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试试，上次我坚持忍住了蕴姨来，这次我应该可以。”止望打断了远简的拒绝。“止望，你今天坐上公交车已经很好了，已经没有必要再进医院了，慢慢来，你今天好好回家休息，还有最重要的是今天很谢谢你。”远简挣开了止望的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医院。远简前天联系了言译初，知道止望有些严重的偏执症，加上外界刺激，一定会爆发出来，今天公交车上他已经耗尽意志坚持下来了，如果再进医院，她承认她不敢赌，也不知道那颗舍利子能坚持多久。止望失落的苦笑了下，但也不想离开，就进了上次和程司一起吃的柠檬鱼店里呆着。
“GFR已经重度降低，确定是慢性肾衰竭了。小简，在找到□□的之前，要好好治疗，饮食、药物方面都要非常小心。”程祁易叹了口气，“好消息是小析的骨结核已经消散了，不过最好要把身体养好再动手术，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肾方面的问题，先前吃的药物对肾脏损伤太大了。”远简努力让自己站住脚，冷静下来，“程大夫，一般□□找到的话需要多久？”
“这很难说，已经传输指标上去了，幸运的话就很快，不幸的话就……这一般说不准。”程祁易不由得皱了下眉。
“程大夫，帮我匹配下肾脏看看吧！”程祁易惊呆这看着远简，立马回绝了，“不行，你不知道，人体缺失一个肾脏对你的伤害会有多大，你还这么年轻，跟我家的程司一样大的年纪，我不给你做。”
“程叔叔，我叫你叔叔了，我很感激您这四年来对我和小析的照顾，但是，远析我不想放弃，也不想再让她痛苦下去，这么久了，现在就有个机会在我眼前，我怎么会放弃，让我做一个吧，配不上我也没有什么遗憾，配上了，缺失一个肾脏又如何，换来她一个无忧的下辈子，我就很满意了。”
程祁易看着远简严厉的坚定的眼睛，“你跟我来吧。”程祁易带她到肾科，对着一个老医生说，“舒医生，明天帮忙做一个□□匹配检查。”然后没有看远简就要走，远简喊住了他，“程叔叔，谢谢您，帮我能保密这件事。”
第十九章，离开
“明天早上8点空腹来一趟，就算匹配成功，也要等你满18岁才可以。”舒医生不忍得打了个舌，无奈摇了摇了头，远简对着医生笑了下，“好，谢谢医生。” 远简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呼了口气，便拦上一辆出租车，刚关上门的时候，一个身影窜了进来，“师傅，开车往H校附近。”远简愣住了，“别开，”远简急忙喊住，然后推着止望让他下车，“止望，别闹了。”
止望揽住她整个人，“我不想下去，师傅，开车吧！有点急事尽量快点，谢谢！”远简试着挣扎下，但车已经开了，索性放弃了，头趴在止望的胸口上，听着他猛烈地心跳，远简有些着急，但止望把她抱得更紧了。昏暗的空间，止望的汗水从鬓边砸下来，远简听到他粗喘的呼吸，连忙用一只手拉开了些车窗，“师傅，开一下内顶灯可以吗？我朋友有点怕黑。”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打开了灯，对上了止望的通红的眼，吓了一跳，“他眼睛怎么这么红啊？要不要去趟医院啊？”
“没事，这是后遗症，过会了就没事了。”远简糊涂的瞎编着，不管司机在心里已经把他们两个人列入了精神有问题的人，只在止望的耳边说着，“止望，看着我，不要怕，我是远简，没事的，都过去了。”远简感觉到脸上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砸在脸上，感觉到身体在发抖，止望哭了。“师傅，快点，拜托了。”远简催促道，司机自己也害怕以为什么，赶紧加速了，红绿灯那里，刚好就顺路过去，止望闭紧了眼，脑子里都是满世界的红色……
“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啊——救救我妈妈……求求，救救她……”止望大声哭叫了出来，把远简甩在了一边，抱着自己，撕扯着手链，全身发抖
“啊——，他怎么了啊？”司机也跟着快要跳起来的紧张感。
远简顾不上后脑勺的疼痛说：“师傅，继续开，快到了，麻烦快点！”远简掏出手机语音了言译初，“远简？”言译初疑惑了下。
“止望现在坐在出租车上，他全身发抖，完全不认识得我了，怎么办？”远简急的快哭出来了。
“远简，我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我只知道他必须有个出口发泄，你……”
