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大佬苏醒了(49)

恍惚中江鱼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长白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子中,只不过流光已经不再是一只狸花猫了。

“净魂咒耗费心神,一天下来施了这么多次咒,真是够辛苦的。”流光见江鱼怔愣,于是先开口道。

江鱼回过神来:“其实也还好。”说着他从一个小包袱里掏出几块鳞晶来放到桌子上推给流光,“我师父叫我把这些还给你。”

鳞晶一块不少,给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流光挑挑眉:“上次不是说了送你?”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流光还是不好反口的。

江鱼苦笑:“我师父为了这个闭关了一个月也没参透鳞晶的奥妙,想来还是我们道门的道法不够高深才无法掌控此物吧。”

事实上出关之后的师父如虚脱一般,仿佛受了什么大罪。也因此没能亲自去参加那个研讨班,才叫师伯去了。

流光同顾申对视一眼,想到他身上那个目前已经有些变化的鳞晶,心下觉得有些奇怪。

“我本想着通过微信联系那个和彦,这样说不定就能联系等到你,谁知微信好友一直没有通过。后来我因有事同师伯来到北京,误打误撞却又遇上了李为先的儿子,上次他偷走了那一块鳞晶后不知所踪,没成想连他的儿子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江鱼道。

“儿子?”顾申奇怪道。

江鱼把遇到圆真的事情说了一遍,顾申听完慨叹:“没想到李为先那人坑蒙拐骗嘴里没一句实话,却还算是个好父亲。”

流光若有所思:“他倒确实不算什么坏人。”

说完看了一眼江鱼:“你也不必费心找他了,我们之前在北京已经遇上他,他也已经将鳞晶给我了。”

至于这给的过程嘛肯定多多少少有点不愉快,李为先当然也不是自愿的,不过她也救了李为先一条命,算是扯平了。

江鱼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便通知道门不再对他进行追捕,此事便就这么算了。”

锅里的酥油茶已经煮好了,喷香扑鼻。顾申找来三个小碗,挨个盛了一碗,递给流光和江鱼。

流光这些天已经喝惯了这个,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江鱼却初来乍到,有些喝不下去。

看着顾申和流光都施施然地喝完了一整碗酥油茶,江鱼端着一只小碗,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师伯算到了西南有大凶才带着我往这边赶的,中途正好接到了特处办的通知就直奔这里来了。你们二位,又是为何而来呢?”

顾申看了流光一眼,见她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轻咳了一声:“我们来这里登山,恰巧和彦的表叔也是一个登山运动员,所以就带着我们同行……”

“我来这里是为了杀穷奇。”流光冷不丁出声打断了顾申的话,顾申抿了抿唇。

江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穷奇是山海经里的妖兽,因为神妖大战的缘故早不知灭绝了多少年,这世上就不曾有一人曾亲眼见过。而且这种妖兽的出世往往伴随着天地间的巨大变化,绝不可能无声无息。

“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江鱼试探问道。

光挑挑眉:“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它差不多是去年这个时候出现的。许多小妖都从这里跑了,珠峰上还发生了大型事故,十多个人在山上莫名其妙失踪了,和彦的表叔和斌是唯一的幸存者。”

大型妖兽甫一出现确实需要大量灵气血肉补给,小妖四散奔逃也符合常理。至于去年那场珠峰失踪案闹得沸沸扬扬上了好几次报纸电视,甚至上头还有意想让道门的人来调查一番,只是后来不知道派了谁去,竟不了了之了。江鱼对这个还有点印象。

他眉头紧皱道:“你们是来调查那桩失踪案的?”

回应他的是流光满不在乎的一笑。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了,我是来杀穷奇的,这就是我唯一的目的。”

鲲鹏

江鱼离开了,帐篷里只剩下顾申和流光。

顾申收了碗和锅,重新烧上一壶水。因为海拔高,这里水的沸点也变低了,烧到咕嘟冒泡也才七十多度。等着水烧开的间隙,顾申对流光道:“为什么把穷奇的事告诉他?”

