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她撩完就怂(178)

“没事没事。”

才从惊险中脱身不久,穆澈的笑意有些轻疲,仍安抚得耐烦,还有心情讲笑话:“只要你们这些小毛头不闹我,我能伤到哪里?”

……

吉祥眼巴巴睁着眸子盯门,等着人回来。

她深晓她的良朝处事滴水不漏,定要先将别人都安顿妥当了,才顾得到自己身上。正因如此,才格外让人心疼。

魂不守舍的样子落在颜不疑眼里,免不了又是一顿嫌弃,他懒懒挥动水田袖,大模大式地续一杯茶,“出息得你,别说是我教出来的。”

吉祥挨惯了坊主的骂,耸耸脖颈不吭声。适时门响,小姑娘一如惊着的兔子,腾地起身过去,险些与进门的人撞个满怀。

穆澈抬手按在她肩上,目如毫墨,照女子的脸细蓦几许,方侧眸对颜不疑道:“有劳。”

之前他请颜不疑照看吉祥一时,非此不能心安。颜不疑的脾性不是能看孩子的主儿,到这会算是仁至义尽,不相客气,抬脚就走。

吉祥瞧着穆澈脸上不大见血色,担心他受了那毒的影响,非拉着坊主给诊诊。

“规矩就饭吃了,支使谁呢?”

颜不疑斜睨一眼,顶不乐意,却也缠不过这小麻烦精。两个男人对视,一个坦然地卷袖伸腕,另一个顿了顿,上手拎着那只细瘦的腕子,落座切脉。

没想到这一切还真切出点东西,毒是没有,只不过……颜不疑狐疑地望着对面:“侯爷曾犯过呕血之症?”

吉祥心弦惊颤,瞠目看向安静如水的男子。

余光从她紧捏的手指一闪而过,穆澈平静摇头,“没有。”

“侯爷说没有就没有吧。”颜不疑嘴角含笑,不着痕迹地看了穆澈一眼,半点不纠结,末了却添上一句:“侯爷还年轻,讳疾忌医可不大好。”

穆澈撩动眼皮,从容地收回手。

——也不知是谁心口不一,又是谁此地无银。

吉祥的脸色变了,漆莹的眼睛裹了层水气,仿佛随时会滴落。坊主的本事从来不差,可是、良朝也素常康健知养,怎会……呕血……什么时候?

“没有的事。”冰凉的指尖被玩笑似的揉捏,穆澈带笑看颜不疑一眼,“颜坊主逗你的话,就这样心实,信真了么?”

颜不疑嗤笑一声,不知是在应和他,还是单纯觉得小丫头呆笨。

吉祥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晕头晕脑。

穆澈冲她微微作笑,安抚住她的担忧,转脸收起神色,“还未请教,颜坊主怎会恰巧在城里?”

他二人在京时总共见过两面,原先颜不疑还披着一层良贾安民的皮,他乡相逢,反而大化了,张口叫声“侯爷”也是随意,不见尊敬,反有些长辈调笑小辈的意味。

“还真是巧了,”颜不疑眼也不眨:“生意人嘛,来这里收一笔账。”

大掌柜亲自远行收账,还收到寺里去了,真是好巧。穆澈不理胡话,双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离京前曾去拜访坊主,不期错过,如今正有几件事请教。”

颜不疑似笑非笑地扬扬眉,示意洗耳恭听。

吉祥听他们说正事,看了看穆澈,自觉回避:“我去看望王妃……”

“别走。”手腕倏然被扣住,穆澈转头,眼里深深浅浅的潮涌,声音低哑一分:“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吉祥心尖一跳,随着腕上的力道乖乖坐下。颜不疑眉头又是一挑,摸摸胡髭,神情玩味。

穆澈略不在意,径问:“那夜傅济先生遇险,颜老板出手制服凶徒,其后,是阁下将人交给了大理寺?”

“不错。”颜不疑坦然承认,“本人升斗小民一个,虽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傍身,这样大的干系自要交给有司处理,有问题吗?”

“有。”穆澈直视对方,“这关系到,阁下是谁的人?”

颜不疑眼神有一瞬的凝滞,随即笑得愈发不着边,也不辨驳,反而问:“侯爷觉得呢?”

一个在京城混得风声水起,耳目通天,不事权贵却能安然无恙的茶坊老板,背后为他撑伞的人,会是谁?

