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西捡起酒瓶,里面还剩一丝极浅的硫磺味,而硫磺有壮/阳的功效。“这是壮/阳酒?”
管事当即摇头,“不不不,古堡里并没有这种酒。艾萨克男爵点过一瓶威士忌,应该是他自己掺入了特别的粉末。”
“高海拔、大量酒精、特殊药粉、激烈运动、紧张情绪,这五点加在一起等于什么?”
歇洛克冷笑着给出答案,“等于猝死。”
歇洛克冷淡地说,“昨夜两位男爵计划交换床伴,遗憾于没找到更多人加入其中。我大胆猜测,他们约定了上下楼同时运动。
高耸断崖的黑暗古堡,身着男女魅魔套装,隔着一层天花板,两两成对在窗边能听到彼此的动静。”
“运动的最后关头,忽然没有了声音,是因艾萨克男爵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前冲出窗。他的身体没能彻底飞出去,一手紧紧拉着颈圈绳,另一手还与情妇罗萨莉亚铐定。”
歇洛克讥讽到,“突来的惊骇冲击到了楼下的两位,他们却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艾萨克男爵冲出窗外,又与情妇手腕相互铐定,一下一上挂在了半空,更似形成了一个巨大冲力的钟摆。
位于下方的艾萨克男爵,双腿正好垂至四楼窗边,给了四楼窗台上两人头部狠狠一脚,成功将那两位从窗台踢倒在房内地上。”
“不幸的事再度发生,四楼的两位客人摔在地上也去世了。”
管家从旁补充说明,今早他听到巨响急跑去看,发现了吊桥断裂的惨剧。
见状,正要去禀告伯爵。
不经意地一抬头,但发现钟楼外墙的人形黑影。跑往钟楼一探究竟,发现了艾萨克男爵两人惨死。
管家发现四楼窗户也大开着,下楼确定托马斯男爵的情况,屋内静悄悄敲门地无人应答。
他克制住颤抖的双手用钥匙开了门,只见窗边烛架倒地,其侧是两具没穿衣服的尸体。
情妇邦妮仰面倒地,后脑撞到烛架的一角,被撞出了一道大口子,血流了一地。
托马斯男爵俯卧在地,他的后脖颈上有一道很重的撞痕,人也已经没有了气息。
谁能想到这个早晨天光未亮,竟然先后发生了多起惨剧。
管家跑到二楼,叫醒了伯爵做了简单汇报,但他还是要想办法妥善安置尸体。
着急上楼时遇上了开门而出的络腮胡,匆匆说了两句就往五楼跑,又被金边眼镜叫住,只得一起查看了两处死亡现场。
要素过多!
凯尔西一时无语,只能说,“这四位真的会玩。”
“可能不够会玩。”
歇洛克指了指窗外,“否则就不会把自己玩死了。”
管事不能附和讥讽宾客,“两位,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安置墙上的尸体。”
“将两具尸体直接拉上来,恐怕谁都没这个力气。从四楼接尸也有危险,负责接尸的人万一不小心也摔出去怎么办?”
凯尔西没有说的是,四楼接尸一定会发生磕碰,也会破坏四楼的死亡现场。现在仍无法确定四人的死亡只是意外。
凯尔西提出建议,“我觉得还是弄一条延长绳,几人合力拽着,将两具尸体慢慢下放到草坪比较稳妥。”
“看来您与西格森先生的意见一致。”
管事立即行动,“还请两位守在此处,我去找一条符合要求的绳索。”
“麻烦管事,也将华生先生请来。”
歇洛克补了一句,“下放尸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
至于其他宾客,根本不能指望。
等管事离开,留下看守的两人齐齐看向窗边方柱,绑在上面的绳子打了一个死扣。
“这根应该不是普通绳索,否则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凯尔西观察着倒挂罗萨莉亚的绳索,它拉拽着两具尸体起码一两个小时,但仍旧还没有断。“西格森先生,以您丰富的经验,能看出它从哪里来吗?”
歇洛克:请把话说清楚,他为什么会有这方面丰富的找死经验?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二更~
第41章
“恕我纠正您的用词, 在这一方面我没有丰富经验。”
歇洛克严肃指正并且果断否认,“而且,我不知道这根绳子的来源。我只是搞音乐的, 并不是编写百科全书的。”
你真的不是百科全书吗?
