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敛去眼中的复杂,冷静下来回答道:“我并未骗人,自从那日苏糖摔下悬崖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看他神色不似作伪,喻兔求证的回头看容舒。
容舒漫不经心的答道:“她确实在容家。”
容时轻皱起眉,还是忍不住略带些敌意的看向容舒。
看容时的样子明显是没相信,喻兔也没有再解释,她直接挥挥兔爪子:“我看你好像也挺忙的,那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就先走啦。”
然后又转头对容舒说:“舒舒我们去找糖糖吧。”
容舒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抱着她从容时旁边走了过去,一点一点消失在远处。
容时竟一时不知道该去追上他们找苏糖好,还是继续去看望他爹好。
最终容时咬咬牙,还是抬脚往容华生房里走去。
喻兔其实一直在注意着容时的动向,在发现他还是没跟上来之后,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半是不解半是懊恼的抱怨道:“糖糖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容舒对别人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迈着步子往远山阁走。
喻兔想了想,拍拍容舒的手臂,“舒舒你放我下来吧,我想去找找苏糖。”
容舒停下脚步,抿着唇脸色有些不好:“走了个破鸡又来了个苏糖?我当初就不该让你救下她。”
喻兔小小声嘟囔:“你确实没让我救她呀。”
可即使是再小声容舒也听到了,他冷笑一声:“若不是你护着,她早就在悬崖下摔死了。”
喻兔没再顶嘴,抖抖尾巴攀着容舒的衣服往上挪了挪,讨好的看他,“舒舒你就让我去吧!我确认完糖糖没事儿就立刻回来。”
容舒还是不肯,“我可以用魔气感知到,她没事。”
她无奈补充:“可是我想亲眼看看才放心。”
容舒没吭气,摆明了不合作。
喻兔放软嗓音保证,“你让我去见见苏糖,回来之后我肯定听你的话,再也不和你顶嘴了!”
容舒闻言一秒变脸,“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然后立刻转变了路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喻兔:“?”她是不是上当了?
不过容舒认识路,且知道苏糖在哪,比她自己乱找要快多了,喻兔也就放下了刚刚的猜疑,专心想苏糖去了。
到底是谁把苏糖藏在了容家故意不让容时知道呢?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前。
小院的门口守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看上去气势很强,但实际上也只是有点力气的普通人。
容舒带着喻兔轻巧的避开他们的视线越过围墙进去。
院里苏糖正郁闷的鼓着嘴专心致志的蹲在地上挖坑,连有人走近了都没察觉。
喻兔挣开容舒的手,蹦跶到地上。
“糖糖!”
苏糖听见有人喊她以为是幻听,毕竟她已经被关在这里好几天没人和她讲话了。
直到喻兔又叫了她一声,苏糖才抬起头来。
看到立在地上的胖兔子,苏糖惊喜的叫出声,随即害怕的捂住嘴。
待确认没人注意到之后,她瘪瘪嘴把喻兔一把抱住委屈的呜呜哭出声告状。
“姐姐……他们,他们不让我见师父,说我会害师父,还把我关到这个院子里不让我出门!他们好坏啊!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找师父呜呜呜。”
喻兔被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身,有些心疼的摸摸她,安慰道:“不哭不哭,咱们不受这个委屈,姐姐带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容舒:是谁说只是看一眼的???
第47章 容家家主
也许是因为终于见到能让她安心的人。
苏糖紧绷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得到抒发, 在哭过一会儿后就抽抽搭搭的睡了过去。
喻兔催动魔气把人先放到床上躺着,转头看见容舒正撑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想了想,吧嗒着两个小短腿朝容舒跑过去。
才跑到近前, 就听见容舒说。
“不可能。”
喻兔心虚的停下脚步, 无辜的眨眼睛看容舒:“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容舒把看向远处的视线收回来落在面前的兔子身上, 然后轻轻皱眉先给她用了个清洁术, 这才俯身把她抱进怀中。
喻兔委屈指控:“你嫌弃我!”
“嗯。”容舒非常坦荡的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喻兔被噎了一下,随后想到自己还是有求于人, 决定暂时把这个先翻篇。
她小声跟容舒商量:“舒舒,我们把她带回去吧,现在我也不知道关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不能确定糖糖在这是否会有危险,我实在不能放心让她继续留在这儿。”
容舒微微挑眉提醒她:“你似乎每次求我都是因为她?”
喻兔没说话。
“你们才认识多久, 能让你处处护着她。因为她是什么女主?”
喻兔低头安静的做一个哑巴。
容舒盯着她的头顶良久,叹了口气:“算了, 你不愿意说我不逼你。但是她不能跟着我们。”
小胖兔子之前被容舒的问题问的作鹌鹑,现在听了他的话后抬头补救了一句:“糖糖真的不能出事!”
“她如果跟着我们,我无法保证她的死活。”
顿了一下,容舒接着说道:“之后我会让赵鹿来把她接回魔域。”
这个结果喻兔已经很满意了, 她点点头开心的说:“让糖糖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活着就好啦!她不应该被这些事牵连的。”
容舒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喻兔看了两眼睡的香甜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苏糖, “走吧。”
**
晚饭在众人的好奇中终于来了。
容老坐在上首,看上去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虽然是容老的亲儿子,但容方石明显并不受宠爱,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 脸隐在暗处让人看不清神态。
容华生病重不能出席, 但是他的妻子们带着大的小的孩子,还有一些颇有点本事得以住在容家主宅的旁系把屋子坐的满满当当。
其中地位最高的容时母子坐在最前面靠近容老的地方。
容舒抱着喻兔就坐在容老的另一侧。
喻兔仔细观察了一下, 容时的脸色很不好,他母亲眼眶略微有些红,像是刚哭过。
这母子俩似乎是吵架了。
桌子上摆着各色的果盘佳酿,都是上好的灵果制成的,放在寻常人家,是一年也吃不上的好东西。
喻兔对这些倒是兴致缺缺,暗自质疑这也算晚餐。
她大致把周围的人扫了一圈,所有在容家的人似乎都已经到齐了。
但是杜云潇不在。
那个因为私欲生下容舒后又骂自己的孩子是怪物的杜云潇并没有出现。
难道她已经死了吗?
也对,当初番外里有提过杜云潇吃了那种禁药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
虽然有灵气傍身,但毕竟修为不高。
算算日子,她来到这里也已经有五十多年了,这期间一个身体已经亏损,神智还有些不清醒的疯女人在容家会有何待遇,想想就可以知道。
更何况容华生对她本来就没有什么爱。
喻兔垂下眼睫。
可是真的有些不甘心。
舒舒会有一个这么悲惨的童年,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杜云潇。
容老没有发话,众人只能按耐住好奇心安静的吃着盘子里的东西。
容老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吃了两块灵果切片后才放下筷子。
“今日我将大家叫来,一是想着很久大家很久没能聚到一起了,人老了就容易感觉孤独……”
虽然大家心里觉得容老这是一句客套的废话,但该要有的附和还是不能少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恭维容老。
容华生的不知道第几个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还在往嘴里塞东西的胖儿子。
胖男孩急忙咽下嘴里的食物,甜甜的高声说道:“爷爷,您不老!”
容老乐呵呵的笑着,看上去格外慈祥,全然不像一个昨夜才亲手杀了孙女的人。
“你们就会嘴甜,行了,老不老我自己知道。”
然后他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接着说道:“华生生了怪病,而我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容家还是需要有人能将它撑起来。所以我要说的第二点就是关于容家的家主由谁暂代的问题。”
听到这个重点,众人皆屏息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