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ao~su,今晚的夜色还不错,不是吗?」
就在山本武大致完成巡逻,踏上归途时,一个悠闲而稚嫩的声音传来,然后以彷佛刚好出现般的自然姿态,里包恩从一旁转角阴影中走出,轻巧的步伐踏在窄小的墙头路上。
「哟,小朋友,今天晚上也出来散步呀?」
唤出在正式加入彭哥列后就不曾用过的称呼,山本武停下脚步,微笑着也适闲的打了招呼。对于山本武的称呼,里包恩并没有太在乎,漆黑的眼望向他,唇边依旧挂着同样的上翘弧度,彬彬有礼但却不带感情的微笑着。
「刚刚看过你的身手了,虽然还有一念之仁,没有真的杀死一个人,不过,这样敏锐跟毫无犹豫,还真是天生的杀手呢。」
「嘛……说是天生的杀手有点太看高我了,我应该算是神经比较粗线条吧?而且是他们先动手的,我总可以反击吧?」
歪了下头,第二次听到里包恩这样子意味不明的赞赏,山本武只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回应着。
但其实被这样说山本武也不是特别高兴,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像里包恩说的一样有什么天生的杀手的天赋……说不定如果里包恩说他是天生的棒球手,即使今生应该不太可能完成这个过去曾经的梦想,他还是会高兴一下子。
而里包恩不置可否,只是又丢出下一句话:
「我很看好你,你要加入阿纲的家族吗?」
「哦?经历那么多次试探、我还以为你应该不信任我呢?没想到你还是跑过来找我加入阿纲的家族,这样子没问题吗?」
山本武微微挑起眉,有几分讶异的问着。
除了一开始的会谈之外,其实他也会遇到不少不起眼的试探,而包括今天纲吉因为怀疑他也是喜欢京子与一直以来的自卑感让他对于山本武的友谊少许的怀疑跟不安之下爆发的举动,山本武想十之八九也是里包恩的推动,这也让山本武认为这一世的里包恩并不是非常信赖他这个身上有着明显疑点的人,也模糊的有这次可能会被负责监督并挑选守护者人选的里包恩排除在外的预感。
山本武虽然认为成为守护者比较能够方便贴身保护纲吉,但是如果不能再次成为,其实他也有自己的办法去保护他,而且毕竟在守护者中他虽然说不上是最弱、但算不上最强,但没有任何除了武艺外的附加能力的他,山本武认为其实某方面而言自己算是可有可无的一员,虽然可以的话他还是想重新成为守护者,但也没有自大到认为守护者中没有他就不行,如果真的有人能够以不差的实力替补这个位置,山本武也不会怨恨对方,虽然对于那个取代曾经的他的位置与其他人笑闹的替代者,他大概也会有几分不舒服。
但里包恩却依然向他提出了邀请,他惊喜之余,却是有几分不解。里包恩跟即使日后也仍是相信人性本善的纲吉不同,他是个性格多疑而冰冷理智的人,虽然身为一个顶尖强者他有忽略不如自己的人的傲慢与权力,但更多时候在恣意行事的同时,里包恩并没有得意忘形或是目空一切,仍是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谨慎心态,不随意放松警惕。
「因为你绝对不会伤害阿纲。既然你不可能危害阿纲,那即使你身上有在多迷团,也无妨不是吗?」
里包恩唇角勾起的弧度加深,语气很随意。
「而且,你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这点就让人能够放心了。」
听见里包恩的评价,山本武眨眨眼,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不过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这点,让山本武心情有些复杂……记得阿纲后来加入的成员中,似乎六道骸跟云雀都是挺挑战这个评价的存在,虽然那两个人也不是那种完全冷血无情的家伙就是了。究竟里包恩是基于什么标准在挑选人的,山本武实在是搞不太懂。
