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这东西傲娇,没成想还是个会看眼色的,现今与灵皓关联颇深的也就只有时禾一人,它若想救主人,也只能从时禾这里入手。
两人看着赤罗火急火燎朝后山飞去,时禾还没做什么回应,那边昌河已经忍耐不住,嗷嗷指着那方向道:“师叔母快看,赤罗必定是想告诉你些什么!我们快跟上去,总归那些人已经等了一晚上,也不怕再多等些日子!”
看着倒是比她还要紧张,时禾忍不住轻笑。
等等---
算起来在这动不动千百岁的修真界她也是个娃仔啊!
如今竟然还得面对这种棘手要命的事情,真真是倒霉透顶!
时禾又忍不住开始吐槽。
一大一小心绪不同的随着赤罗飞行而去,待落到后山结节之处,只见赤罗着急的剑身直立,蹦蹦跳跳的在后门前的地面上敲打着。
昌河疑惑又激动的跑过去,待看到地面上的东西后身子顿了顿,而后烦躁道:“嗨,这什么破东西啊,赤罗,你怕不是担心傻了!”
小少年指尖执起那抹蔫哒哒的白色,哭丧着脸跑到时禾身边,还知道先问问她是不是其中有什么深意。
少年手中的白花已经干枯,莹润的花瓣逐渐染上灰色,可细细看去也能观之其凋零之前的美感,状若龙骨,大气纯洁。
时禾眯着眼观察了一阵,觉得很是眼熟,不过又不太确定这件事和灵皓天君有什么联系。
眼看着这两个傻子完全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赤罗急躁的就差蹦出人声来,慌乱的在时禾周身旋转,又不时做些怪动作,而后剑身一闪,直直朝向远方。
时禾蹙眉顺着看过去,那方向是她与灵皓的小院,细细分辨,似乎是书房?
!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骤然惊醒,捏着手中的白花指尖轻微僵硬起来。
老天爷,和她开什么玩笑,这东西是龙池吗?
就是那百年一开,只在极寒之地生长的龙池?
她表情分明说明了依然知晓赤罗的用意,急得嗡嗡作响的赤罗这才安稳下来,愤愤在她脚边用力凿了下去,地面瞬间以两人所在的地方为圆心开始迸裂,直直蔓延到百米之外。
昌河被它吓得吱哇乱叫,大喊:“赤罗,你这是做什么!小心我向天君告状!”
话音一落,却又想起来灵皓现今的危难之境,忍不住又低落起来。
“低头做什么?你师叔还救不救了。”
轻慢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后山仙境响起,像是带着救命的号声,立时叫昌河仰起头来,兴奋的看向镇定从容的时禾,对方涂着蔻丹的指尖巧妙一旋,指尖的凋零白花便消失在空中,她视线睨向插在地上的赤罗,道:
“以后你主人可就落在我手里了,老实点,知道吗?”
纤纤细指指向地面上的裂缝,
“这种场面,不许再发生。”
赤罗气得要死,大胆妖邪竟敢对它一介神武如此无礼!
可偏偏现在能救灵皓天君的也就只有这个心机多的数不清的妖邪,想起这女人收敛爪牙慢慢把想要接近的人全部成功拉至身边,甚至答道事半功倍的效果它就恨得咬牙,他们都被这妖女蒙骗了!
赤罗愤然收身,委屈至极的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赤罗神剑生自天地初始的第一道烈焰之中,脾性暴烈难驯,除了第一任主人灵皓天君就没见过它向谁低头,如今对着时禾伏小做低的模样着实叫昌河看得目瞪口呆,而且他师叔母刚才说的话,
咋那么像反派呢?!
且不论时禾那话像不像反派,她现在的遭遇倒挺像反派的。
这人本来救不救全凭道义,可现在却是非救不可,谁知道那时她不过是无心之意的一句话会叫天天忙着平天下的灵皓天君放在心上,什么话专注点挺不好偏偏记住那一句!
