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使用血族联通[娱乐圈]+番外(77)

作者:盐焗松果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两人带着那只巨大的玻璃瓶在鼹鼠群中穿行,其间吸引了许多或惊诧或嫉妒的目光——林予臻注意到,集市上的买家们手中都拿着或大或小的玻璃瓶,只是最大的一只比起他们手上的也要逊色不少,他们瓶中装盛着颜色各异的液体,也鲜少有和他们一样的绿色。

如果说根茎汁液是这个市场上的流通“货币”,那么纵观整个市场,也找不到比他们更富有的买家了。

两人保持警惕,穿过重重鼠潮,走到集市最深处,才找到售卖果泥的摊主——一只身形肥胖的鼹鼠穿着花裙子,坐在一只大号的马扎上,背靠一根又粗又高的枯木,摊前围满了鼹鼠。她铺在地上的碎花桌布摆着玻璃质地的奶嘴瓶,每一只瓶中都装满了新鲜的水果泥,按照种类分成了三堆。

前面的鼹鼠递过装着红色汁液的小瓶子:“我要两瓶2号果泥。”

胖胖的摊主收下瓶子,熟练地转身,将里面的根茎汁液倒入准备好的大桶内,拿起两瓶2号果泥,递了过去。

轮到林予臻和江弋。

一看到他们手中的巨大玻璃瓶,胖胖的鼹鼠便露出满意的笑容,叫道:“哦,我的老天爷!像你们这样能干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江弋递过瓶子:“三瓶。”

花裙子鼹鼠拿起三瓶1号果泥,喜气洋洋地嘱咐:“明天再来哦。”

林予臻和江弋接了果泥瓶,却没有急着走。

整个集市上,只有这一个售卖果泥的摊主,而地下并没有水果这种产物。他们如今被困在这个地下世界,对于怎样回去没有头绪,眼前的胖鼹鼠一定知道怎样到达地面,或者,掌握着去往地面的通道。

他们退到一旁,看着胖鼹鼠卖完了所有的果泥,两只爪子拎着桌布角,慢条斯理地叠起,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塞进布兜。然后,她回身拧开那根枯木上开出的小门,正要进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还感到两道不加掩饰打在她后背上的目光。

花裙子鼹鼠警惕地捂住裙摆:“为什么看我!?”

江弋低头轻咳一声:“……这位女士,你好像忘了把瓶子还给我们。”

花裙子鼹鼠狐疑地扭头看向桌布被收起前的位置,哪里还有瓶子的影子。

“不会吧,”她狐疑道,“我这里也没有呀。说不定是被别的顾客拿走了,你们再到别处找找。”

说着便要匆忙闪身进去。

江弋上前一步,抵住门边,礼貌又不失嚣张地问:“我们想进去找找,可以吗?”

花裙子鼹鼠:“……”

“走开,流氓!!!”她尖叫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门内,砰的一声,门的颤动声在四周回荡。

江弋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回身对林予臻点了下头。就在刚才,他确认这根高得望不到头的枯木与地上相连。

方才从另一角度观察的林予臻道:“里面有株食人花,大小和育儿室里的差不多,其他都是些普通家具。”

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可能作为通往地面工具的摆设。

“不急,”江弋道,“先回去喂那三个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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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艾克的庄园,用房间外一根会喷出细细水雾的软管简单冲洗了外衣与裸露在外的皮肤,那水雾并不湿衣,稍一停留便蒸干了,倒是非常符合林予臻这个洁癖晚期的需求。

回到育儿室,几只小崽子果然已停止了哭声,育儿花也已将那张床从“舌头”上扯下了大半,还剩一点相连。它精疲力尽地横在地上,两人从它身边经过,也没有任何反应。

江弋拎起一只满面泪痕、紧闭双眼,似乎是哭累了睡着的小东西,将果泥瓶的奶嘴塞进它的唇瓣,小东西立刻闭着眼睛吮吸起来。

林予臻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极为嫌弃地将另一只小崽子拎起,同样将奶嘴塞进去。江弋很快又安排好第三只幼崽。