不过后来的情况的确证实了里包恩的眼光没有出差错,即使是性格不太令人放心、而且相当厌恶黑手党的六道骸,直到阿纲死去前都没有做过任何背叛他们的事情,当然也没有主动去做指令任务以外任何帮助彭哥列的事情就是了,但的确是可以信赖的帮手。而云雀虽然不常出现在本部,接任务也只凭着心情跟喜好,甚至与其他都靠着彭哥列的薪水度日的守护者来说,建立属于自己的独立势力的他也不靠彭哥列吃饭,但也确实没有真正的去损害他们的利益,如果他们陷入危机他也不会吝惜伸手帮他们一把,虽然会伴随着戳刺伤口的嘲讽的话语就是了。
第19章 承认比赛
「好吧,我答应,毕竟是阿纲的家族嘛。」
而既然知道了理由,山本武也就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毕竟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这件事他的确也不排斥,要不然上辈子他即使一开始是当做游戏没错、但反应过来后也不会继续把守护者当下去,如果是真的觉得不能接受的事情,他不会没有勇气去拒绝。
「那我明天会告诉阿纲他们这件事,对了,如果有人有意见,我不会改变意见但也不会多说什么,你要自己摆平喔,阿武。」
见他乾脆的答应,里包恩早就预料到般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理所当然的接着说着,很自然的由原本的山本改成纲吉习惯对他的称呼。
从以前到现在倒是真的第一次被里包恩这么叫,山本武总觉得感觉有点怪异,而一回想里包恩对每个人的称呼,山本武才发现除非被称呼的人原本他就有自己的称呼方式,一般来说里包恩对他们的称呼方式大都是延用纲吉对他们的称呼,而不被他承认的一般来说都是冷淡而有距离的姓氏或是全名来叫,比如说入江正一里包恩就是全名叫、而后来他替彭哥列卧底的事情暴露后,他才改成入江……山本武想要是以后入江正一被他认可后,里包恩大概也会改跟阿纲一样叫对方正一。
而对于里包恩话语中的意涵,山本武不用问也知道有强烈反对意见的除了目前关系还跟他不算太好的狱寺之外没有其他人(纲吉的意见会被里包恩强制压制而不计),对于要摆平跟刺猬一样浑身是刺的狱寺,山本武虽然有些苦恼──头脑很好的狱寺却在某些方面很死脑筋,但毕竟是自己的事情,虽然觉得有几分棘手而露出有点伤脑筋的笑容,但仍是承应下来。
「啊啊、我知道,毕竟未来要长时间相处,我也很想跟其他人打好关系的。」
对于山本武这么识趣的答应下来,而不是认为应该由他这个邀请者来解决,里包恩似乎稍觉满意,压了下帽沿,道:
「那就这样子了。对了,夜间巡逻的话──可以不用特地去做,彭哥列那里不是没有准备,云雀的话你去告知一下。没有别的事了,那么再见。」
里包恩说完,也不等山本武反应,转身迈着轻巧无声的步伐离开。
山本武摸摸鼻头,没意外自己自从见到里包恩那天之后的夜巡行动被察觉。
虽然说跟前生一样散漫而规律的度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跟里包恩说的一样,他大概猜得到彭哥列会派一些人来帮忙维持看不到的地方的秩序,但是毕竟灵魂上已经经历过那个随时都要警惕的黑手党生活,他实在是不习惯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不认识的人,更不用说跟身为重点保护对象的纲吉以及依照不成文规定不能波及的平民比起来,游走在模糊地带的他并不是理所当然认为应该被保护的对象之一。
所以在云雀表明最近不太平静、而他自己也隐约察觉后,山本武便主动去找云雀分担巡逻并盛的工作,而虽然性格唯我独尊的云雀讨厌跟人合作做事,但他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这项庞大的工作可以独自完成──并盛虽然面积是不大,但要一天内巡完数次、而且每个角落都要顾及也不是简单的工作──他似乎早就吩咐了草壁让所有的风纪委员排班跟排路线去做这件事情了,看山本武也要过来做苦力,他也毫不客气的接受并指使他去做某些路线跟时段的巡逻警卫。
而说是巡逻,讲白一点就是看到可疑人物作可疑的事情的话就自行处理,处理不来还有个很有兴趣好好料理他们的委员长云雀可以通知,包括随性去绕的云雀与被强制徵招的风纪委员们,山本武与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