江鱼身份复杂,虽属道门背后却还靠着一个特处办,倘若他和流光在这里的事情被一层层上报,最后捅到他爸顾霖那里,恐怕这次就真没什么好瞒的了。

流光没看出他的心思,一边剥着手里的一颗草莓糖一边道:“事已至此,就差没大张旗鼓地告诉别人这珠峰一带有异了,这么多人都掺合了一脚,想避开所有人目光独自行动已经不可能了。”

说完她又把糖果丢进嘴里:“再说来的是江鱼,此人出身道门又以降妖除魔为己任,至少在杀穷奇这一点上我们是没有分歧的,说不定还有帮得上我们的地方。”

顾申看她像没骨头似的歪在床上,无奈地笑了一下。

正准备休息,帐篷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顾申耳聪目明,一下子就把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揪了进来。结果仔细一看,竟然是桑珠的女儿格央。

格央脸上还是那副惴惴不安的样子,贝齿咬着下唇,被顾申拉进来之后就不安地看向流光。

流光以为是自己之前把糖分给她,所以她才半夜摸到她这里来。于是让顾申把糖盒子拿出来,要再给她些糖。

可是当顾申拿出自己包里的糖盒后,格央却连看也没看一眼,只是目光怔然地盯着流光。

流光也奇了怪了,招了手让她过来:“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格央一步一步挪了过来,时不时地还略带警惕地看顾申一眼,好不容易挪到了流光面前,却半天也没说话。

流光渐渐没了耐心,想让顾申给她糖领她出去,谁知格央忽然紧紧拽住她的袖子,一双惊恐的眼睛正对上流光的。

“怪……物……吃人……危险……”

流光以为她在说昨晚的事情,试着安抚道:“怪物全都死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然而格央却像没听见一样,瞳孔里燃烧着疯狂的光。

“怪物……披着人皮的怪物……”

————

另一处帐篷中,钱冬冬正同和斌对坐着。

他同和斌并不熟,因而抱着自己的行李干坐着,看着和斌生火烧水。和斌见他似乎因为上次的事不怎么敢在他面前开口,于是便冲他笑了笑,把手里的牦牛肉干递过去。

藏人常吃这个,但是刚刚到藏区准备爬山的新手登山客们一般不吃,因为一开始不适应的话爬到山顶拉肚子就麻烦了。不过多次来到藏区登山的老手们都不介意,就着青稞面做的粑粑吃得贼香。钱冬冬也不是第一次来登珠峰了,没什么忌讳,道了声谢就接了过来。

和斌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抿了一口:“之前在流光帐子里的事,你别见怪,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他指的应该是之前钱冬冬不小心被误以为偷听后的事。

钱冬冬听了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是我胡说八道不该乱说话。”

和斌笑了:“是我太敏感了。不过你知道的,关于那件事我接受过太多的询问和质疑了,所以一听到你当面这么问,我可能就一时没太控制好情绪。”

钱冬冬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怜悯。作为登山圈内人,他太了解和斌都经历了什么。和斌没醒的时候,关于整件事的猜测就已经满天飞,要不是和斌家里还有点手腕,他当时住的医院门槛都能叫人给踏平了。醒来之后更甚一筹,媒体记者添油加醋的报道令本来就疑窦丛生的事件更加成谜,各种揣度推测满天飞。

“嗯……珠峰每年几乎都要死上那么几个人的,我相信每个来到这里的人在心里都已经做好了某种准备。登山嘛,本来就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来登山的人,多多少少有几分是为了寻求刺激的。”钱冬冬道。

和斌苦笑道:“是吗?”

见钱冬冬肯定地点头,他对这个年轻人忽然有了点兴趣:“你也是为了寻求刺激才登山吗?”

钱冬冬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从前是。我们家挺有钱的,我从小就顺风顺水的啥也不缺,我爸老嫌弃我是温室里的花朵不能独当一面。上了大学之后加入了登山协会,一开始是为了证明我比老爸强,想站在比他更高的地方。不过现在我已经越来越理解乔治·马洛里的那句话了,登山,是因为山就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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