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显老的女人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摇着头,说话颠三倒四,鸣霄却听得明白。
她回抱过去,没有说话。
母女两人相拥良久,直到蒋芸情绪稳定才分开。
她擦干眼泪,
神色复杂地看看地上的男人,又转过头起身去做饭。
下午两人把家收拾好,鸣霄让蒋芸帮忙去学校请一个月假。
蒋芸手顿了一下,换作平时她绝对不会同意,在女人的眼中,学习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所以哪怕女儿学习不好,她也坚持让她好好上课。
但她不明白,一个整天担惊受怕,活在暴力中的女孩,又哪里精力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鸣霄的态度很坚决,蒋芸因为心里有愧,想到女儿刚才说过的在学校被欺负,决定下午请假时去学校找老师问清楚。
“你什么都不要问。”鸣霄猜得到她的想法,出声制止,“我的仇自己报,你帮我请假就好了。”
蒋芸不赞同,但心里对现在的女儿又有些畏惧,没敢再出言反驳。
下午上学,蒋芸去学校请假,鸣霄直接来到班级。
现在没到上课时间,学生们在笑闹,看到她顶着奇葩发型进来,教室里安静了几秒才恢复原态,有的人不在意,继续干自己的事,有的人则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鸣霄。
鸣霄没搭理那些视线,径直走到语文课代表的桌前,正主张倩正侧过身跟邻桌聊天,笑得一脸开心。
邻桌看到她后面的人,刚要出声提醒,鸣霄已经伸出手,拽着语文课代表的马尾把人扔在地上。
“哎呦!”
语文课代表疼的叫出声,看清拽自己的人是谁,生气地拍着地面站起来,“孔洺莦你有病...”
啪!
鸣霄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张倩捂住脸,尖叫一声伸出手要跟人对打,鸣霄反手又是一巴掌。
睡了一觉后,她的身体已经被灵魂修复了一半,现在差不多是普通成年男人的水平,女孩柔嫩的脸很快肿起来,她眼含热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想象不到自己竟然被个包子给打了。
鸣霄没理她,坐在张倩的座位上把她的书桌全部掏空,又拿出书包来翻,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卫生巾。
哪怕是未来十几年,16、7的女孩都很羞涩,买包卫生巾都要拿黑塑料袋装,更别说这个年代。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用得着不好意思的事,换作别的时候,鸣霄也不会用这种事给别人难堪,可谁让先撩者贱呢。
她抽出那片卫生巾,打开甩在不远处一个男生的脸上,抱着手朝对方笑:“别说,跟你的脸还挺配。”
那男生一把扯掉脸上的东西,脸色铁青的看向鸣霄,因为太过用力,下颌骨连着脖子那一块,青筋暴起,表情愤怒到极点。
这位卫生巾脸同学,正是传闻中孔洺莦的两船之一,喜欢给人保守秘密的——荆逸。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现在还处在情绪影响中,行为难免过激,就像柜柜说的——有些变态,起码要出口气,慢慢才会好哒。
别忘了我这个世界的小甜饼呀。
第123章
男孩的脸上满是难堪愤怒, 张倩更是委屈的眼泪掉落下来,有看不过眼的女生站出来,指责鸣霄:“孔洺莦你太过分了, 你也是女生, 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她的声音引起了班上女生和自认正直的男生的共鸣, 鸣霄看着这一群“正义之士”,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竟然还好意思笑!”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对啊,太过分了。”
鸣霄笑够了, 抬起头看着这一张张义愤填膺的嘴脸, 讽刺道:“呦, 现在你们都长嘴了?昨天是怎么了,租期到了?还是让粪给糊了?”
这话刺耳又真实,有脸皮薄的难堪低下头, 也有自以为有理, 腆脸反驳的:“那怎么一样, 那情书本来就是你写的, 你好意思写,还不让人说了?”
“那这卫生巾本来就是张倩带的,她好意思带,还不让人拆了?”
