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安眠药去。”
“罗嗦!”
“任性!”
我一挺子从床上跳下去,提着我的鞋威胁他:“去吃安眠药。”
靠,我不是为了他那张脸,我至于跟个女人似的么?他不可能一辈子都抱着我睡觉。
我用鞋砸掉他的手,他很不爽,瞪我一会儿,直接躺一边背对我。
我站起来就走,还不忘摔门:“你今天不吃,以后都别抱。”
这男人不仅自大,任性,还幼稚!
床上的人动动。
又动动。
我站门口,等了一会儿。
床上人又动动。
又过一会儿,他突然坐起来,两道眉拧地跟蚯蚓似的,眼睛垂着不看我,手一伸按铃,声音就象火药爆炸:“送两片安眠药来!”
我忍笑到内伤,把脸转过去,手提咸鱼。
很快就有仆人端着水和药片战战兢兢进来,看到我提着鞋站门口,床上骚包脸极臭,腰一弯,放下盘子飞一样闪了。
我注意到仆人刚才表情奇怪,我看那骚包拿着药片好一会儿都不往嘴里送。我冷下声:“怎么?还怕吃药?”
他不看我,兀自捏着药片。
我用拿臭鞋的手上去掰开他的嘴,他一瞪眼,我趁机将药片丢进去,顺便灌水,他一用力给咽了下去,我满意地点点头,没发觉自己就是老母鸡心态,还夸他:“真乖。”
金色脑袋慢慢慢慢抬起来,两眼冒着诡异的蓝光,口一张:“老婆。”
我抖:“你老母!”
这个王八羔子!
他阴笑,刷子似的睫毛颤地忒吓人,猛一站起捞住我,扔掉我手里的鞋,嘴角勾地邪了吧唧的,我连忙说:“睡觉睡觉,你不是困了?”
“现在不困了。”
我推,他扑,我再推,他再扑,我踢,他拽着我的脚一拉把我拉床上,我头还在床下,KAO,我要是个女的,他敢对我这样?我还不告死他虐待女性!
两雄性在一起怎么过分,都给人一种顶多毛躁了干架了的错觉,真不公平,我没他高,没他有肌肉,没他会耍诈,我还心存善念老想让他,妈妈的,太不公平了!
过一会儿他已经半个身子压住我,估计是药效发作,眼睛没那么圆了。
我嘟囔:“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他听不懂,我继续:“有些人生来长的比别人好看,家庭比别人富裕,天资比别人聪颖,一出生就不跟一般人站一个起跑线上,公平个屁!太不公平了!”
我瞪着眼,过一会儿,我以为他睡着了,就动动,谁知我脖子里的小脸迷糊地抬起来,蓝宝石的眼也迷糊的:“的确不公平,你们只看到他好看、富有、聪明,其它的都看不到。”
我不以为然:“可不是,除了那些还有自恋,任性,不讲道理,不会关心人,冷漠又自私。”
“那你有没有看到……这样的人,都很寂寞?”
我一愣。
淡淡的唇突然弯成一条线:“你当然体会不到,男人因为寂寞而优秀。”小脸又自动埋进我脖子弯儿。
第91章 (上)
TNND!骚包蛋拐着弯儿骂我不够优秀!我一下提起他的头和手甩一边去,他不满地眼睛继续闭着摸回来,我又给踢开。
我现在对优秀俩字尤其过敏。
一个詹姆士一个他,我成天跟他们一起也没觉得有啥不妥,我脸皮厚,没注意到自己一小平民跟这样阶层的人交朋友在别人眼里就变别成别有用心。
前一天我作业交晚了,上台跟老师请求延期,结果那老师居然二话不说就点头,我下去之后兴奋地跟旁边人讲,旁边人笑笑眼神很怪。
然后我那天上厕所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很讽刺地谈论我:
“现在那个RAN越来越把自己当一个了,简直恶心。”
“就是就是,还好意思上台找老师麻烦,看着就……”
“不就是跟詹姆士沾上点关系,眼睛恨不得长头顶去!”
“说起来,你们不觉得奇怪么?他以前都没跟詹姆士那么好,该不会……”
“还用说!是男人都清楚……”
“太不要脸了,我打赌,优秀的詹姆士学长绝对只是玩玩!”