“止望——！”远简及时拉住他的手，连人被他一同扯出去滚落在地，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彻云霄。远简看着止望满脸的泪水，压抑红的整张脸，心里咯了一下，仿佛是一个下一秒要把她撕碎的疯子，远简小心地要站起来，止望立即像猛兽一样把她压在身下“止……唔……痛！”止望直接咬上了远简的嘴唇，铁锈味在嘴间蔓延开来，止望疯狂的啃咬，远简后脑勺在路上磨砂，似乎头皮要出血，她撑起头回吻了止望，舌尖勾舔着他的唇鄂，闭着眼很温柔地撬开了止望的贝齿，慢慢安抚着，一点一点地注入气息，俩人的舌头一起贴着卷动着，司机在一旁看呆了眼，忍不住辣眼睛了一回，赶紧打发了要来旁观的人。
俩人的心跳趋于一致，一直到远简喘不过气来，远简拼命拽着止望的手链，止望才缓回了神，声音沙哑低吟：“远简。”俩人放开时拉出了丝线，俩人脑袋瞬间轰然一炸，怎么会……头皮发麻，两人都狼狈的样子，远简忍不住用手要擦了嘴唇，被止望拦住了，远简满脸泪痕，嘴唇含着水光肿的厉害，止望愧疚低头地说了一句：“手脏，有细菌。”远简刚想开口，血液从嘴角留下来，疼得厉害，心里把止望骂了几百遍，便指着车里，示意说车里还有物品，从口袋拿出钱支付了司机车费，低着头表示抱歉着，都不敢去看司机的露出暧昧眼神，在离开的时候司机还叫住了止望，“嗨，小伙子，好好疼你女朋友，我不知道你什么病，希望你能好起来，别辜负小姑娘的苦心啊！”
止望点了点头，跟着远简回了易房，刚踏进去的时候，远简才回神赶紧用手横杆在前面，用下巴轻抬了下，“你可以走了。”以为他不明白，远简就要掏出手机打字，止望止住她，“我不进去，你去清理下吧，蜂蜜我记得我放在厨房柜子上，你记得擦点。”止望向前抱住她，“对不起，我……对不起。”说不下去了然后就松开远简，转身走。
远简看着他背影，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些烦，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上他，总会很烦，心很乱，止望在跳车的时候，她没想过那么多，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滚落在地了，现在静下来想着还是有点吓到了，但好像没有后悔，起码缓冲了速度。
远简关上门，止望就停下脚步了，他走回来，缓缓坐在门口，靠着墙，他抬起手，看着舍利子，心里酸胀的很疼，眼泪滚落，滴落在珠子上，“啪——，远简，我真的要离开你了吗？或许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手机振动了好多次，止望才接了起来，“哥……”当天晚上，止望和言译初一起去了美国。
远简用备用手机给蕴晗发了短信，就用棉花沾了蜂蜜，看着镜子添上了唇膜，心想，估计这两天都不能说话了。远简去了书房，把东西弄好，带上口罩就往外走，手机打上心海弯递给司机，司机看着远简全身黑，戴着口罩都是黑的，多了眼神总在后视镜看她，远简索性悠闲地躺在后椅上，头脑勺觉得很痛，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嘴巴有疼的厉害，眉头皱紧，正襟危坐着，司机也跟着她的动作紧张起来，手机页面已经定在110号码上了。
已经是快11点了，远简下车走在沙滩上，挑选了一块地方，架起支架，板上画，慢慢打上大型的五角星悬挂上空，旁边走来了两位约莫40岁的夫妻，“你好，需要帮忙吗？”远简抬了下头，看见面容很熟悉的叔叔，牵着一位端庄温柔的阿姨，估计是在沙滩上看夜景散步的，远简点了下头。邱颖语似乎知道远简的架构，手电筒打开看了下道具就自己指挥止岩景操作了起来。远简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邱颖语给她回了个大方的微笑。
三人用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邱颖语给止岩景擦了汗，然后走过来递给远简纸巾，“擦些汗，你们年轻真烂漫，很有创意！不过……晚上这里看不见的，我没见过你准备的灯在哪里呀？”远简接过纸巾，然后走到一个白色琴键上，用手轻轻敲一下，突然琴键上亮出了光，紫色的光顺着纹线上散发出来，像是音符号，拿出手机打了‘谢谢你们帮我’给邱颖语看，同时也给了他们一个点头示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