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利的键盘敲击声和背景音乐混在一起,对面占满整面墙壁的电子显示屏上播放着游戏画面,精彩的打法一个接一个闪亮登场,弄得现场不停尖叫,就连解说人也兴奋不已。
特效火焰陡现。
一击必杀!
接着双杀!三杀!
手持银色□□的黑衣使者在短短一次亮相后,竟霸屏了公共服务器,一下子把话题抄得极为火爆。
邵卓尔凑过来小声说道:“怎么样?电竞大神果然名不虚传吧。”
那个角色……
是我根据肖奇的原型设计出来的,看着他威风凛凛杀敌的样子,有一种王者降临的感觉。
和肖奇每次出现释放的压迫感一样。
“你认识他?”
“我花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请来的,他一眼就相中你设计的角色。”
“挺帅的。”
他古怪地瞅着我,“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我只是欣赏他枪法感人,格外欣赏而已,没别的意思,你别想东想西了。”
我说话时他一直看着别的地方,压根没用心听我说话,我也不甚在意。我把杯子凑到嘴边正举起往嘴里倒,他忽然用手肘顶了我一下,酒水泼洒出来溅在衣服上,胸前湿了一小块。
“你在干嘛?!”我有些愠怒,太失礼了。
幸亏是香槟不是红酒,不然今晚得出洋相了。
心疼我的西装啊,工资又不高,交了房租水电,吃饭都成问题,不至于让我还得把牙缝里省下来的钱拿去换身新地西装吧?
老天这是想把我玩死的节奏吗?
他着急地连扯着我袖子好几下,压着嗓子冲我说:“贝缪斯过来了。”
我心下一惊,刚一抬头就对上他炙热的目光。
“哎哟喂,我咋感觉你们像一对分离许久的恋人,在此地久别重逢了似的。”
“你这么说没毛病,的确是分开了一段时间,你明知道我们现在还处于“分离”状态,又何必明知故问,故意在我伤口上撒盐呢?”
“抱歉。”他拉紧嘴巴上没关好的拉链。
我放下香槟,“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这样回避好吗?贝学弟应该会很伤心吧?”
“管他呢!”
贝缪斯一步一步走来,只差几步就到了,然而我没再给他任何时间,毫无留恋地掉头走开,他停留在原地,而我头也不回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也正因为我赌气的举动,害我错过了他善意的提醒,导致后来我再次尝到被欺凌的滋味。
我独自来到二楼的休息室里,很庆幸这个房间还没人光顾,我是第一个,这样我暂时可以清净一会儿。
刚刚上了楼才发现邵卓尔没有跟上来,或许是被谁叫住了吧。他可是经理,想认识他的人多得去了,这会儿不是跟哪知老狐狸斗智斗勇,就是沉迷在美女暗送秋波里了吧。
我倒了杯温水,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喝了两口,然后搁在一边,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最小,楼上与楼下相连,电视里转播的正是一楼的比赛状况,除了赛地还能看见其他观众在做什么。
大家一半的人在观看比赛,一半的人在自由活动。
不过人群里并没有发现贝缪斯的身影,就连邵卓尔也不见了。
我翘着腿,撑着脑袋,侧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是无聊,短短几分钟就打了好几个哈欠了,这会儿累得眼皮直打架快睁不开了。
比赛才进行到一半,离结束应该还要一个多小时。
我实在撑不住了,还是先睡一会儿吧,只要赶在颁奖活动开始前回去就行了。
睡着前,我迷迷糊糊看见画面上有两个人上了楼梯,一拐弯消失在楼道上,监视器也监控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我记得他们不正是贝缪斯认识的人吗,不在楼下玩往楼上跑作甚?
