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也在好奇:“那为何我个最善变化的狐妖看不出?”
“主要因为我修为高,我都自己立灶了,你还没生呢。也因为我有三成多的狐妖血统,幻术本身也是精通的。唉,这也是我被老爹嫌弃的真正原因啊。”说着,有之自现了带着三条狐尾的貉子原形,“这下信了吧。”
冬儿死死地盯着有之又化回人形,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叼着自己的拳头哭了出来。
“先别哭了,”有之拍拍冬儿的肩膀,“你现在不能泡澡,我给你擦擦吧。”干净利落地往水里滴药,投毛巾,回身直接来掀冬儿的裙子。
冬儿慌忙泪盈盈地躲到床角,冲着有之不住地摇头。有之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冬儿:“我又不是没碰过,你现在不难受啊?要不,你自己来。”冬儿却在床边缩得更紧了。
看着冬儿泪汪汪的眼睛,有之快气笑了:“还没明白呢?昨天也是我,进屋不说话就是怕你发现。”
冬儿大惊,一脸纠结地盯着有之,目光不自然地一次次向下滑。
“哎呀,我有没有病你不清楚吗?不过是些障眼法,再加上些让你过敏的药粉。你快点用药水擦擦干净,不然真得吃药了。”
冬儿一脸尴尬地接过毛巾,在有之的注视下红着脸胡乱擦了两下。有之翻了个白眼,投好毛巾:“好好弄,不然我亲自动手了啊。”冬儿抿着嘴,转过身。有之也索性背过身又投了一块毛巾,背着手递过去:“身子也擦一下,不然热不好退。”
“嗯”冬儿红着脸应了一声,一会儿交毛巾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既然,嗯,既然你没病,那我为什么会发烧啊?”
有之得意的笑了笑,随手幻化出一个小药丸:“你闻闻,看这味道熟不熟。”冬儿仔细地闻了闻,刚放到嘴边想舔一下,便被有之一把将药丸夺走了。
“嘻嘻,今天我可不能给你吃这个了。”看着冬儿满肚子问号的样子,有之反而吊起了胃口。重新洗了毛巾,过来帮冬儿擦后背。
“这是我店里卖的保胎丸,你吃的点心的馅儿就是它。这药效果好,但缺点也很要命:服药后12个时辰内不能行房,否则表皮发热和高烧一样。好在对大人、孩子都不影响,就是耗体力,母亲会虚弱一些。”
“那,前几天你一直出去就是……”
“配药、筹划今天的事儿。每一个环节我都仔细捋了好几遍,就怕今天出事儿。其实这两天你夸的那个小童儿也是我。”
“那今天起哄的也是?!!”
“这都是我买通的。”
“那我自己昨天开始吐成这样,也是因为你?”
“嗯……这个是赶上了,不过确实跟我有挺大的关系。”有之收起一脸的哭笑不得,郑重地把手放在了冬儿的肚子上:“白大夫我确实给钱了,但他说的也都是实话,这日子你该有反应了。”
“不可能,我明明天天都吃药了,那药多吃几次几乎不可能再有娃娃的。”
有之笑了笑,一伸手化出了冬儿的尾巴。“你自己看吧,你尾巴尖的慈心绒都有巴掌宽了。说实话还真的要感谢你那个好姐妹腊儿,她给你点的药香正解了避子丹,凭咱俩的血统这么久没有孩子才出了鬼了呢。腊儿对咱家绝对是大恩,等咱们这边尘埃落定,不论多少钱,我也一定帮她赎身。”
听到这里,幻境外的白大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了儿却丝毫没有发现。
“所以啊,”有之丢掉毛巾,一把抱住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冬儿:“对不起,冬儿。我确实想过要抛弃你。我没有拿走奈何丹其实就是自私地期盼着到时候你为我殉情,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再得到你了。
可如今我们有了孩子,在律条上有了为你们母子保财产、争名分的王牌。我要是再不出手得到你那我就真是个傻子了。”
“那你为何不直接赎我?”冬儿对这一出显然是有些怨气的。
“你真傻啊,且不说那忘忧阁的老鸨子放不放人。依照律例如果是我赎你回来,只要我爹不认你,你在何家最多是顶着奴籍的帽子当个通房。可要是他人赠送给我的礼物,只要我爹肯开门,你的名分我可以自己定。”
“我没有那么在意这种名分,你其实……”
“什么叫你没有那么在意!”有之大怒,抓紧冬儿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那双大眼睛,“我告诉你,我在意。
而且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是奴籍,我死以后,你可以被我爹随意处置。你可能被再次卖掉,更可能被我那两个找不到媳妇的哥哥们共享,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老天爷既然给了我此等机缘,我就绝对不能再让你被他人染指,绝不!”
