茵儿一道过来,与兄姊们饮宴说笑,热闹一番。

穆庭凇提来两坛醉卧松,“大哥四哥尚有应酬,改日单独请你。昀兄弟晌午后便走了。老太太告诉全儿莫吃醉了酒,黏糕粽子少吃些,省得回去闹肚子疼。”

卿儿笑说知道了。穆澈微笑道:“知茵妹妹来,合该下个帖儿请的,少礼莫怪。”

岑茵刚从三表哥口中听见未来夫婿的名,面上薄绯如霞,忙福身道表哥客气。

卿儿含笑勾她到身边,诸人见礼未完,杜云觥也到了。

他也非一人赴宴,身后跟着一个略带书气的年轻男子,乃是顾御史家的三公子顾锦。

杜云觥只听说穆澈请宴,没有穆雪焉与穆来卿半个字,刚巧顾锦同他在一处,此人与寻常官宦子弟又有不同,同穆澈也见过的,料想无妨,便一同前来了。

谁知看见十姑娘在,杜云觥的脸当场就灰了。

若问其中有何缘故?原来这位御史府的小公子,便是被卿儿自退的一门亲事。

此前穆来卿从未见过顾锦,只知他比自己小了一年,与十一是同岁。那日媒人来时,她正与十一吵嘴——这姐弟俩从小一同调皮长大,小时还时常动手,大了便隔三差五地打嘴仗——那丫环在前厅屏风后头听得信儿,忙将媒婆的话递进来。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正逢卿儿找不着话回讥穆庭准,气头上指桑骂槐了一句:“黄口小儿,何颜配我!”

那媒人一张棉裤腰的嘴,话音原封不动地传到顾家耳里,惹得顾锦两个哥哥好生趣了他几日。

此夕不期而遇,代人受过的顾锦大大方方称一声“穆姑娘”,这般有仪有容,有礼有度,如何便配不得她?

即使性子爽利,卿儿究底是女儿家的面皮,顿了顿,疏淡道:“久闻顾公子大名。”

说了半句自省不对,果然顾三郎颔首似笑:是久闻我黄口小儿之名吗?

然他分寸极好,未露一丝失礼之态。卿儿僵着脸转向杜云觥,“许久不见,杜家哥哥越发美了。”

杜云觥自知办错了事,秀如妍女的面上些许苦笑:“许久不见,全姑娘越发飒爽。”

正没分说,家人传又有客到。

只见曲桥上走来二俏丽小婢,伴着一位身着莹珠裙密云帔,发戴琉璃卉对摇簪的女子款步行来,赫然是容华郡主。

原是卫氏为了一件私心,离开水榭后悄悄递帖邀祢灵霜过来的,再未料想,短短功夫,穆家的、杜家的、顾家的儿郎都来了。

祢灵霜随身的婢女没成想台榭中男男女女一大堆,更有外男在场,慌的赶身遮住郡主尊面。

站在后面的琏瑚觉得好玩儿极了,悄拉吉祥的袖子,抿嘴乐道:“一会儿再有人来,亭子里是不是就装不下了?”

吉祥似没听见,神色几分古怪地盯着那位容华郡主,掌心慢慢蜷起。

晚风渡水而来,涟波瑟瑟,木香隐隐,恰值榭上众人心思。

惟主人家无一丝慌忙,条缕不乱道:“取两扇琉璃屏风来,掌灯,添桌,置酒,布席。”

待八盏琥珀高足灯点上时,穆雪焉也到了。

至此,单思暗恋者、冤家对头人,算是凑了一个齐全。

新月如钩,不知月老儿是否也过端午,也要添寿,醉酒乱织红线,胡闹这么一通儿。

屏风分隔一桌男客,两桌女客,吉祥仍被卿儿留在身畔,与祢雪茵同席,余者一席。

卿儿本为纵情来,却眼见此处端庄,那方有礼,两边寂寂的没趣儿,便道:“静坐无趣……”

那方同时也有人说:“咱们应当……”

卿儿听出是良哥哥,笑道:“你说如何?”

同时那边穆澈也问:“你说如何?”

这一来两边都笑起来,气氛活泼了,卿儿道:“本该这样的,粽子没吃几个,都把嘴黏住了。我说不如行个酒令,还增些趣味。”

穆庭凇与顾小郎君碰了一杯,逗他妹妹:“姑娘们不善饮,若输了全儿代罚吗?”

卿儿与左右叽咕了几句,一个个都低笑起来。那厢闻笑纳罕,这里穆雪焉道:“我们输不得。”

杜云觥不自觉接口问:“如何就输不得了?”

穆雪焉不语了,卿儿娇声清扬:“若依我们的令便输不得!”

她历来古灵精怪,想了一个酒令,也不要俗的,也不须雅的,因每桌席面不一,当中又有屏风相隔,不如每个人说一句诗覆一道菜品,不拘古近,叫对面来猜。

未等她的主意说完,隔扆那四位已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们只有四人,对面女孩子十几个,一人说一道菜品,他们再装几分糊涂,可不就剩灌酒的份儿了?

都是光风霁月的男儿,也乐得怜香惜玉。第一骰不知如何这般巧,过河的碰上摆渡人,恰恰穆十姑娘与顾三公子对头。

卿儿有意出个难的,好先壮起声势,因见席上有一道“珍珠雪耳”,寻常的怕顾锦猜着,思忖间无意瞟见穆雪焉耳上戴着珍珠环,正合此题,便笑道:“有了,听好——阶前逢阿姊。”

她这谜面可谓迂回至极了,想着一个外男,必不好细察女眷身上的饰物,擎等着对方罚酒了,却等来那人道:“请恕失礼,密叶青罗烟。”

卿儿黛眉散动,怔怔。

她今日身上所穿的,正是一条密叶青罗的真珠雪烟裙。

这厮看着守礼端方,不料眼睛如许不老实,射着了不说,居然还顺口趣她一番!

可若说此人孟浪,这头又分明是她起的……卿儿待要怎么样,又不好怎么样,徒张了张口,闷声饮尽一杯。

顾锦猜着了,众人还蒙在鼓里,只听穆雪焉啐笑卿儿自作自受,更不明就里。

然覆射讲究的就是只可意会,也不理论,轮了一圈,轮着吉祥与穆澈对头。

吉祥听旁人说得热闹,自己记诗不多,只有颜不疑无事时教的一些茶诗,仓皇间却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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