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初唐(84)

作者:水清深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只听那骑兵高喊:“殿下,这两人必是唐人的奸细!”

涂刚也不深查,做了个杀的手势,就要带兵继续前进。那骑兵哗的拔出弯刀,冲阿依砍下来。阿依拔剑抵挡。弯刀应手而断。她又横一剑,杀了骑兵的战马,然后驾车狂奔。

涂刚见状,亲自带人围了上来。

阿依要是自己一个人,肯定能脱身。可现在还多了个Vivi,她有点慌。

千钧一发之际,韩漠骑马冲了过来,挡在阿依和涂刚之间。当他看到涂刚的旌旗,眼睛里就全是莎车人灭族之日的一幕幕血腥,古大叔的话在他耳边响着“报仇!”

涂刚眼看又来一个送死的,问道:“尔等何人?敢伤我士卒?”

那种蔑视和高傲,让韩漠恐惧并清醒起来。他不敢硬拼,强迫自己冷静,拿出印信,道:“我是大唐赐婚副使、礼部员外郎薛慎言。他是我的随从,不认识殿下的旗号,所以才冒犯。”

涂刚笑了:“令尊就是薛仁贵元帅了?”

“正是。”

涂刚用马鞭一指韩漠的右臂:“你受伤了?”

韩漠低头一看,才想起有伤,心里直骂自己蠢。

涂刚听说了寒江关扣押郡主的事,以为韩漠是在突围的时候受伤的,连寒江关那些饭桶都打不过,可见此人也是十足的草包,那薛仁贵想必也是浪得虚名。他冷哼了一声,指着韩漠腰间挂的棠溪剑,说:“久闻棠溪剑是天下利器,可否借本王一观?”

韩漠扫了一眼人多势众的骑兵卫队,断定涂刚没有恶意,否则不用多此一举,于是摘下宝剑,扔了过去。

涂刚拔剑舞了两下,横在手里仔细观赏,赞道:“好剑!”他又看一眼韩漠,说声“可惜”,然后把宝剑还回去,笑道,“寒江关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劫持本王妃子。副使大人,可愿随本王去平叛,为你报仇如何?”

妈的,你一个番邦小国的太子,敢让大唐使节“随”你平叛?Vivi缩在车里,默默地骂了十几遍,盼望着韩漠一口拒绝啊。她可不想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可惜韩漠没有任何理由推辞。他想,从樊家出事到今天,才五天时间,涂刚就闻风而来。不论是情报还是机动速度,他的部队不可小看。

阿依也怕韩漠答应,悄悄发了一枚银针打中他背上的穴位。韩漠觉得背上一痛,就昏了过去。阿依故作惊讶地跳下马车,把他从马上扶下来,“我家大人受了重伤,支撑不住了,得先救醒他才好。太子殿下可有药吗?”

涂刚轻蔑又好笑地看了他们最后一眼,命人给他们一些伤药,然后就带兵走了。兵贵神速,他不会为任何人耽搁,何况还是个草包。

Vivi听外面没动静了,把车帘挑起一条缝看了看,西凉人确实都走了。她还是不敢下车。

阿依把昏迷的韩漠扶到车上,从他背上拔下银针。

Vivi问:“你,你把他打晕了?”

“你好好看着他。”阿依放下车帘,拉起缰绳,驾着马车飞奔。

Vivi擦着一头的冷汗,这时才想到,幸亏刚才阿依把那五个侍卫都给整晕了,要不然他们见到涂刚,肯定要露馅。

韩漠昏迷了一个小时,被颠簸醒了。Vivi说:“这一针,你挨得值!幸亏阿依脑子快,把你整晕了,要不然,咱们就被涂刚抓走了。你的马在车后跟着呢,呆会儿你就下车吧,跟朝廷说,被打劫了。”

韩漠哭笑不得:“一剑又一针。一天之内被打劫两次,我是不是也太废物了?”

阿依从车厢外递给他水壶,“薛公子,先压压惊吧。”

韩漠毫不怀疑地接过来就喝,然后咣当昏了过去。

Vivi惊叫一声,撩起车帘,问:“阿依,你干嘛给他喝迷药?”

阿依叫道:“他得跟我们走,否则太子知道他带走郡主,不会放过他的。”

Vivi不明白:“为什么不放过他?我是被强盗劫走的,他受了伤,救不了我,这也不行吗?”

