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一段时间的。
“夫人,又来找景总啊!”
闻言,我的脸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我轻咳了一声,偷偷告诉她:“其实我就是来送外卖的。毕竟大家都是大忙人。”
前台小姐姐恍然大悟,眼底的暧昧不明,让我的嘴角抽了抽。
天哪!什么世道?为什么说真话没人信呢?
我提着甜点带子的手紧了紧,送她一份,没走两步就听见她嘀咕:“难怪景总说他夫人脸皮薄儿,让我们配合着演戏……”
“……”
景言并没有在办公室,想到什么我又探出脑袋。那个被领进会议室流里流气,走路后脚跟不着地的男子。我似乎在哪见过,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我好奇地凑过来问那个领他的小姐姐几句。
贵客?!我咋舌。
嘘,夫人。这五年来没少来找景总。八成是表了几表的亲戚。
呃,我深以为然。
我又回到办公室,窝在沙发上,盯着无名指的戒指痴笑。
我竟然结婚了,天哪!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我依旧感觉不可思议。
其实那天,我们差点就分道扬镳。我发现我一进民政局,就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对婚姻的恐惧。拍照时脸跟僵尸一样白,还跟僵尸一样恐怖。好在没有小朋友,要不然非得被我这张脸吓哭不可。
我逃了。在签字盖章的那一刻。我觉得这字一签我整个人都会玩完儿。
景言比我更决绝说,我再往前走一步,我们俩就玩完了。
他的话可没有一点水分,我知道我只要再往前走一步,我们俩就只能唱那句歌词:再见却再也不见了。
当他把他的手从我手中抽走的那一刻,我瞬间明白。好像没有比失去他更恐怖的事情了。
现在回想起来,结婚跟没结婚之前没什么区别。饭还是我做,碗还是我洗……
只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当那个小本本躺在我手心里时。我心情是无比激动的,又怕被景言看见无情地嘲笑,我只好努力假装很淡定。催景言上班,我好回家打个滚。
景言跟个木头一样,傻傻地坐在驾驶座上。
“景言景言……”我凑过去叫他,跟唐僧念经一样。
“啊?!”景言回过神茫然地瞅着我。不知为何脸刷一下红了。
我目瞪口呆地戳了戳他的脸。
景言把我的脸推的远远的:“没事,别离我那么近。”
我很好奇:“你想什么呢?脸那么红?”
景言系安全带的手僵住了:“热!嗯,今天很热你没有感觉倒吗?”
我狐疑地瞅着他,见他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焚烧起来,吓到我忙把车窗摇下来。
景言这个人怕热,十分耐寒。寒冬腊月也不开暖气,害得我一到冬天就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景言虽嘴上嫌弃的不行,但我总觉得他甘之若饴。要不然为什么不让我回自己房间睡,节约资源都是屁话。
“再想什么?”回过神,景言已经坐在我旁边了,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我的秀发。
“抱抱!”我撒娇地扑到他怀里。
“你呀!”景言本能地接住我,“就是个磨人精!”
“坏人,昨天你还说人家是你的宝贝儿呢?”我不依。
景言失笑,眼神里的宠溺让我沉醉。
我突然发现自从那天领过证,他对我越发好了,也不时不时怼得我哑口无言。
想到这几天甜品店的收入,我得意地向他炫耀:“景言,你说我是不是超级厉害?”
景言用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纤细的手腕,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我总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想到什么我心咯噔一下。他双眼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他知道了。
我几乎敢肯定他已经知道了。只是他怎么知道的?他查我?不会。
景言没等我再说什么,起身:“走,回家!”
“翘班不好吧?”他的话让我错愕。喃喃自语:“我这是成了祸国殃民的苏妲己了吗?”
景言居高临下地睨了我一眼:“宝贝儿,你是不是最近有些膨胀?”
“……”
景言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回去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去T市。”
“啊,你又要出差!”我顿时没个精神头儿。“这次要几天?”
“不是我,是我们。”景言把茶几上的甜点提在手上。
“你是意思是……”我歪着头看着景言,“我也去?”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
坐在车里,我纠结要不要坦白从宽。我瞄了瞄阴着脸的景言,心底有些发怵,不过有问题还是说出来的好。
“景言,我把奶奶留给我的梅子青釉手镯当了。”
景言轻笑:“宝贝儿,你可真伟大!”他的话讽刺味儿十足。
我凑近些,拉了拉他的衣角:“我这不是江湖救急吗?”
“莫离,如果哪天我一无所有了呢?”
“放心,我养你!”
景言透过车内后视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右手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亮了!”
第十七章最后一步
“咦,你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给我的惊喜吧?”我故意很夸张地大叫。还别说我从车抽屉里还真找到了宝贝。
“我能打开吗?”我瞅着景言询问他。
“还是别开了,我怕吓到你。”那眼神意味深长极了。
本来我还真没什么可好奇的,虽说盒子很高端大气,明眼一看不是翡翠就是玉石。但我对这些东西向来不感兴趣,只是景言这么一说,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景言,我可不可以就看一眼?”
“都说了随你。”
锦盒打开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景言话的含义。
我傻傻地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镯子,眨了眨眼睛。然后吃惊地看了景言一眼,“这不就是我那对吗?怎么在你这?”
景言冷哼:“宝贝儿,你真是好样的。当年这镯子摸都不让我摸,如今倒好你竟然为了别人把它当了。”
呃,怎么提起这茬了。早知道就不打开了。
回到家,我忙献殷勤,给他整理行李箱。
景言倚在门框上瞅着我。“倒是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模样。”
见他多云转晴。我忙扑上去仰着脸瞅着他:“不生气了?”
闻言,景言的脸瞬间阴了。
我:……
三点半我们就到了T市。刚下车就有一位长相清秀的男孩儿迎了过来,我跟他打招呼,他瞟都不瞟我一眼,而是接过景言手中的行李箱。
我尴尬地收回自作多情的手。景言瞄了我一眼,对他说:“这是我夫人!”他这才瞄了我一眼。
我有点冷,抱紧了景言的手臂。这人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坐车回住处时,景言问他: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他没有说话,而是递给景言一份文件。
景言挑眉:“看来有意思了。”说着接过文件拆开大致地瞄了几眼,冷笑:“胃口不错,也不怕吃多了消化不良。”
T是四季如春,相比江城万物凋零,这里依旧百花争艳。但他的声音冷冽的如置寒冬。
景言名下有多少套房,我不知道。只知道每到一个地方出差,我极少见他住酒店。
不得不感叹,搞房地产就是好。古代皇帝坐拥佳丽三千,他坐拥豪宅三千。
T市我跟景言来过两次,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嫩得能掐出水来,现在只能用一声叹息来感叹岁月不饶人啊!
房间里的装置好像还很以前一样,反正我也记不清了。
站在落地窗前能把大半个城市尽收眼底。碧水蓝天,楼宇之间郁郁葱葱。
不经意瞄见不远处的紫荆花道,让不由想起景言第一次带我时,那时紫荆花开的正艳。
景言带我吃点东西,就去忙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总觉得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我自己也睡不着觉,刷会网页,见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有关景言公司的负面新闻,气得想骂娘。
只好玩最近大家都在玩的开心消消乐。嘴里咔咔地吃着薯片。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卧室橙黄色的台灯散发着暖暖的光。我一时间有点迷糊,翻身就摸索着手机,眯着眼睛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