凯尔西的怀疑丝毫未减,面前对金边眼镜的矢口否认, 她正色致以诚挚的歉意。“抱歉, 为我的措辞不当向您道歉,我多么希望你全知全能。”
随即, 凯尔西又遗憾到, “您认不出这种绳索的来源, 我也从未见过。也不知是不是特别定制,将它用在攀岩登山中真的不错。”
这并不是她随口一提,“请别说我乱想。现在吊桥断了, 大雪还在持续,仍不知古堡里的物资能否支撑到吊桥修复。也许我们不得不徒手从断崖上攀岩下山。”
即便是爬下山,也要等风雪停歇, 否则就是找死。
“我认同特别定制绳索的推测,至于别的, 还是先顾及眼下。”
歇洛克暂且没想如何下山, 这几天明摆着是出不去也进不来的状态,他提起煤油灯勘察着钟楼室。
这间钟楼房大约五六十平方, 西侧有一扇小门入内。
南墙位置凿开一个大口,一面大钟钟盘镶嵌其中。正对的北墙开了一扇窗户,就是艾萨克男爵与其情妇摔落的位置。
房内只放置了大钟的主体,再无多余的摆件。这口大钟并未正常走动, 据说是指针出了故障,已经停了好几年。
因此, 平时古堡里的人除了常规清扫,很少会来到钟楼室。
“我问过了,铁门与钟楼室的钥匙各两把,管事与伯爵保管着。平日十天一扫,侍从从管事处取钥匙。”
歇洛克看着地面的整洁度,“这里刚清扫不久,而外面的锁被发夹撬开,只能说艾萨克男爵或罗萨莉亚女士多才多艺。”
特意挑选了没有人打扰的钟楼室撬门而入,艾萨克男爵两位当时应该非常得意又非常兴奋。
“管事说今天第一次上五楼时,铁门是锁住的。铁门与钟楼室房门都无需从外反锁。打开后再闭合,钥匙孔内扣就会重新勾锁。”
歇洛克抛出了疑问,“你说是艾萨克男爵没有忘记随手关门?还是有人曾经来过,替他们关好了铁门与房门?”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
艾萨克男爵身体前冲出窗,是突然性猝死所致。
诱发它的原因,包括高山环境下的剧烈运动,饮酒服药过量,而还有一点是忽然被惊吓。
假设有人突然闯入钟楼,势必会吓到两人。
“可以检查门上是否有其他人的指纹。”
凯尔西却不认为一定能凭此找到可疑痕迹,“但如果是等待时机地闯入,那人很可能非常谨慎。”
即便能找到指纹,也不能说来人就心存恶念。
他可能有恶心一把男爵两位的打算,比如突然出声能把艾萨克男爵吓阳痿了。
这与静候时机,制造艾萨克与情妇飞窗死亡事件有质的不同。
当下最不希望看到的,正是此种蓄谋已久、布置精妙的‘意外’死亡。
“昨天,我去了藏品室内间,B伯爵请我看了一张面具。”
凯尔西走到金边眼镜身边,压低声音描述了伯爵夫人面具。“栩栩如生,仿佛一张活脸就在面前。外加B伯爵与它谈话的场景,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凯尔西也不想过于多疑,“这不得不让我想起木屋地下室的残缺面具。如果说那些是次残品,伯爵夫人的面具就是成功品。您被邀请到内室去了吗?”
歇洛克摇头,“没有,B伯爵和我谈了一些小说里的毒理运用,提及了希望将他与夫人写成新故事,但没有见过那一张面具。”
两人说到此,互相看了一眼。
B伯爵对每个人的谈话还都不一样,究竟是随心所欲,还是故意为之?
“说起来,每个人来到古堡都有自己的目的。比如我们……”
歇洛克顿了顿,不想再提最初目的是为见一见阿佩普。
他看着络腮胡,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心底有了一个猜测。
如果那个猜测正确,这次不远万里从伦敦到阿尔卑斯山绕了一大圈,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此时,歇洛克还是维持着金边眼镜的面无表情,“我们是为了出版社的荣誉来到古堡。那些人呢?只为了结识B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