☆、原来娘子还有如此奇遇
【连环计劳燕且双飞,天赐缘双尾归真身】
虽然感觉暖暖的,但冬儿还是吓得畏缩了一下,小声嘟哝了一句:“那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啊……”
“怎么说啊,说了你演得不像怎么办,而且啊……”有之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我告诉你啊,老鸨子在你屋里留耳目看着你呢,估计就是怕我把你拐跑了。”
床上看戏的了儿一下子整个人都僵了,脸白得像纸一样。画面里的冬儿却还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有之:“什么耳目啊?”
“我告诉你啊,你那琉璃柜子上有狐族的封印,我有狐族血统可以感受到里面有个小妖。你没看我第二天以后,上床都先拉帘子嘛,就是怕被偷看到。”
“哎呀,惨了!”冬儿顿悟,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那里面是我封进去的腊儿,本来是想让她给我自杀做个证的。这一撞忘得一干二净,可完蛋了。不行,这么多天人不饿死也得给打死啊。”
泡子幻影内外一片尴尬,院子里的风声仿佛是在嘲笑几人。终于白大夫的大笑打破了宁静:“本以为我娶了个不谙世事的娃娃,没想到娘子竟有如此奇遇。早知道这几天就放开些,好让娘子好好尽兴了。”
了儿被搞了个大红脸,羞愤地抱起枕头打人。等白大夫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求饶的时候,幻影里的两人已经穿着冬儿嫁妆里最漂亮的衣服,把从忘忧阁打包的席面吃得只剩个底了。
有之不敢让冬儿碰酒,一人喝了多半坛。娃娃脸上顶着六七分醉意,一把攥住了冬儿的双手:“冬儿啊,我的娘子。这两天我思来想去,我真的接受不了你将来改嫁。我走之前一定要做点儿什么让你永远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你也愿意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娘子,对不对,对不对。”
手被有之攥得生疼,冬儿有些被丈夫的醉态吓到了,连忙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我家冬儿是爱慕我的。”有之伸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符贴在了冬儿的额头,还没等冬儿问一句,符就化入肌肤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啊,看来你确实是真心答应的。娘子你怎么就这么好呢?”
“这是?”
“这是你家官人从皇商处得来的贞女符,只有贵族在聘娶正妻时才会用到。除非我自己以血解符,否则只要我活着一天,或是我死后对你的执念还在一天,你若与其它男子欢好,你俩便会遭到雷霆天罚。”
冬儿捂着脑袋,震惊地看着有之。有之却昏昏沉沉地打了一个醉嗝:“你不是和我说你最想要个承认,要地位吗?对咱奉圣女子没什么比带贞女符入族谱更有地位,更体面的了。从此,世家的妇人都不敢低看你,你说好不好啊?”
骄傲地笑着,有之一把将冬儿抱上了床,笑眯眯地趴在冬儿耳边嘀咕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伤到孩子的。”说着,有之美滋滋地将两人的外衣除下整齐地叠好、放到床尾,却始终没有发现冬儿脸上的隐忧……
“喂,泡子怎么暗了?”了儿使劲摇着白大夫。白大夫则又是一脸不屑又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蛇可成蛟,蛟可化龙,特别是我们白蛇一族那是绝对圣洁的。不是人家夫妻之事都要偷窥的无耻之徒”
“切,你继续装。”了儿鄙视地吐了吐舌头。
泡子再亮已经是第二天了。里长、族长、白大夫都被有之请到了何家祠堂。两人跪在祠堂中央。有之牵着冬儿的手,坚定的看着父亲:
“爹,二百年的寿命我已经折在她身上了,她现在也还怀着我的儿子,今日我一定要让这千氏做我的嫡妻。本来按律条我可以绕过您,但是……反正请爹爹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