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心之语吓到我了。我是跟一个人闹矛盾了,但不是女朋友,而是男朋友,怕说出来吓着你所以还是不告诉你了。
好不容易喘匀气,再喝一口水,嗓子冰冰凉凉才觉得舒服许多,可能是刚刚咳嗽得太厉害,张口说话时喉咙也轻微疼痛感。“我最近只因为一点私事弄得心情不太好……”
“方便说吗?”
拇指在瓶盖齿印上摩挲一会儿,心里稍许犹豫,不是因为顾忌什么,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又担心大男人为情所困这种事会受到嘲笑,才一时有些迟疑。
我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在某些事情上过分在意会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很幼稚很别扭啊?”
突然发问令她有点吃惊,我没有直接告诉她烦恼的事情,而是用问问题的方式想从她那儿得到这几天一直烦恼的答案,她也明白自己是用另一种方式再告诉她困扰,她没有更深入的追问而是耐心告诉我。“有时在意是因为太过在乎,既然在乎对方就应该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不说出来对方怎么会知道呢?”
“是因为他做错了事,我才不想理他,甚至已经跟他说出分手的话了。”
“那你确定自己真的想要和“她”分手吗?”
“我……”
“草率作出决定顶多是糊涂,什么都想到了却忽略自己心声实在太傻了。”她说。“我们的眼睛很容易被太多事物蒙蔽住,常常都是等到错过才懂得去珍惜,到头来发现还有很多东西是付出代价都无法挽回的。”
她说的道理我都懂,这也正是我犹豫不决的原因,其实我知道自己还是舍不得,还是很想见到他,很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裤兜里的手机被我摸得发热,我一会儿松开一会儿又握紧,反复几次仍然无法做出决定。
里面有两百多条信息都显示未读。
“犯的错误真的是无法原谅的吗?”
“不是原谅,而是别的事情。”
我沉默了很久,看见窗子上“啪嗒”一声,一颗微小的水珠砸在上面,明黄的天色中有雨珠不时滴落下来,很快又在热气中蒸发了。
盯着水珠看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发呆太久的缘故,竟然会看见贝缪斯的脸出现在那里,他就坐在我身后,车窗映照出他微笑的脸庞,他正温柔地看着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即使过去这么久依然会想起这件事。
贝缪斯很普通,帅气有钱,很温柔,有耐心,很会照顾人,这些若是换作其他人也能做到,那么为什么我偏偏就是对他动了心呢?
在感情上我不擅长主动,习惯隐忍,习惯对方主动靠近自己。
那时,贝缪斯就来了,他向我一步步靠近,让我眼里只装得下灿烂的他,眼里心里如果只有一个人,那么想不去喜欢都会很难吧?
正因为喜欢,所以我不是不能原谅他,而是太嫉妒了,嫉妒遇见我之前他心里有了别人。
如果没有的话就好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到了会场沈特助叫醒我,我们一同下车。
小方正在门口张望,瞧见我们来了,于是兴高采烈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他从我身边经过直直走向沈特助,无视我停在空中尴尬的手。
看着小方如此热情地招呼沈特助,我默默退到一边,独自进入会场里面。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是第一次身处社会,自然明白一些职场生存法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也都懂。
我进去找了一圈,刚发现同事们的身影,正往那儿走呢就被突然从后面窜来的人截胡了,不顾三七二十一把我往相反的方向拽。
看了一眼离得越来越远的同事们,他们都一脸爱莫能助。
我无奈叹口气,对邵卓尔说道:“别拉着我了,我手臂都快被你扯断了。”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脆弱了,整天伤春悲秋的,难不成你上辈子是林妹妹投胎?”他揶揄几句忽地顿住,似乎一瞬间想通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么说来,贝缪斯岂不是宝哥哥?”
“给我闭嘴!”真是越说越离谱!
“开玩笑而已,别生气嘛。”
“有事说事,不然我走了。”
他见玩笑开过头,忙不迭说道:“我可是出于好心才拉走你的,否则你就要尴尬了。”
“我尴尬什么?”
我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很整齐,没有污渍也没有褶皱,领带也没系错,怎么会尴尬?他肯定是在骗我,又拿我寻开心呢。
见我不相信,他指着我身后的方向道:“你回头看看那是谁。”
之前还以为他又在拿我寻开心,回头瞧见扶梯旁立着的四个人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早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我就……”难道能不来吗?当然不行。毕竟来这里是为了公事,怎能因为个人事情而退缩呢?
刚刚还想着的人,居然这么快就出现在眼前了,老天爷确定没跟我开玩笑?
“我来没多久,他就来了。”他说。“和他们聊天的中年男人是我的上司,挺有手腕又远见的一个人,据说私底下作风有些不正。”
“不正?”
“无非就那些事儿,你应该明白的。”他隐晦道。
“贿赂?还是那种……交易?”
“嘘,这里人多眼杂,别说出来,心里明白就行了。”
贝缪斯身边怎么尽是这种人啊?难为他身处淤泥还能维持自己的洁净了。
我暗自唏嘘不已的同时也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两个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男生,很面生从未见过,回想起来也没听贝缪斯说起过自己的朋友圈,不过看他们的相处模式应该认识很久了,是发小吗?
我问邵卓尔,“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邵卓尔朝那边望了一眼,在知道我打听的人是谁后说道:“穿灰色西装的是省长公子,打扮很时髦的那位是某财阀的小儿子,听说是某娱乐公司的出道艺人,刚出道不久已经小有名气了。”他说到这里迟疑片刻,还是决定提醒我:“你最好不要跟这两位二世祖来往,他们都是很会玩的人,当心被他们带坏。”
“我没钱没势,想去攀龙附凤,也得对方肯搭理才行啊。”我自嘲道。
“他们好像跟贝学弟很熟,我听说他们父母关系不错,算起来他们应该是青梅竹马。”
“哦。”
“你反应太奇怪了吧。”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你不是该吃醋吗?”
我翻了翻白眼,“现在醋王已经不流行了,拈酸是柠檬精的主场,可惜我这人不爱吃柠檬和醋,怎么着也轮不到我泛酸啊。”
“唉哟,我就瞎说一句而已,你至于怼我这么多句话吗?”
我对他皮笑肉不笑。
视线不动声色地越过他悄悄打量着那边。我承认刚刚有些心口不一,说的和想的根本不同,的确觉得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很碍眼,超级不爽,恨不得过去把那人推开。
可是现在的我完全没有立场去那么做。
还有一点,在我还没有准备好跟他重新见面之前,最好还是别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了,以免到时候尴尬。
所以,我打心里感激邵卓尔及时提醒了我。《$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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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现场划分出一块电竞场地,三位知名游戏主播就位准备为观众直播讲解赛况,全国筛选出前十五名职业高手点开专用登录器,各自登录准备的游戏账号,进入游戏开启血战之旅。
助手在场地内忙前忙后,邵卓尔反而悠闲地端着红酒杯,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我问他:“你这么工作确定不会被炒鱿鱼?”
他表情有些欠扁,一只手按在我肩上,“炒鱿鱼这种事永远都不会降临在我头上,你之所以会有此一问,只能说明你不懂何为实力者资本,实力者的字典里从没有“被炒鱿鱼”这个词。”
“炒鱿鱼是一个词,被炒鱿鱼不是一个词,而是一个短句,谢谢。”
“切~~,别突然cos一字之师,现在我们都不是学生了。”
“我只是受不了某只没文化知识的熊而已。”
“说谁熊呢?!”
“没,你听错了,我说你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