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不愿得封号,却乐得与皇孙夫妻相处,这可让王府里规矩长大的阜襄郡王纠结了好久。好在神女还是通人□□理的,后来为了孩子也点头签了婚书入了金册。千余年神仙眷侣,瓜瓞绵绵,自在随心,没人再关心过神女的身份。
直到皇孙寿终辞世,神女十分高兴地弹着琴唱了好久的歌。跪在地上的儿孙都以为神女疯了,纷纷上前来拦她。神女却设下结界,安心地唱完歌,自己和皇孙身体的容貌也渐渐从垂垂老矣恢复到了初见时的样子。
曲终,神女将一块玉留给了惊得说不出话的儿孙:“爷娘该归位履职了,莫要牵连。儿若修行得法或能再次相见。此玉为神器,若遇灭族大难可保一族暂时安乐。”
说完,神女施法重凝了皇孙魂魄,皇孙刚刚睁开了眼,神女便架起仙桥,拉着丈夫直接去了神境。而这玉也就被皇孙的后人当做了传家宝,小心地留了下来。
卷轴的光淡了,恢复了原本文字的形态,小舟收了书卷解释道:“古王室遗族不多了,到也没什么遇到灭族大灾的可能,尤其是国珠换了核之后。所以你们出生那年,皇孙的后人就把东西捐出来了。”
“那他们有没有提过神女叫什么?”
“嗯,金册在这边我记得是有的。想起来了,你妈跟我说过,神女无姓以明月为名。”
“哦,那倒也寻常。”
“这可是明月海的明月。传说,神女兄妹64人皆以天下之水为名。升天后,这便是他们的责任。”
回想起鹣鹣讲过的故事,酣羽也震惊了:“不知当年以司宿神女的子孙起名字可也是如此?”
小舟也有些吃惊,愣了一下又笑了:“我说你妈真没跟你俩少说私货。也就是最近才翻出来的古史。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按挖出来的金册,那些皇孙还真都是以山、谷为名的。怎么我就没想到啊。两边原来还是有关系的,这肯定得上报。”小舟啃着笔思忖着。
一抬头又看见了酣羽,嘴角扬了起来:“嘿嘿,说实话那位明月神女也跟你们有些关系呢。”
“我哪里能跟万年前的人有关系啊。”酣羽摊摊手。
“诶,有的呢。这皇孙与明月的小外孙就是咱们史料上记载的第一个参娃。当时的人不知道你们的厉害,将你们和几种其他病症归在一起,说你们是能耗尽母亲灵力的不详之子。
其实在现在看,怀了见土没就是给母亲借些灵力的事儿。母亲要是本身厉害也没什么问题,你看你妈养活你俩不跟玩似的。明月神女的女儿也是如此,她本身也继承了部分神力,靠着自身的力量养下了一个参娃,人们才开始了解你们。”
“那明月神女走之前有没有说过她的父母是谁?”
“这个真没有。神女只说母亲掌管生死、命运其他的父亲不让他们多说。”
“那就是了。”从另一的角度听了鹣鹣的故事,酣羽的心定了下来,隐约还有几分愧疚。
小舟却没发现她的不同,对着案卷苦恼又幸福地问道:“唉,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他们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小舟还在对着书卷发呆,仿佛入了定一般。
酣羽叫了几声,小舟都没反应只能再拜离开,转身钻进了皇史宬的书海,寻找关于参娃的史料。不久,酣羽便在一本新书中吃惊地发现,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医案记载中,参娃都是病症的名字。
孕妇的灵力因为孩子亏得厉害只能用参汤吊着命,吃参养的娃娃渐渐被叫成了参娃。小见土没若侥幸能出生,便被视为不详之子。”
看了这些酣羽彻底松了口气,那份愧疚也更浓稠了。看天要晚了,酣羽一本本把书放回去,本想将那本新书借回去,仔细一看封面落款竟然是白大夫。
“白跑这么远了!”酣羽被自己气坏了,把书一插,直接遁地走了。进了家门,直接杀去厨房,在傀儡看疯子一样的躲闪中,席卷了自己爱吃的东西,还从白大夫的小坛子里顺了几块酱肉。摇摇晃晃地回了屋子,敲开了玉璧的大门。
“这啥啊?”鹣鹣拿着筷子夹起了一块酱肉。
“酱羊肉啊,你们不吃这个?”酣羽有些失望,但似乎也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呃……吃过,吃不惯,要不我吃果子、仙草你吃它哈。”说着,鹣鹣将酣羽平时爱吃的都划拉到了自己那边。
酣羽看着面前仅剩下的酱肉,心里突然有一种被自己玩死了的感觉。索性将酱肉也推到一边,尴尬地转换着话题:“对了,你倒是你说说啊,为啥你叫不详之子?”