叫人还无端生出些愧疚来,本来就迟疑的内心这下再也不能大着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推开大殿之门的时禾如是想着,记忆似乎回旋到那普通无奇的一天。
彼时花好月圆,正是万籁俱静的晚间,时禾懒懒散散倚在书房藤椅打趣的看着手中的话本,她虽勤敏,但时不时还不忘犒劳自己一下,偶尔得知小傲天下山便拖他带些民间的画本子来追,这作者不知是什么能人,撒狗血的招式一绝,叫她流连忘返的追着看。
正待那最紧要的关头,时禾瞪大了眼,手中的果子都不吃了,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吱呀’轻响。
她瞬间警觉。
时辰已晚,小傲天刚刚拜会完她离去,不可能再回来,平日也没什么人来找她凑热闹,这一合计,也就只能是她那位占着名头的‘夫君’。
前几日被威严正直的天君大人撞见她看小话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且这般正经的开门声一听就不是夜间癫狂版本的天君,时禾立刻爬起来坐稳了身子,连忙将手中的话本插进混杂的书中,随手翻开一本来装作认真翻看的模样,待到那脚步声逐渐清晰,而后停顿了半晌,似是在纠结前往哪处,随后才转向书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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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时禾警惕, 口中喃喃目光无神的念出句话来:“龙池也,白身红蕊,天下第一花者, 哎,我也好想要啊, ”
这话倒也说得真心实意。
时禾为留退路, 在昆仑隐藏天赋暗中修行,不知是不是她自己灵魂自带的天赋, 本来渡骨长老并没有的丹修灵根却被她偶然之间发现, 时禾私下修习丹药炼制之术,而后惊喜发现自己是个天才, 这龙池因着根源脉络的特殊性, 自她潜心研究之后断定必然可以制成大能者亦无法轻易看破的化形丹。
想得久了, 也变记忆深刻起来, 此时也直愣愣说了出口。
待木门吱呀一声响后她连忙作势伸出头去看, 果不其然是风尘仆仆却不减分毫气度的灵皓天君,银白色的昆仑道服勾勒着男人劲瘦的腰身,其上束缚着纹路精致的腰带, 看着禁欲端庄, 一头墨发高高竖起, 配着身后烈焰熊熊的赤罗剑和他锐利的眉眼显得俊朗而又危险。
对方视线直直朝她的方向射来, 时禾机灵的很,立刻放下书蹦跳起来迈着大步朝着他的方向跑去, 面上是自然的笑脸, 殷勤踮着脚拍了拍他肩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天君,怎的今日回来的如此晚?”
往日若是时间晚了,灵皓一般都是直接回到自己房间, 今日径直来书房寻她,估计是有什么事情。
男人低头看着身前紫衣缥缈的时禾,似乎顿了顿。
她白皙的面颊巧笑嫣然,自然而又大方,这人自来昆仑第一日起就是这般从容的态度,似乎一点也不惧怕他的凶煞之气和在外无恶不杀的名声,小心却又试探着向前,而后态度愈发自然,偶尔还会随性撒些小性子。
譬如---
在自己愚钝不知说些什么,干巴巴教育她时被轻飘飘怼两句,而后又眨着眼极尽纯良的表示她知道错了。
可灵皓知道,她定然是知错了也不改的那类人,背地里仍旧豪放随性,可他却无法像是对着小辈一般铁血教训。
灵皓自师尊飞升之际便闭门出关,见外人的时间加在一起不过十几年,刻板教育之下记忆深处只有师尊留下的‘恶不得容’四个大字,出关之后便自发庇护人间,作恶多端者无论身份一个不留。
这样的直性子于修真界弱势者来说是救星一般的存在,可对于那些势力颇大的家族来说却像是□□,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在自己头上,他们暗地里怒骂出声恨不得逮到他的弱点将其一击即溃,可表面上却谨小慎微恭恭敬敬。
是以于他而言,虎狼人心暂且不提,这般逐渐靠近自己的,却是一个也没有见过。
时禾身份特殊,传言与灵冲道君有有些纠葛,灵皓本无意于小情小爱,人送来了,念及过往无甚大过失,也便任由昆仑擅自将她归入院内,没有其余表示。
两人第一次相见是在人被送来十日之后,这人穿着朴素的昆仑校服,一头松软的浅棕色长发在阳光下烨烨生辉,像是旺盛生长的树干一般充满生机,她杏眼弯弯,两手高举起瓷碗于他身前,话音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