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柔+番外(77)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卷就此结束,下卷用虞溱的名字继续写下去,下卷就是庄主疯狂追妻,所以说天上不可能平白无故掉个老婆下来滴,到头来还不是得追=w=

第54章

大梦初醒, 陆行之睁开眼睛,他第一次如此完整地做完了一个梦。

头还是昏涨的,他想起十二年前他就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才来了开封, 没想到捡回去的小丫头竟然还是个有身份的。

可是为什么她当初想起全部, 没有如实和他说起自己的身世, 只是含糊盖过而已?

陆行之思考了很久还是无果, 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凉风。

从梦中醒来,他想……好歹还是找到了。

记不得也没有关系, 既然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像一个宠物一样的对待她,那他就重新追求她一次吧。

从来没有追过女人的陆大庄主此时心里有一些犯怵。

就连这客栈也是他十二年前住过的那一间,那老板都已经变得满头华发。

绿葶原本是进来看看陆行之身上的高烧退掉没有,一拉开门就看见他在那里想事情的样子,连忙走进来, 把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睡了几日?”陆行之问,声音还是刚睡醒的沙哑, 绿葶倒了杯水递给他。

“不多不少,整三日。”绿葶轻叹了口气,“庄主醒来就好了,我也不用两头跑了。”

虞溱现在真真就成了一个药罐子, 身子不仅难调理, 身上的两种毒汇合在一起更是难弄。

她家庄主虽然这几年找虞溱找得很是疲劳,但好歹是个男子,底板好,虽然伤口有些深, 不过几天便可痊愈。

“她……现在怎么样。”陆行之问得自然是虞溱。

绿葶想了一会儿才答道:“武功全废, 可能是因为吃了化功散。记忆全失,也可能是吃了一种药。两种药物汇聚在她身体里, 毒性更大。所以她会常常感到疲惫,倦怠。庄主,有些事你要想好,她可能已经不是当初那武功高强的凉风了。我再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无法为她解毒,她最多只能再撑五年。”

陆行之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你什么意思?”

“无法解毒的话,她只能再活五年。”不能怪绿葶残忍,她觉得欺骗陆行之更是不负责任。

没想到他刚找到她,她竟……

“好,我知道了。”陆行之怔怔的点头,他竟难得的出神了。

绿葶其实还有一些话在心里憋着没说,她脸上带着犹豫,想了想还是道:“庄主,其实……如果我可以尝一尝凉风的血,或许可以判断出她的毒应该怎么解,可是她那个侍女太烦人了,说什么她家主子千金贵体,不可随意……”

“我知道,到时候我想办法。”陆行之知道绿葶的意思,继续道:“皇家规矩很多,北宁王府亦是如此,她们不让你伤她也是正常的。”

绿葶点点头,她转身用两根手指触了一下她刚刚端过来的药碗,温度正好,她把药端给陆行之,“庄主把这碗药喝了吧,我等下去帮你叫师兄过来。”

陆行之接过药碗,那浓黑的药汁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尽数喝了下去。

绿葶见陆行之把药碗放在托盘上,退了出去。

陆行之站起来,他的头其实还有些晕,自己拿了衣服一件件穿起来。

他这几年其实改了很多,以前他总是喜欢叫凉风帮他穿衣服,现在凉风不在了,他甚至都不想过多的再接触女人。

这三年心里总是想着她,相思似已成疾。

绿里很快进来,陆行之把衣服穿好,洗漱了一下,看起来稍微有点精神了。

“你可算醒了。”绿里手上拿着一封手札,他递给陆行之,“刚刚送过来的,你自己看吧。”

陆行之接过手札,打开一看,是君子珩写来的。

约他三月十五晚于清风明月相见,有什么想问的,就在那天晚上全部说明白。

“今天三月几号了。”陆行之问,他揉了揉脑袋,还是有些不适。

“三月十三。”绿里看他这样子很是担心,“到时候让淮右跟着你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宜奔波了。”

陆行之把手札合上,虽然有了凉风的消息,可确实有很多问题在他脑袋里盘旋。

“这些日子把东西都搬到开封来吧,我不打算走了。”他显然是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绿里明白陆行之的执着,没说什么。

打听清楚了“清风明月”究竟是什么地方后,陆行之这两天身体也都好的差不多了,他其实也是近半年来才想着把势力扩展到开封,可是开封好歹是皇城,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还是难。

三月十五晚上,陆行之到了“清风明月”。

这其实就是一个装修得十分简单素朴的小酒馆,陆行之报上了“珩公子”的名讳,那店小二退下去,掌柜亲自来引他到了一间厢房前。

陆行之来得很早,从黄昏等到月亮升起,到很晚,门口才穿来一点声响。

君子珩最近事务缠身,出来见陆行之一面已经极为不易,陆行之转身看见他,语气有些诡异,“珩公子,你可真是瞒我瞒得好苦。”

他话中之意君子珩岂会听不出,叫下人温了几壶酒上来,君子珩坐在陆行之对面道:“我知你心中不满,可是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时候玄和忘记了在你身边的一切,为了让她不再受到伤害,我们觉得隐瞒下落是最好的办法。”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陆行之神情严肃,他心中满是被欺骗的愤意。

君子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睛看向窗外已经逐渐灯熄的开封城,“我只是玄和的堂兄而已,另一个自然就是他的亲兄长,君子誉。”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她在哪却始终不告诉我她的下落?”

“为什么要告诉你,让你再伤害她一次吗?我已经将她封了公主,不管这个妹妹以后是否嫁人,我君子珩都养得起,我只希望她平安喜乐,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再次伤神,她已经是一个没有了武功的废人,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君子珩看着陆行之,冷笑一声。

陆行之手握拳,显然十分愤慨,“什么叫不肯放过她?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找她有什么错?”

君子珩无所谓地笑:“你的夫人是凉风,是唐门的义女唐无虞,和我刚刚册封的玄和公主,虞溱又有什么关系?”

陆行之被他的话堵住,只听君子珩继续道:“你当初对她做过什么事情我都是知道的,我没有告诉子誉太多,我怕子誉到时候直接拿了剑去找你决斗。

他们虽然是同父异母,可是子誉从小都对这个妹妹视若珍宝,他早就想好了,如果今后玄和有喜欢的人,即使没有身份,入赘他北宁王府都可以,这份珍视,却被你践踏了。

将玄和当宠物养,被人挑拨,为了自己的计划伤她至深,这些,不都是你亲自和我说的吗?”

那时候陆行之不知道君子珩和凉风的关系,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愚蠢。

可是陆行之却笑了,那笑涩苦至极。

君子珩不知他为何要露出这样的笑,陆行之摇摇头,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下后道,“你们只知道我伤害她,把她当宠物养,可是这些年我对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真心?

我把她放到我心尖上宠,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给她最好的生活,为了不让别人非议她,带她去唐门让唐无忧收她为义妹,给她身份。

八抬大轿娶进门,让她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做我的夫人,给她掌管山庄的权力,能给的我都给了,可是她都不听我解释一句,就这样想要离开。”

陆行之又倒了一杯酒喝下,他话语间有些哽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眼眶有些红,继续说下去:“我那时候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和南邵齐有什么关系,和西楼有什么关系,没有控制好自己……”

“玄和回来后,足足昏睡了一个月才醒,子誉说她那时候,记忆全失,武功全废,下身……撕裂。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玄和是皇叔活下来的希望,你却把她弄成那样,就算你之前再宠爱她,也不能抵消你伤害她的罪过。”君子珩想起那一段日子,皇叔面容愁苦,就连一向温和的君子誉也有了一些难得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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