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大清后宫—继后本纪+番外(121)

作者:圣手镇九州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寒苓学医,压根不信这一套,哪怕理论正确,七格格也已经过了和晴、和惠受册的年纪,给闺女讨一个徽号出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弘历想了一想,顺手写下了十二个字:和硕和宜公主、固伦和明公主。

“挺好,读着也上口!”寒苓的心说:固伦公主变得不稀罕了,太宗朝五宫福晋所出的格格都会授封固伦公主,顺治帝入关,家法逐渐严明,只有皇后生的嫡女才能获享初封固伦公主的尊荣,雍正朝连亲生的庶出公主都没有冒出一个,乾隆爷倒好,庶出的比嫡出的还金贵,首尾五个格格,和硕公主却只有六格格一人而已。

挑拣贵妃的话并没有提及,妃嫔位份的升黜之权属于皇帝丈夫,建议权必须掌握在她这个中宫皇后的手中,哪怕是皇太后,都不能越过景仁宫直接向皇帝儿子提名主位人选!

六月初十,果亲王福晋生下了丈夫的嫡长子,紧随其后,皇帝外祖、承恩公凌柱的八十八岁生日便已到了眼前。

皇太后的亲爹过生日,排场比起皇太后本人也不差什么了,自打进了六月,往承恩公府送礼的外省官员便络绎不绝,到了正日子,更加不是“门庭若市”四个字能够轻易形容:亲王郡王高坐首席,贝勒贝子同居一院,国公混个脸熟,侯伯能擦门槛,一品二品提前磕头,三品往下的京官只有送礼的资格,饶是公府广阔、开筵五日,依旧难以做到面面周全、事事称心实在挤不进筵席的,除了“望门兴叹”也就没有旁的法子了。

宴及酣时,公府管事一路小跑赶到正院向老寿星通报:“老太爷(承恩公的爵位还在凌柱身上,但当家权早就移交给了儿孙,加上五代同堂的辈分,他确实是钮祜禄家名副其实的老太爷),宗亲王与固伦和明公主给您祝寿来了。”

“快——接驾!”永玺是既嫡又长的东宫太子,他过来给曾外祖父拜寿,饶是亲王之贵、皇叔之尊,都没有高居安坐的道理,全都站在甬路两侧等候永玺兄妹的到来。

七格格刚过四周岁生日,还没到需要规避男女大妨的年纪,与凌柱陪席的又都是觉罗宗亲,下撵后左右张望了一回,乖乖被哥哥牵进了承恩公府的正房。

永玺尚未正式受册,国礼家礼叙了一回,等到吴扎库福晋打发人将和明公主接到堂客堆里待着,这才向众人笑道:“翁库郭罗玛法大喜,玛嬷并阿玛额娘不得出宫庆贺,特遣曾孙前来祝寿,或因小王唐突,扰动贵客雅兴,小王自罚一杯,诚请诸位长辈海涵见谅。”

气氛陡然变得活跃起来,通过近距离接触,远枝宗亲们很是惊讶的发现:这位少年亲王的名声真就不是白给的,你报一下姓名根基,他随口就能把你祖孙三代的差使、功绩乃至联姻状况说出来,如果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保不齐要自鸣得意一回:我肯定是得了上级的青目,现在正处于考察期内,否则的话宗亲王怎么可能对我如此了解?

机灵的还要打个冷战:就这样的记性,一旦你做了什么坏事儿,要费多大力气才能将自己洗白干净?

宗王爷与皇亲国戚们谈笑风生、兴致盎然,唯独苦了一门心思等着逛街的和明公主,永玺虽有酒量,到底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又不能在外臣跟前失态,与本家王爷对饮几盅便要起身告辞,凌柱父子不敢深留,亲送王驾出了二门方被永玺慰劝还席不在话下。

因是奉旨贺寿,永玺兄妹是摆着毓庆宫的全副执事出的圆明园,宗亲王的待遇比照理密亲王在圣祖康熙朝时的规格,之所以赶在开席的点儿出宫,一大原因就是他的半朝銮驾太占地方,你赶早到了,侍卫将大街前后封堵,来的晚的也就吃不上寿酒了,早去早回自是体贴外臣的应有之仪。

“小七,四哥明天再请旨带你出宫,玩儿上一整天好不好?”永玺朝着眼巴巴盯向自己的和明公主“噗嗤”一笑,“今儿个怕是不成,四哥醉了,再去闲逛,该小七背四哥回去了。”

和明公主失望之余又有了盼头:“那——那四哥先睡,咱们明天——明天再去!”

