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出的主意?原来又是这个爱出风头的女人!”,盛嘉郡主对着昭禾翻了个白眼,心中翻腾一阵厌恶。
杨柳玉看到两人面色不佳,连忙转移主意:“春月楼的胭脂店也在附近,不如我们去那看看,这里人多手杂怕是不利于太子妃的胎像。”
闻言,太子妃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点头,她如今不知怎么面对昭禾,除了歉意还是歉意。
几人准备离开,迎面便看到一个衣着不凡的男子,几人大惊匆忙行礼,却被他笑着制止。
“本王过来看看热闹,你们就当本王是普通人,不必嚷嚷。”
来人正是献王,他听闻昭禾的胭脂铺只许男人采买,好奇之下跟着过来瞧瞧。
许是他气度不凡,周围的人见他衣着华丽气质不俗,身份非富即贵便忙不迭让路。
听闻人群骚动,昭禾抬眸,见献王自顾自地走进来四处打量,她慌忙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
献王盯着陈列的胭脂水粉思量,时不时拿起来嗅嗅看看,围观的百姓感到好奇又惊愕,双眸紧紧盯着他。
“这盒胭脂还有这盒远山黛帮我包好。”
他轻轻吩咐,眼神扫视门外一圈围观之人。
“公子你一个男人买这个干什么?”
“莫不是个登徒子?”
门外有人嘲笑吹口哨,献王不怒而笑,很有耐心地转头解释:“这是胭脂铺子,我一个男子不用这些,买来当然是送人。”
门外再次传来嬉笑声:“送谁?哪位漂亮姑娘?”,言语之间充满了暧昧调笑。
献王脸色变得严肃,看着那调侃的男子慎重道:“发妻早逝多年,她生前尤爱胭脂眉粉,我买来只是想放在她的墓前祭奠她。”
门外嬉笑的几人都闭嘴不语,面色尴尬地离开。
这时昭禾将包好的胭脂递给献王,大声对着门外说道:“谁说胭脂水粉只有女子可以买?男子可顶天可立地,可为心爱的人买上一盒胭脂,并无不可,有何丢脸?”
门外人群骚动,此话没错,可男子把脸面看得很重要,儿女情长只能说与闺房,被人知晓要被取笑的。
“夫人饿了,我便为她买碗面;夫人渴了,我便为她买碗茶;夫人缺些水粉,我便精挑细选送给她,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怕是寻常人不懂这些。”
献王说完幽幽地离去,不少人若有所思,昭禾继续开口,“男子除了建功立业,也可以关怀家人,想他人所想。除了丈夫,父亲也可以为心爱女儿送上胭脂水粉。”
看到男子骚动,不少女子也红了眼,昭禾拿出一盒艳丽的脂粉朝众人展示,“华浓斋的胭脂用料讲究,手艺精湛,各位大哥大叔送给妻女都是最好的选择。今日所有的客人若是上门购买,我们只收一半的银钱,过了今日价格如初。”
话音刚落,不少男子冲了进来,左挑右选,拿着包装精美的脂粉发问。
“这个是啥啊?用在何处?”
“这个黑黑的东西多少钱啊!”
.......
管家和墨香忙得不亦乐乎,昭禾舒了一口气,过了今日华浓斋就要名声大燥,前期投入的银钱将要开始回本了。
“雕虫小技!”
远处的盛嘉看着她不屑骂道,随即在杨柳玉的催促下蹬车离开。
走走走,眼不见为净。昭禾摇了摇头,盛嘉讨厌自己,自己也不待见她。最好两个人永远碰不见彼此。
“唉声叹气什么呢?”
谁说话?昭禾回头,见谢玉芝正朝她微微笑着,他身边还站着平安。
“没什么?你们两个怎么在此?”
“咳咳,我弟妹生辰快到了,我陪平安过来挑选几样上好的胭脂做礼物。”
平安羞红了脸,一个劲地点头,昭禾暧昧地勾了勾唇,“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平安公子一片真心,真为令夫人感到高心。不过两位公子也不懂胭脂水粉,我亲自为你挑选吧。”
说完领着两人进去,谢玉芝细细打量周围,不少男子也看得聚精会神,几个小工正详细地给他们解释,从他们脸上频频看到惊愕和诧异的神情。
“这盒桃花胭脂,既能涂唇也能粉面,还有这盒螺子黛,其中原料是从西域带来,价值非常。”
昭禾拿着两个锦盒滔滔不绝地介绍,谢玉芝望着入神,察觉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昭禾微微抬眸,谢玉芝连忙垂眸装作沉思模样,心却跳得飞快。
“谢公子,你觉得呢?”
