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麟赫起身,对着王爷拱拱手,“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事务繁忙,只会打一架。若是你们输了,还望不要纠缠于我。”
王爷豪迈地挥手,“那是自然。”然后,看看耶律华。耶律华随即起身,主动请战,王爷准。
耶律华,身高八尺,威猛大汉,身经百战,曾一人胜百人,是蒙古第一勇士。
在耶律华面前,范麟赫犹如巨人面前的小矮人,可是范麟赫仍是一脸的轻松,手拿着轻盈宝剑,笑对耶律华的双刀。
众人的精神全被提起来,紧张地注视这两个人。
他俩一开打就打得让人眼花缭乱,实在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后来,王爷干脆不看了,反正耶律华不可能输,便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喝辣酒。一盏茶的时间后,两个人停了下来,王爷含笑看一眼,却看见了范麟赫的宝剑剑尖已在耶律华的心口处,而耶律华则被打得双刀落地,王爷蹭一下站起来,怒视他们两个。
耶律华扑通一声跪下来,垂头,“请王爷责罚。”
范麟赫收回剑,对王爷鞠一躬,“比试结束了,王爷不会不守诺吧。”
王爷深吸一口气,坐回椅子上,“罢了,来人送范勇士出营。”
范麟赫看眼地上的耶律华,看眼这浩浩荡荡的蒙古军,再看看重信守诺的王爷,心中百感交集。
小厮看见少爷进府那一刻,乐得一下跳起来,扑在范麟赫身上,紧紧地抱住,“您活着回来了。”
只练了半年的范麟赫凭实力战胜了蒙古第一勇士?
别开玩笑了。
真相是在约定日期的前一晚,耶律华偷偷来到范麟赫的屋中。当时把范麟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来暗杀的呢,后来才明白原来范麟赫根本不想战胜自己,因为若是战胜了,就要带头攻宋,可耶律华虽是蒙古人,她的母亲却是宋人,得知此事后,整日以泪洗面,闹得他忠孝两难全,不得已出此下策,诈输。
他来到府中,不过是告诉他放心去比,打得逼真点……
一切不过一场戏。
范麟赫悠哉地骑着小毛驴走在河边,小厮跟在身侧,笑道,“少爷,你说怎么什么好事都让您碰见了?”
“因为,……生正逢时。”
范麟赫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十年后,宋灭亡,开始了蒙古人统治的时代。
终。
殿堂(上)2014年
1,
一男一女骑着欢驰的骏马狂奔在草原上。
高空中,一只大雕俯视他们,黑溜溜的眼转转,骤然低头飞速冲下,低空中快速平滑,顿时沙子四起。两个人都赶紧用胳膊挡住眼鼻,可下一瞬便听见啊的一声惨叫,雕叼着女子蹿上天。
男子赶紧跃起去抓,却还是未来得及救她,眼睁睁地看着她飞走了。
2,
雪山皑皑,层起彼伏,与蓝天相映,素雅恬静得犹如仙境一般,可是在一个洞口向天的隐蔽山洞中却惨叫声连连,生生刺破这份幽静。
“哎呦!哎呦!”笛小依被雕从高空中丢在这个洞中,幸好砸在草堆上,保住了性命,可是还是疼得她满地打滚。
“你这臭鸟!没事闲的叼我干嘛?!”她勉强起身,一边捂着腰,一边冲天生气地大叫。
“或许它把你当成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吧。”
“有病吧!你个臭鸟,我可是人!!!哪是什么东西。”她气急败坏地对着天空跳脚大骂,好像那雕还在,还听得懂似的,说完却一下定在那。这有人?她连忙看四周,果真隐隐见到一个人形。她试探性地问:“你也是被它叼来的么?”