“乖!小七真是个乖孩子。”永玺按了按额头,“等到了明天,小七想玩儿多久就玩儿多久!四哥给你做主了!”

寒苓瞧见一双儿女准时回来,一面打发成节成芝扶着永玺内殿小憩,一面招手把小女儿招到跟前:“瞧你四哥,教他赶早辞席带你看看京城的风景,他倒好,自己喝成这样,把咱们小公主撂下不管,你且瞧着,等他醒了酒,额娘一定重重罚他。”

和明公主忙道:“额娘,四哥答允我了,明天还带我出去,您不要罚他好不好?”

“好,好!额娘听小七的,额娘不罚他了!”寒苓摩挲着女儿的后颈,心中倏然升起一股极重的负罪感来:野史传闻,武则天为了扳倒王皇后,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扼杀在襁褓之中,当初为了找一个对悼敏皇子见死不救的理由,差点儿让不足月的永珏胎死腹中,如今竟要将没受自己多少爱护的小女儿——在子女面前,她又何曾配得上“额娘”这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申请下期的榜单,下周四开始可能会停更一段时间,至于断更时间——正常来说不会超过一周(一般是三四天),如果超过一个月,那就说明我回上海后被隔离了,如果一个月后还没更新,就证明这篇文太监了——疫情太可怕,请大家祝福这篇文好运吧。顺便再给《等待阳光》打三天广告,今天就算是第一天了。

☆、108

第二天,和明公主却是未能如愿出宫,她在头天晚上就发热出花,险些印证了“年幼不讳”的魔咒。

寒苓哪里想得到自己有玩儿脱手的一天,惯有的镇静早就甩到爪哇国去了,变着脸把御医骂了一顿,心中不是没有生出悔意:“你们听着,小格格没事儿,你们没事儿,小格格不好了,本宫陪着她一起辞路,本宫说到做到,你们要是不信,只管陪着我们娘儿俩一起去侍奉祖宗!”

太医院肩负着主子的健康,皇后是御医们的生死判官,她要说哪个治不得,有本事治的也得承认无力回天;与之相反,她要说哪个人一定要活下去,你就是绞尽脑汁也得想出应急的法子为她献言献策,正应了一句俗话:说你不行,行也不行;说你行,不行也得行!

如今一向为太医院应急的皇后娘娘翻了脸,御医们还能有多少咒念?硬着头皮上一回阵,还真就集中出一条急策来:“主子娘娘,愚臣以为,堵不如疏,小格格发痘不顺,还是要把痘症催发出来方可处方用药。”

种痘没种好,直接给种死的不是没有,出了天花没扛过去的更加不在少数,像小格格这样,自然出痘却又出不来的,半辈子也没见过一例,难怪太医们慌乱了手脚!

弘历忙问:“你们有什么法子,说!”

吴谦与刘裕铎对视一眼,吱吱呜呜向前说道:“请万岁爷恕臣死罪。”

弘历“哼”了一声:“小格格无恙,你们自然无恙,小格格不好,朕赦了你们,你们倒有脸面苟延残喘么?”

“臣不敢!”吴谦硬着头皮说道,“万岁爷、主子娘娘,听说民间有‘痘闭不出’的病例,郎中将出痘的幼童脱衣锁于空屋——臣死罪!”

弘历勃然动怒:“荒唐!”

寒苓扬了下手:“接着说!”

吴谦续道:“锁了半夜,幼童遍体生痘,粒粒如珠,据说是空屋蚊虫甚多,叮咬之下助痘生发的缘故。”

“这个容易!”圆明园不差空屋子,六月不缺大蚊子,寒苓立时说道,“小雷子,赶紧把厢房收拾出来!熏香都撤去,谁打蚊子我让他给蚊子偿命!”

刘裕铎一看有门,赶忙在后头补充道:“娘娘,臣还听说,江南有一富户,幼子闭痘未出,郎中使富户置新桌十张,命幼子解去衣物睡居其上,以体温滚热木桌,登时另换一张,以此轮换,半日便得痘出——”

这厢还在布置,澹泊宁静已经打发刘嬷嬷前来劝阻:“格格千金之躯,裸居空室有失体统,圣母皇太后请皇上三思而行。”

弘历也觉得并不妥当,寒苓没有理她,因向成霜吩咐道:“我这几日留在上下天光照顾小七,让不相干的人全都下去,打发成节送永璂去武陵春色,教五儿照看他几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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