☆、终于牵起的手
》》》 》》》
【不详子渐获国宝意,桃花源突逢争欲劫】
鹣鹣吃果子的洒脱中似乎加了一丝伤感:“我们这方天地灵气不足,不少女子孕育子嗣的过程都是异常凶险的。特别是当父母种族差距很大,不巧父亲的种族的胎儿又更耗灵力的时候。
当女子遇到因为孩子的原因,育子灵力不足几近威胁母子性命的时候,慕海那支的大夫就会说她得了参娃,我们则会说她有了不详之子。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拿掉的,如果母亲坚持,多半也只能活一个。
我妈妈是我四个月的时候开始不行的。可我已经在动了我妈妈说她舍不得,家人偷偷配的药也对我没什么用。眼见着我妈妈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爸爸居然主动用灵力养着我妈妈,直到我出生。可这样一来,我爸爸生生和我妈妈一样丢了半条命。
有人笑我爸爸痴傻,我爸爸却只说不想看我妈妈出事情。谁知我生下来就是人形还灵力充盈得逆天了,根本不用再耗我爸爸的灵力。
族长说,这是我爸妈的情谊感动了御斗娘娘。所以,我便有了鹣鹣这个比翼鸟的名字,也没有被当做不详之人对待。”
“你出生时也是人形!那你真身是什么?”酣羽的心不禁跳得更紧了。
“不知道啊,大家血脉都是杂的,我爸妈也不知道我该算什么了,他们自己算啥都不清楚。反正我小时候化不化形都没什么区别,现在我真身也是人族的样貌。也许我该算人族?”
酣羽咽了口吐沫:“你们血脉这么杂,真有可能你是参娃。”
鹣鹣听错了:“是,我妈妈曾经是这个病,我大概比别人更可能得吧。我不要与人为伴生娃娃,要是也得个参娃。唉呀,要死要死要死。”
扑哧,酣羽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说话方式还真够逗的。”
鹣鹣却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当然如果他不是正在努力把自己噎死的话:“真的,我小时候听大人们说,我们临近部落也曾活过一个不详之子。他跟我一样,也是长到二百来岁后不再长了。
那人生得可好了,心气儿也高,到了年纪就是不愿去郊野与人结伴。后来,拧不过行将就木的爹妈,随着大流儿在郊野会上拉了个人进了林子。谁知,同去的都没事,就他莫名奇妙地丢了性命。爹妈急火攻心不久也跟着去了。你说可怕不可怕,吓不吓人,完不完蛋。我怕死,我才不要呢。”
“嗯……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死。”酣羽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若我猜的没错,你真是我想的妖族,将来我教你个辨别的法子,你随心而为也不会有事儿。
放心,我妈我妹还有我自己都是你说的这种不祥之子。我妈现在活得好着呢,过几天还要和我爸去我爸爸的故乡了缘游玩呢。”
“算了吧,”鹣鹣不以为然,“原本的万人世界就剩我一个能够记住各族的故事了。我不要死,我也不能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的,不能让这些东西断了。”
“呃……其实你的情况想寻死也是挺困难的,咱们一族的罩门并不多。”
“你怎么知道的,咱俩没见过你都能一下知道,你是不是就是传说中那种见识广到不要不要的人啊?”
酣羽被鹣鹣的说话方式逗得笑喷了:“我太学出监后便四处游历,确实学了点东西,但也不到不要不要的的地步。”
“那快跟我讲讲,我出生后就没出去过,连真正的日月都没见过呢。”虽然见不到对方的面,可酣羽敢拿自己今年的俸禄保证对面儿现在绝对是个星星眼的小姑娘,
“别的不多说,我就先给你说说我爹妈年轻时候在奉圣是怎么认识的吧。那可真是编话本子的都不敢那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