那人形摇摇头,“它是我被困在这之前养的。”
困?笛小依小心地向她靠近,一点点的看清了她,不禁一惊,是一个白衣貌美的女子,身穿华服,可她的脚上却拴着厚重的铁链,整个人憔悴地倚在洞壁上。
“你怎么会被人绑在这?”笛小依环顾下这个石洞,仅几十米宽,石壁上都有着浓薄不一的青苔,左手边有一堆稻草,其余空空如也,就剩她一个人坐在这,所幸的是头上还有一片天空,温暖的阳光还能照下来,若要是没有,黑暗无尽,这里给更凄惨。笛小依看着她,心里纳闷到底是什么人忍心把如此娇嫩美艳的弱女子囚在这种破地方。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半垂下长睫,缓缓地说,眉眼间有股淡淡的哀伤。
“没事,以后就有我在这陪着你了,我叫笛小依。”她故意用欢快的语调说,想感染的她也开心点,还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反正出不去,还不如开心点呢。
“你不用陪我,那有出口。”她手指向斜前方,“不过,想此处定是荒凉至极,恐怕要走好久才能看见人家。”
“能出去就太好了!”笛小依欣喜若狂,却转念笑容即逝,看着冰冷的洞壁,“也不知道那臭鸟把我叼到哪来了。”
“……北国。”
“北国?!这离我被叼走的地方隔三个城池呢!”笛小依哀伤地嚎叫。
女子不好意思地说:“这事也怪我,要不是她总是喜欢给我叼来有趣的东西,你也不会被带到这,对不起。”
“这也不能全赖你,又不是你点名要我,要怪就要怪那只臭鸟!”笛小依狠狠地白了下眼。
“你快些走吧,要是碰见那送饭的侍女,大概你就走不了了。”她紧张地说。
这里恐怕危险重重,意外掉到这里已经耽误了进程,而且丝骁肯定急慌了。笛小依对她鞠了一躬,“多谢告知出口,我这便走了。”
“嗯。”
她一直目送笛小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洞里,一股哀伤盘绕在心口,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除那侍女以外的活人了。偌大的山洞又只剩下她一人,她半垂下眼,紧紧地抱住支起来的双膝。
洞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一切如昔。
“哈!”,笛小依嗖地一下又蹦回来,对她做了一个大鹤展翅的姿势,看见她又惊又喜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眼都眯成条弧,嘴角都咧到了眉梢,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姐姐我又回来了。”
那姑娘噗一下也笑了。
笛小依昂着头,装大爷的走路方式,得瑟地走到她身前,“没想到本大爷会回来吧。”
她开心地掩嘴一笑,可是却不由得担心地皱起眉,“你怎么还不走?”
“既然有出口,而且没有守卫,那我就不急着走啦。”笛小依凑到她面前,一屁股坐下,笑盈盈地看她,我可以陪你聊聊天嘛,看这山洞如此凄清,一个人多无聊。“你叫什么啊?”
“苏流沫。”
“好好听的名字啊,你父母一定是读书人吧。”
“我乃北国公主。”苏流沫尴尬地笑笑。
笛小依吃惊地跳起来,一国公主不应该娇局皇宫,吃尽山珍海味,众多婢女侍奉左右吗?“你既是公主,怎会被人囚在这?是有人谋反?还是恶毒的后母干的?”
“都不是……”苏流沫的表情明显不自然了,“我的大臣都很忠心,母皇也待我极好。”(北国是女子为皇)
“我救你出去吧!”
笛小依武功平平,但是对于她开锁还是小菜一碟。
“不用了……”
笛小依又吃一惊,“为什么啊?”
苏流沫刚要说,就听空中传来两声雕叫,然后一只小白兔从天上掉了下来,四个爪子一劲瞎扑腾,啪的一声掉在那草堆上。
苏流沫嫣然一笑,“这是又给我抓兔子玩了。”
“你确定不是抓来给你吃的?”笛小依蹦蹦哒哒地过去,揪着它的耳朵,一下把它拎起来,“真好,又有一个付我的后尘啊。”
笛小依调皮地捏小白兔的脸。小白兔愤怒地瞪大血红色的眼,反嘴就是一口,疼的她啊的一声大叫。
苏流沫笑道,“兔子急了咬人可是很痛的。”
笛小依不怀好意地一笑,斜着眼睛看小白兔,“姐姐就真把你烤了吃,让你咬我!”小白兔不屑地一扭头。
苏流沫张开双臂,温柔地说:“把它交给我吧。”
笛小依笑着把小白兔拉到她的怀里,苏流沫温柔地抚摸它的毛,它在她怀中倒安静下来,貌似还很享受的样子,而苏流沫抚摸兔子的模样好像月中嫦娥——黑密的柔发垂胸,肌肤细润如脂,秀气的小脸上一双杏眼半眯,朱唇浅笑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