谢玉芝:“?”,他刚刚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只看到她的小嘴叭叭叭。
“甚好,就选这两个。”,他淡定的点点头,平安附和,“我啥也不懂,听你们的!多少钱?”,说着就要掏钱。
“不用了,这个送给你们,就算是你们的新婚礼物,算是我的心意。”,昭禾制止平安掏钱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盯着谢玉芝,“他日你长兄大婚,我还有更大的礼要送。”
第49章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华浓斋风头渐起,因为别树一帜的噱头风头越盛,成为东启家喻户晓的胭脂铺子,不少女子用华浓阁的胭脂水粉表露他们夫妻和睦,鹣鲽情深,男子们也借此表露自己的忠贞之意。
一时间供不应求,有价无市。
昭禾日日待在华浓斋,每到打烊时数着每日的盈利激动地合不拢嘴。
天色渐暗,金色的阳光散去,暖意渐渐消散。
“扣扣!”
寂静的铺子响起一阵敲门声,墨香喊道“打烊了,明日再来吧。”,安静片刻后敲门声变本加厉。
“谁啊!都说了打烊了!”,墨香气呼呼地打开门,看到来人瞬间态度变得恐惧,如同鹌鹑般畏畏缩缩,“二殿下,你怎么来了?”
二殿下?昭禾放下手中的账簿,走出来。魏良越一袭织金黑袍,衬得他气度不凡。
“参见二殿下,不知您夜晚来此有何要事?”
“我听闻东启开了间只有男人才能买的脂粉铺子,便想来看看,顺便买一盒送给我心中重要之人。”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昭禾,昭禾疏离地往后退了退,指着两侧架子上的胭脂解释,“请二殿下随意挑选。”
“我买什么好呢?口脂?”他一边说一边朝昭禾的粉唇打量,她气得转身背对着魏良越。
“我在乎的人,要的也是最好的,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帮我各挑一样。”
昭禾麻利地报好许多瓶瓶罐罐,用一片深蓝的匹布扎好递过去,“一共三十两。”
闻言魏良越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随后一把握住昭禾的手。
“你干嘛!放开我!”
“你还在生气吗?我今日是来赔礼道歉的!最近我忙得很,好不容易才来看你。”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昭禾愤愤不平地抽开手,往后退了退。
“你过几日就要大婚了,现在还出来和我纠缠不休,对得起你的新娘子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魏良越喜上眉头,“你吃醋了?”
“吃你个鬼,我的意思是,你要朝三暮四请找别人!别弄脏了我的铺子。”
“哼!牙尖嘴利!”
他生气地一脚踹向桌腿,桌面上的茶杯被踢地摇摇晃晃。
“那个女人是皇后的旨意我没有办法,可我压根就不喜欢她,我的王妃之位也轮不到她,你知道我留给谁的。”
昭禾摇头冷笑:“左拥右抱,前呼后拥,纵想齐人之福,二殿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怕没有人能事事如意。”
“鱼和熊掌我偏要!”,他黑着脸撂下一句话,提着一大包水粉气呼呼地离开。
“你——休——想!”
昭禾气得跑出门大喊,可他只是挑衅地笑了笑,上马一溜烟地离开。
看来要尽快筹集好银子,早点带着母亲离开,不然总有一日要掉落在二皇子手中。
钱钱钱,她望着身后的华浓斋沉思,依照每日盈利的速度,至少要再等三个月,也不知到了那时候........
难道要卖了这块招牌吗?
昭禾无奈摇头,准备回屋却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昭禾。”
“献王殿下,您怎么在这?”
他依旧穿着得体华贵的衣衫,不过双眼透着几分孤寂和落寞,和往日恬静的模样截然不同。
“今日是亡妻的忌日,我心中烦闷出来走走,不曾想不知不觉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