阿依说了句“你太天真了”,就专心地驾车,不再理她了。

Vivi有点气,可是不敢跟阿依顶嘴,低声说:“你好好说不行吗?薛大人未必不听的。”她讪讪地放下车帘,看见韩漠颠成那样,觉得可怜,就把他抱在怀里。

马车狂奔了两夜一天,中间停下来两次吃饭休息。阿依看韩漠快醒了,就又给他喝迷药。Vivi看不下去了,“你不能这么灌他,会把他弄傻的!”

“哦?”阿依没听说过,不过宁可相信,下手就轻了点。

韩漠还是被昏迷了一路,等他千辛万苦地终于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奢华的房间里,一切装饰都是大唐风格。韩漠一时茫然,难道自己从来没离开过长安?难道这一切都是梦?他喊:“来人呐,来人!”

阿依推门进来,笑道:“喧宾夺主,非礼也。”

韩漠看到她,想起了所有事,“主人不露面,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阿依笑了,拍拍手,两个侍女端上酒菜然后退下。阿依说:“请吧。”

韩漠哪有心情吃饭,“Vivi呢?”

“郡主自有去处,薛大人不必担心了。”

“为什么?”韩漠满腹疑惑。此刻的阿依对他来说,既然陌生又熟悉。难道阿依不是应他之请把Vivi从铁花教救了出来?难道长安城外他们共同对敌都是幻觉吗?难道他们不是已经化敌为友,难道她还要报薛家的杀父之仇吗?

阿依不明白他问什么。

韩漠说:“为什么要刺杀樊盛,为什么要带走Vivi,为什么连我一起抓了?你究竟是受谁指使?”

“薛公子何必动怒?过两天,你还要多谢我救命之恩呢。”阿依微笑着。她眼睛里并没有仇恨,反倒有一丝戏谑。

韩漠有点恼火,又换了个问题:“这是什么地方?”

“西凉国都。”

“徐大人到了吗?”

阿依摇头。韩漠说:“还在寒江关?我要见国王。郡主被人劫了,总得通报一声吧。”

“好。阿依这就禀报。不过,请大人稍安勿躁,在此地安心住几日。”

“你软禁我?”

“不敢。”阿依俏皮地一笑。

她只是说得客气,韩漠当然不能当真。好在不是关禁闭,还可以在这座小而奢华的庭院里四处转转。看到大门口走过的朴永泰,韩漠问阿依:“你以前说投降西凉,我还以为是权宜之计。没想到……荣惠公主待你不薄吧?”

阿依以为他讽刺自己,白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阿依有求于人,自然该效犬马之劳。”

“你别误会,我是心疼你。我也做过随从小厮,其中的艰辛,我很清楚。”韩漠说得很真诚。阿依语气缓和了些,“公主待我很好,不劳你费心。”

“那就好。”韩漠仍然真诚,心里想,荣惠公主主张和亲,又偷龙转凤,还派人刺杀樊盛,她到底是什么动机?

就在韩漠既来之则安之的时候,来了位不速之客。他五十多岁,胖胖的,穿着大红色的裘氅,脖子里挂着大大的项链,手上托着一只鹦鹉,神情严肃、温和,带有一丝悲悯,看上去像忧郁版“圣诞老人”。

阿依向他行礼:“参见大王。”

韩漠很惊讶,面前这位就是搞得西域鸡犬不宁的西凉王?!

西凉王温和地让她退下。他要和韩漠单独呆一会儿。

韩漠不知他想干什么,躬身行礼:“大唐赐婚副使、礼部员外郎薛元亮拜见大王。”

“驸马都尉、西凉王纳德敬问皇帝无恙。”西凉王回过礼,请韩漠落座,把鹦鹉放在他的肩头。

韩漠觉得肩头有点麻,好像鹦鹉的爪子带电一样。他有点紧张,不知道西凉人搞的什么鬼。

只听西凉王说:“这是我的神鸟,可辨真伪。有几个问题我得问问你,你都必须说实话,否则,我可不会帮你的。”

测谎仪?韩漠看看鹦鹉,“大王,您这是何意?”

西凉王又不耐烦又耐心地说:“我不都说了么?你怎么还问?”

“大王说‘帮我’,是何意?”

西凉王忧伤地叹了口气,不再回答,掏出一个折子纸,念上面的问题:“第一,你叫韩漠吗?”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叫了,西凉王怎么知道的?他看看鹦鹉,莫名其妙。西凉王催他快答。韩漠想,自己的事迹长安城人尽皆知,没什么可隐瞒的,就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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