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渝捂紧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但两眼早已盈满激动惊喜的泪水,如珠滑落脸庞……
叶赐准见她这副又惊又喜的样子,忽然想到沁渝已怀有身孕,便担心她情绪激动对胎儿不利,于是连忙走上前去,轻轻抱住她,温声细语地解释,“是我不好,不该跟你开这个玩笑……我们**进来之时,正巧看到你从房中出来,我一时玩心起,便想跟着你给你个惊喜……好了,不哭了……”
叶赐准见她还是哭个不停,连忙打了自己几下,“别哭了,要是哭坏身子薛淳樾可不会放过我,他不心疼你,也心疼自己的孩子啊……”
听他说到孩子,叶沁渝更是抑制不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越来越密。
叶赐准顿时慌神了,正六神无主间柴门外忽然涌进一群人,细看之下,学诚、羽茗、心言和杜鹃,都到了!
叶沁渝与苏羽茗相见,两人都快步上前紧紧拥住了对方……羽茗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场面开始失控……
学诚赶紧上前劝慰,“两位夫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回了内堂再说吧。”说着看了叶赐准一眼。
叶赐准会意,上前来分开两人,一起回了内堂。
内堂之中,仅有一支微弱的烛火。
学诚出去巡视了一圈,确认没有人跟踪这才回了屋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吗?”叶沁渝终于忍不住,逼问起来。
“夫人息怒,心言是真的不知道……”
叶赐准与苏羽茗相视一笑,继而说道,“沁渝,你别怪大家,他们真的不知道。估计心言自己也想不到,学诚这么快就破解了她留下的线索,三两日便找到了这里。”
“所以……你们之前一直在崖底?可是心言亲自去查探过,崖底一点踪迹也没有啊……”
叶沁渝愣愣地地看向心言,从她眼睛里再次确认了自己的说法。
“你们能看出踪迹,杀手也能,所以,我们只能当自己死了,崖底原有的环境,一点也不能破坏……”
“那你们如何生存下来……”
“全靠弘勤大师留下的石窟……”
听叶赐准如此一说,众人大惊。
“弘勤大师乃无翳子真人的门徒,这点你们也知道了。我跳下山崖,是不想连累羽茗和学诚,想不到羽茗这个傻瓜,居然跟着我跳了下来……”
叶赐准满眼不舍地看向苏羽茗,言语之中还不忘心疼与责备。
苏羽茗目光坚定地回应,抿嘴笑了笑,随后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幸好学诚水性过硬,硬生生把我和羽茗都拽上了岸”,说着,叶赐准朝学诚抱了个拳,“学诚,这是你第二次救我的命了。”
学诚谦卑地退了一步,垂首回礼。
“那你的记忆……”
“这个我来说吧”,苏羽茗温柔地接过话题,她的叶赐准回来了,从此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的心再起惊涛骇浪……
“赐准之前失忆,是因为江水倒灌导致头部血气不畅,这次再跌落深潭,反而冲开了沉积的淤血,因祸得福。”
“我倒觉得,是因为我娶了你。”
叶赐准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旁若无人地说道。
众人顿时笑了。
苏羽茗登时满脸通红,害羞地别过头去。
叶赐准看着她,有些沉醉……不管他们已经多么亲密,说起男女之事她始终还是会如未经人事般羞涩……每次见到她这副模样,叶赐准都会恍惚她与薛汇槿的那段历史究竟是否真的存在过……
“对了,你们刚说发现了弘勤大师的石窟,莫不是已经找到他老人家了?!”叶沁渝想起叶赐准之前说的话,着急地问道。如果他们已经找到了弘勤,那叶赐准便有救了!
“可能真的是天不绝我吧……学诚把我和羽茗救起来后,我昏迷了三天,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恢复了记忆,惊喜之下我们便打算寻路返回洛安,不料杀手也已经来到了崖底,所有的出路都布下重兵,我们插翅难逃。”
众人听得境况如此惊险,都冒出了一身冷汗,“那后来呢……”
“往前走是没办法了,但是我们不能把自己困死在崖底。学诚对水流甚是了解,便想到崖底既然有如此宽广水深的碧潭,那必然有源源不断的活水,水有来路,我们便有出路。搜寻了两三天后,我们终于发现了一处流瀑,流瀑之后居然别有洞天,是一个透光的石窟!”