育儿花休息一会儿,似乎又活了过来,一阵哐哐哐后与床彻底分离,粘液悉数缩了回去。吃饱喝足的鼹鼠幼崽安安静静地睡去,它便也没有再找两人的麻烦。

待所有事情忙完,浑身泛起挥之不去的疲乏感,在种植园内的体力消耗实在巨大,林予臻瞥了眼角落里的床,身体最诚实的想法是立刻躺上去休憩一会儿,理智却告诉他不能。

“去睡一会儿吧,”江弋适时对他道,“我盯着。”林予臻摇头。

同样经历了这些,江弋怎么可能不累?他不想占这个便宜,同时也担心三只幼崽随时哭嚎醒来。

江弋笑笑,径自走向那张床,在一侧侧身合衣躺了下来:“一人一半,轮流盯吧,有事我随时叫你。”他面朝的方向是三只幼崽所在的竹筐,意思再明显不过。

林予臻顿了下,不再强撑,走向另一侧,向着反方向侧身躺下,中间保持了相当矜持的距离:“最多十分钟,到了喊我。”

江弋道:“好。”

尽管周身绷紧的弦并没有完全松懈,林予臻还是一沾床铺就睡了过去,意识极度昏沉间,居然还做了一个诡异又真实的梦。

第58章

这是林予臻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梦到自己的母亲。

幼时的梦境中,偶尔也会出现母亲这个角色,但他对她的音容笑貌实在不算熟悉,因此,梦中的脸也都是模糊一片。

今天的梦境中,她却有一张极度清晰的脸——那是与乌莎母亲完全相同的面部,而事实上,那并不是林太太真实的长相。

沉浸在昏沉的梦中,林予臻感觉自己好像分裂出了两个意识,一个意识中,他毫无缘由地默认那与乌莎母亲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妈妈,另一个意识却清晰地感知到这种怪异,试图纠正,却改变不了分毫。

梦境的地点是在自己家中。

回到这熟悉的地点场景,林予臻后脊一凉,非常清楚自己接下来要梦到什么——这个场景,几乎是幼年时的阴影,自从林潇向他讲述过母亲去世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场景便不时出现在梦境之中。

那一天,他躺在二楼卧室的婴儿床里,母亲和林潇在一楼,家中的阿姨请假回家了,林闵行在公司。

林太太患有心脏类的疾病,就在那一天,家里只有两个孩子的情况下,突然发作了。

没有剧烈的活动,没有猛烈的起身,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在没有受到任何外界刺激的情况下,林太太的病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发作,整个人无力地倒下。

林予臻那时太小,林潇却已是半大孩子,发现母亲发病的第一时间,便急急拉开手边的抽屉找药。

他知道客厅沙发下的隐藏抽屉内放着救急药物,熟练地拉开,打开药盒,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这不太符合常理,不管是母亲还是阿姨,都不会将无用的空盒留在抽屉里。

林予臻看着幼年的林潇呆了半秒,拔腿冲上楼梯,由于跑得太急,还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顾不得喊疼,林潇爬起来继续向卧室方向赶,除了客厅,离他最近的存放药物的地方便是父母的卧室。

林予臻并没有亲身经历梦境中正在发生的事情,梦中似乎也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见证者,但根据林潇事后几年后痛苦压抑的讲述,也能体会到当时的惶恐不安与绝望。

拉开本该放着药盒的床头柜,林潇再次呆愣当场——又不见了。

这一次连空瓶都没有,原本就放在那里的药盒居然消失了。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林潇发疯一般地转身往回跑,纵身跃下几阶楼梯,回到客厅,他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到这个地方,林予臻胸口也像被一团棉花堵着,心脏狠狠揪成一团。他再清楚不过接下来会是怎样的画面,想要别开眼睛,却无论如何都切换不了角度,也改变不了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林太太倒在客厅的地板上,手边是一只拧开的药瓶,白花花的药片洒落了一地。

她浑身僵硬地仰躺在地,呼吸已经停止,到最后也没能吞下一颗近在咫尺的药。

林潇的崩溃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不是因为亲眼见证了母亲冰冷的尸体,而是到最后才意识到,那只消失的药瓶其实就在母亲的衣袋里。

他徒劳无功地找了那么久,白白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机。如果当时不上那层楼,也许就不会导致母亲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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