那人被鸣霄的流氓反逻辑怼的脸色赤红,梗着脖子还要说话, 鸣霄本来没有跟这帮人扯的想法,但是对方既然犯贱到她头上,她也不是会忍的人。
她冷哼一声, 嘴角扯出一道嘲讽的弧度,“你想说情书远没有卫生巾过份?想说不过是一个玩笑,我至于这么开不起吗?请问你是哪来的碧莲?”
“但凡稍微学过一点政治,你就该明白,错的不是物品,是她随意翻我书桌、曝光我**的行为。无论这封情书是不是我写的,是谁写的,都不是她把我的**宣扬出去,加以嘲笑的理由。”
“而我今天不过是把她对我做的事,对她做了一遍,除了换掉物品,没有任何不同。怎么?你们这次倒不装哑了?所谓正义,难道还要分人、分物,选择性散发的吗?”
鸣霄的视线从一群被她说到低下头的同学身上扫过,语气嘲讽带着浓浓的厌恶:“你们的好心可真是廉价到让人恶心。”
其实无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鸣霄,对这帮同学都没什么感觉。
你说他们错了吗?应该是的,但是这世上的事大多如此,散发纯粹恶意的人是少数,主动提供善意的人是极少数,只有沉默才是大多数。
嘲笑原主的人其实是少数,眼前这些同学更多
的不过是没有说话,看看笑话罢了,在这帮年纪尚轻的少年心中,这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许多年后回头来看,甚至能把它当做青春的一段回忆。
但他们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对于原主孔洺莦来讲,那是在她紧绷神经上的重重一击,只要在来一点点推动,就能让她坠落地狱。
“辣鸡。”鸣霄在心里对柜柜评价,“就这点水平?都不够刺激我精神病发作的。”
柜柜:“......”
宁对自己的精神状态倒是还挺有数。
“既然想要闭嘴,那就给我一直闭着,东村当婊.子,西村立牌坊,你们还真觉得自己挺高尚呢。”鸣霄扔下这句话,甩甩头发转身离开。
本来感到愧疚的学生,有几个又被这句话激起怒意,但也知道确实是自己没立场在先,又不甘心被骂,忿忿地在身后嘟囔:“那荆逸呢,你打荆逸总没道理吧,难道就因为他没接受你?你这行为就高尚了?”
鸣霄顿住脚步转过身,她没搭理说话那人,而是看向荆逸,轻笑:“高尚谈不上,只不过那封情书......荆逸同学真的没接受吗?”
荆逸在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他狼狈地避开眼,抿紧唇不发一言,看在别人眼里像是默认一般。
鸣霄不怀好意的眼神在他身上绕过,轻笑两声,不管身后掀起多大的浪潮,大步离开教室。
她的报复一开始没把荆逸算在内,这人不说出真相是不道德,但她也没立场要求别人,可谁让他非得手欠呢。
既然想保护喜欢的女孩,那就拿你自己来赔吧。
蒋芸帮鸣霄请完假,告诉她自己回家,就匆匆赶去上班,鸣霄目送母亲离开,没有照办,而是转身钻进离家不远处的一条小巷。
现在的监管还没有后世那么严格,尤其在这种偏远小城,不少地方还十分混乱,鱼龙混杂,地痞、流氓、甚至是帮派都不在少数。
鸣霄来的这条小街,常有不入流的小混混出没,她刚走进来,就围过来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哎,哪来的,拿两个钱给哥儿几个花花,以后哥哥们罩着你。”
鸣霄看着面前几人,掰掰拳头,眼中的猩红若隐若现,猛地打出一
拳,笑着回答:
“好啊。”
半小时后。
从巷子里走出来,鸣霄呲着牙揉揉隐隐作痛的肩膀,脸上看起来还好,除了嘴角被打青,没有增添新伤,但看不见的衣服下面,不可避免地青紫一片。
柜柜看的心疼,不由埋怨:“宿主你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干嘛还去啊?”
如果是以前的宿主,就是想要赤手空拳上月球,它都没意见,可现在她就是个身体素质不错的普通人,打一两个没问题,打三、四个肯定要受伤啊,更何况一波下去又上来好几个。
不过说归说,它宿主还真挺牛批,啥也不会就敢干,关键是还能赢。据它粗略统计,前前后后得打跑了十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