“那里便是弘勤大师隐居的地方?那你们可是遇到他了?!”叶沁渝急着问答案,毕竟这涉及到叶赐准的生死。
第74章
“妹妹莫急”,羽茗见她显示尤为焦虑,便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牵起她的手安慰她道,“正所谓福祸相依,弘勤大师其实早已坐化在石窟之中……但是,他却给后人留下了毕生绝学,《行者手札》。”
“所以我才说我能活下来,是因为娶了羽茗……其实弘勤大师的手札虽然融合了药石与金针之道,但是过于高深,晦涩难懂,一般医者未必能领会,但所幸羽茗师从的净源大师,与弘勤一样同是出自于无翳子真人门下,所学医理相同,这才读透了弘勤的手札,帮我下针疗伤。”
听叶赐准这么一说,众人高高悬起的心才终于落了地,长舒一口气。
叶沁渝又惊又喜,连忙看着羽茗问道,“如此说来,小准叔应是无碍了?!”
“还有一点根没断干净,我医术未精,有机会要带着手札去请教净源大师,经她指点应该就能大好了。”
“我倒觉得不用叨扰净源大师,我们一辈子这么长,你总有一天能参悟其中道理的,到那时再断根也无妨。”
叶赐准狡黠一笑,定定地看着苏羽茗。
“好啦好啦!终于雨过天晴了!幸好你们都没事,不然我都要难过死了。”
“沁渝……”苏羽茗握住她的手,“我和赐准才要内疚死了,你的事……杜鹃都告诉我了……对不起……”
叶沁渝抿抿嘴,低头说道,“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薛老夫人,她生前最后的心愿,便是希望看到淳樾和我能有个孩子,我……”
看到叶沁渝泫然欲泣的样子,叶赐准也明白了**分,眉头深锁。
当晚叶沁渝缠着苏羽茗,想和她一起睡,叶赐准虽然不舍,但最终还是放了行。
刚在大厅里说起薛老夫人,叶沁渝便想起了在书房中看到过的那纸信笺,趁心言收拾床铺的时候便向她问起是否认识奕心其人。
心言也狐疑,在她认识的薛府之人里,并没有一个叫奕心的,“不过心言认识的也就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同辈,长辈们的名讳,极少有知道的,不知道是不是哪位长辈的名字。”
苏羽茗倒低头沉思了一会,“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我应该是曾听过的……”
“是吗?!羽茗姐你好好想想,可能……和老爷有关……”
“和老爷有关……老爷一向端正持重,鲜少与一般女子有逾矩之事……奕心……奕心……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按说我们晚辈不该议论长辈,但是这位奕心姑娘,和老爷的关系绝不简单。”叶沁渝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把自己在书房所见之事说了出来。
“还有此事?”羽茗听了也起了些好奇心,“既是如此,明日我们再看一看那纸信笺,说不定看了那字迹,我便有印象了呢。毕竟……我在薛家生活了两三年,期间帮着老夫人和马姨娘做过一些内务事,家里老老少少的字迹我还是认得一些的。”
“好!那我们明日再看!”
羽茗说起她曾在薛家生活之事,叶沁渝心里忽然又起了另一层忧心,躺下后便向羽茗问道,“羽茗姐,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有什么该不该的,尽管问吧……不过,不许问不正经的。”
“嘻嘻……什么算正经,什么算不正经?那……你和小准叔的事算正经吗?”
苏羽茗顿时捂住了脸,“这个有什么好问的!”
“唉……说真的,我真羡慕你们,至少一生一世一双人……”
“怎么?淳樾和郡主……还纠缠不清吗?”
“也不算是吧……但是陛下并没有解除他们的婚姻关系,名义上,仪安还是他的正妻。”
“那郡主的孩子……究竟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