算了,他们想去哪儿是他们的自由,我也管不着。
好困啊,还是先睡一觉吧,这会儿脑袋实在太沉了,什么都想不出来,还是等我睡醒了以后再想事情吧。
我不知道就在我独自前往二楼的时候,贝缪斯拦下邵卓尔拜托他做一件事。
我也不知道当我安然入睡之际,暗处有心怀叵测的人朝我伸向魔爪……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贝缪斯看见我离开后,脸上神情十分落寞,即使早已猜到我的反应,可是当亲眼看见的那一刻难免会感到难受。
邵卓尔夹在中间两面为难,看了看贝缪斯,选择追上来,可是贝缪斯却出声叫住了他:“邵学长你等等,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邵卓尔冷汗直下,“有事直说就好了,你别跟我这么客气,我有点不习惯……”
“……”贝缪斯脸上神情不对劲,有些局促不安,像是在害怕什么,让邵卓尔瞧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正当邵卓尔实在受不了决定主动发问之际,他终于开口说道:“我想请你帮忙不要让徐夷见到跟我一起来的那俩人。”
“……哈?!”
邵卓尔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听明白他的意思。
跟他在一起的人不正是惹不起的二世祖吗?怎么听他的语气,好像他们跟徐夷有仇似的?
瞧他的表情不似开玩笑,难道猜对了,之所以他刻意过来提醒就是因为他知道二世祖们跟徐夷有仇,一旦遇见的话就会来找徐夷麻烦?
那这么说来,徐夷此时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邵卓尔沉默不语,贝缪斯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话,立马急了,“我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想请你保护好徐夷,让他避开他们,不要跟他们遇见……”
“不,我没有不信你。”
“那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我脸色难看不是因为你的话,而是因为我发现徐夷不见了。”当他们还在交谈时,徐夷已经不见踪迹了。
徐夷现在很危险!
他们脑中同时警铃大作!
从我醒来就感觉头上很疼,回忆了一会儿,记起我在休息室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俩个人一前一后进来了,接着趁我睡着时有人抄起房间内某样东西朝我头上砸来,我就彻底昏过去了,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休息室了。
我颤抖着摸了摸脑袋,然后一看,手上沾满了冷却已久的液体,微微泛黑的血水顺着发丝滴在了衣领上。
这绝不是恶作剧,是真真实实的犯罪。
究竟是谁跟我有仇,居然下如此重手,如果去医院验伤肯定已经脑震荡了吧。
打量四周,这里好像是五星级宾馆房间。
这年头绑架犯都这么有钱吗,可以随随便便住五星级酒店。既然这么壕,为毛还要绑架我一个穷小子啊?
我思索许久,得出一个非常不好的结论。
只怕对方把我从会场带到这里不是为了钱,应该是为了其他什么。猛然想起最近新闻里报道贩卖人体器官的事件,我头上直冒冷汗,该不会我运气背刚好遇见做邪恶交易的坏人了吧?
我吞咽口水,慌乱地掏出手机拨打110求救,结果找遍身上所有口袋都没找到手机,最后竟然在房间一角发现手机残骸。
对方在我失去知觉的时候,为了杜绝我会报警,竟然提前下手砸烂了手机。
这下完了!
更要命的是我听见门外有人靠近。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躺回床上假装还没醒,先搞清楚究竟是谁在害自己,对方有多少人,再看看有没有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刚躺回床上,过了两三秒门锁响了,果然有人进来了,我听见有两串脚步声。是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不紧不慢向床的位置走来,一直走到床边才停下,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有人说话了。
“啧,我说你下手太重了吧,人到这会儿都还没醒呢。”
话音刚落,我感觉眼前一暗,一大片阴影笼罩在我上方,我几乎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那不是我的,而是类似野兽的气息。
一阵寂静中,我心脏剧烈跳动着,再这样下去我毫不怀疑心脏会跳出胸腔。
阴影停留的时间不算长,不到一会儿就撤去了。我偷偷松了一口气,结果没想到一团柔软的东西突兀地盖在我脸上,有人用枕头紧紧捂住我的口鼻,想把我活活闷死,我吓得忘记装晕,两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想抓住对方,挣脱他的钳制。
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加上另一个压住我的身体,不许我动弹,我感觉胸腔里的气流都快耗尽了,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