若说他是宁悦玄的人,可就小阳春宴上袍儿一事,宁悦玄吃了一个暗亏,反而颜不疑收养袍儿有功,搭上了魏国公府这条线。

这便是此人的叵测之处,太过玲珑多端,网线过于稠密,令人分不清、找不出最初的源头。

“袍儿姑娘的身世,坊主可有要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

颜不疑轻淡淡抿口茶水,“不瞒侯爷,我得知那丫头被魏国公收作义女时,也吓了一跳……侯爷别这么看着我,何疑之有啊?当初收留下那丫头才几岁,我如何就能知道她之后有这些际遇?”

穆澈目光依旧疏淡,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颜不疑无奈笑了,摇摇头道:“难不成侯爷还怀疑,吉祥也是我费尽心机淘弄来,好安插在侯爷身边的?”

二人你来我往,所说的话都是吉祥从来没有想过的,正吃惊出神,冷不丁被点名,无辜地看着他们。

那黑溜溜的眼睛就差没说:关我什么事?

穆澈被她茫然的神情熨得松缓了眉头,声音多了点温度,“坊主不必顾左右而言他。”

颜不疑笑:“是侯爷欲加之罪啊。”他索性侧倚身子,勾弄饮空的茶盏,随口道:“侯爷的着眼处偏了。”

穆澈眼光轻动,“愿闻其详。”

“重点不在于我是什么人,而是,要杀傅济和重阳杀害内茶司官原克林的,是同一个人。”颜不疑不急不徐地点拨,“岳重荣刺客之流,不足挂齿,问题是谁雇了他,傅原二者又有什么关联?”

这个问题穆澈考虑过,“一是官中司茶高手,一是在野茗道高人。”

二人的共同点,只在一个茶上,可除此之外,穆澈想不通,有什么原因能够让这两人被同时盯上。 ♡轻&吻&喵&喵&独&家&整&理&

“一朝一野这二人,可说是当世茶中之状元了。”

颜不疑似乎想起什么感叹一声:“我与傅济相识得早,侯爷可能不知,世上还有一位与傅济茶艺相当的人物,就是傅济的师兄廖秀蝉,哦,他如今还有另一重身份——”

颜不疑看向穆澈,“西戎索可部落的族长。”

第163章 金令召   这到底是什么方子

比起微有动容的穆澈,吉祥炸起了一身白毛汗,抢先开口:“那今天那个人,他就是……”

“那小子,多半就是索可族长收的徒弟。哼,西戎祭司冷流千,和他师父一样,一半中原血统一半戎族血脉,说什么少年颖悟,意深渊谋,精通中原百家技艺,不过是从他师父那儿学的皮毛罢了。”

颜不疑还未将后辈放在眼里,淡淡一笑,“不过你师祖早年将大弟子廖秀蝉剔出了蜀东门,这便宜师伯师哥你倒不必认。”

复杂的师门的关系摊在眼前,是傅济从来没有交代过的,吉祥需要时间消化,一时呆呆的说不出话。

穆澈很快理清头绪,“寥和傅先生有师门恩怨?”

“据说他们多年前斗茶打过一赌,具体的我亦不知。只知自那之后,寥秀蝉回到西戎,不再踏足中原半步;老傅游历南北,不再收徒……直到,遇上这个小冤家。”

他的下巴往吉祥身上一点,吉祥就像被冷水淋了一遭,激灵一下,“师父遇刺,是、是因为收了……”

穆澈按住她的手,沉沉看着对面,“若我记不错,当初是坊主推荐临儿去拜师的。”

“是啊。”颜不疑脸不红气不喘,“老朋友不就是用来祸害的么,再说那个人,若他自己看不上眼,谁逼也没用处。”

穆澈留意吉祥的情绪还算好,问道:“他对傅先生出手事出有因,对原克林,又是为什么?”

“这个,就要说起二十多年前的一桩事,那时候还没有你。”颜不疑一点不客气,拿起一副长辈的款儿。“彼时西戎的地盘和财流远不如现今,那年戎使向国朝朝贡,随行的就是……”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屋里的谈话,一道清润的声音在外道:“良朝方便吗?”

穆澈听出是子昀的声音,颜不疑整拂衣袖:“罢了,此事不在眼下,往后再论吧。”言讫起身向外走。

穆澈看着洒落的背影,忽然问:“坊主可识得家伯父?”

颜不疑脚步轻顿,回头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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