“唉……”
我低着头在一旁洗手,等走过那群傻叉的时候,他们声音停了,我刚走出一步就听后面有人恶心地作呕吐声,还有人配音:“还每天做法拉利来显摆,看来被插的很够本啊……”
我噌地转身,他们看看我,肆无忌惮地相视一笑继续聊。我提起拳,突然看到詹姆士在外面跟我招手,我慢慢松开手,牙快咬掉下,还是走了出去。
如果被詹姆士那白痴知道,里面的人会相当惨,那我就会被流言诋毁地更加不堪。
可是我真他妈愤怒了,人心的猥琐程度让我想吐!等詹姆士一走,我立刻冲回去截住那群人,一拳头砸上去:“把你的狗嘴擦干净!”被我揍的那个没提防一趴摔个狗吃大便,其他人看看,扶起地上的人,轻蔑地扫我一眼,连打都不屑跟我打就走了。
远远的听到一句“当婊子立牌坊”,传来许多笑声。
那天我就一个人在图书馆呆了一下午。
后来我平息了,我可以理解一般人的善妒心理。我不能理解的是,男人怎么可以如此八婆。
如果我跟詹姆士一样优秀,就不会有这么多恶心人的话。优秀在这里可以翻译成:金钱、地位、成绩和权力。所以,TM的!
世界是不公平的。
从来都是。
现在这骚包居然跟我谈优秀,我翻身,被他从后面抱住。他喜欢把脸放我脖子里,面对面的姿势最舒服,于是他就不停扯我,想让我转身,我不理,感觉有东西从我身上经过,我睁眼一看,他的腿正在从我身体左边向我身体右边以我身体为对称轴前进,我愣:“你干什么?”
他喉咙发出个声音,整个人就从我左边跨到我右边,再躺好,抱住我,蓝眼睛半眯:“你麻烦死了,怎么不是个木偶。”小脸蹭蹭蹭挤挤挤钻我脖子里,面对面搂住我的腰,顺便把我手也放他身上。
我一时哭笑不得。这个偏执病患………………其实也有点可爱。
然后我眼睛一闭也很快入睡。
睡了不知多久,我就觉得我身上围着个火球,烧滚滚的,我随手摸摸,摸到一片跟蚊子叮出来似的密密麻麻的小包,我睡地正香一巴掌拍下去打蚊子,好象身边动一动,不怎么明显,我也没在意继续睡。
第92章 (下)
直到快天明,我被彻底“烧”醒,又感觉完全没睡够,火就腾的上来:“热死了……你走开!手拿走!”
身上的手一动不动,我刷一下睁开眼,把他的头拔出来摇一摇,愣了。
金色头发下原本该白皙的小脸红通通的,象颗红富士,触手之处滚烫,我摸摸他额头,怎么回事?发烧了?我拍他的脸:“你觉得热么?你发烧了?”
两把翘刷子依然遮住眼睛,眼皮子闭着。
我下意识看他胳膊,又一愣,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还有个属于人类成年男子的大手印。
我脸一红,抓他头发:“喂,醒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手底下出现类似恩的一声。
我再摸他头:“该不会是过敏了?”看到那么多红点点,寒毛有点想起来。
这次他稍微张开眼,露出两团湖蓝色,头轻点一下,眼睛又倏的闭上。
他继续抱着我睡大觉。
我忙推他,掰开他的手,让他平躺好,下去找块毛巾湿了水,拧几拧,放他额头上,他一伸手拿掉:“吵死了。”
KAO,我一个字都没说!
床上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神色不耐,长胳膊一勾:“睡觉。”
“你生病了。”
“恩。”
“过敏?怎么会过敏?”
他不说话,他的身体很热,还非抱紧我,我动动,还是把他拽起来,我服了,没见过这么不把生病当回事的。他皱着眉,两把刷子张开,我说要不要喊医生来看看?
“不用。”
我跟个老妈子似的试他温度:“有没有体温计?”
他看看我,似乎也清醒不少,半靠床头,眼皮子耷拉着:“一天就好了。”又问,“几点了?”
“快七点。”
他下床,手一指:“把我衣服拿来。”
“啊?”
他不耐烦:“里间里的衣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