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使得他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头还有点疼,胃里空荡荡的难受,吃了点佣人熬得粥才觉得舒服不少。
他没忘记今天是杜薇的生日,稍微休息了一会,让司机送他到高铁站。
一出车站,就给杜薇打了电话。
“在哪儿?”他的声音沾染了秋日的凉意,清冷中透着宿醉的沙哑,听在杜薇耳中却性感的紧。
“还在学校,刚下课。怎么,想我了?”
她的声音温柔甜腻,带着微微的撒娇,听得出来心情很好。受她的情绪感染,辛辞晏的心瞬间一软,不禁放柔了声音,“是啊,想你了,想见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
电话那头传来辛辞晏低低的笑声,杜薇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她刚刚是不是有点太不矜持了?
“好,那我去学校接你。”
“你已经到安城了?我还以为你要晚上才来呢。”
“今天是你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想多陪陪你。”
杜薇心底蔓上丝丝甜蜜,看他平常一副严肃稳重的样子,她还以为他不会说情话,没想到说起来一套套的,不过,她喜欢。
辛辞晏这次来没开车,打车去了杜薇学校。
这所学校的建筑风格很熟悉,像那个女人曾经的学校。大概十年前,他还是她的司机兼保镖,每天负责接送她上下学,她上课的时候,他大多时候等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他甚至敢肯定,他要比那个女人熟悉她的学校。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那个女人,辛辞晏烦躁地踢飞脚下的石子,摸出烟盒,点了支烟,猛吸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才觉得心底畅快不少。
杜薇下午只有一节课,上完就可以走了。
开车从校门出来,还没到放学时间,门口没什么人,辛辞晏的身影此刻就显得格外瞩目,他正站在一棵老树下沉默的抽烟。
安城地处北方,一入九月天气转凉的就特别快。他穿着件中长的驼色风衣,185的身高和宽肩窄腰的身材使他穿什么都像模特,杜薇痴痴地看着,心里一阵骄傲,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只有这样才华出众又气宇轩昂的男人才配得上她杜薇!
她将车开到辛辞晏面前,按了声喇叭,然后摇下车窗风情万种的看着他,“上车!”
辛辞晏掐灭烟头,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
他一坐下,杜薇就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坚强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好闻的味道,叹息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们已经一周没见面了,每天只能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人,感受不到他温暖的怀抱,一点都不好,她不喜欢这样。
辛辞晏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柔顺光泽的长发,戏谑道,“那就搬来滨城和我一起住。”
“不要,为什么不是你搬来安城和我一起住?”
“因为我的事业在滨城。”
杜薇不服气,“我的事业也在安城啊!”
“那不一样,你想当老师,滨城也可以。”
“哼!”杜薇佯装生气地别过脸,“我生气了,哄我!”
辛辞晏低头凑到杜薇耳边,薄唇几乎碰到她的耳朵,故意将呼出的气喷洒在她耳边,声音低沉性感,“想我怎么哄你?嗯?”
杜薇蓦地红了脸,他,他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勾引她!还好有头发挡着,不然她这副羞窘的模样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又要被他笑话。
整理好心情,她从辛辞晏的怀抱退出,伸手问他,“我的生日礼物呢?”
“待会儿再给你。”
“不,我就要现在看!”
辛辞晏拿她没办法,从怀里取出一只手掌大小的酒红色绒盒。
杜薇迫不及待打开绒盒,看到里面的项链却垮了脸色,“怎么又是项链啊?每次都是送项链,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卖项链的了!”
辛辞晏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薛洋工作能力没得说,就是有时候过于死板,每次让他准备礼物,不是鲜花就是项链,他觉得以后很有必要锻炼锻炼他的审美。
“你不喜欢项链,那我现在带你去商场,亲自挑选礼物怎么样?”
杜薇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
俩人去了安城最大的商场,整个一楼都是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店。
辛辞晏对珠宝不感兴趣,兴趣索然地陪在杜薇身边看她挑选珠宝。
杜薇指着柜台里的一只戒指问辛辞晏,“晏,你觉得这个好不好看?”
辛辞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枚熟悉的戒指躺在黑色丝绒上,强烈的色差使它更显夺目、与众不同。他生生将那句“好看”咽下去,脑海里满是震惊与疑惑,他没看错,那是他的婚戒,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杜薇没注意到他的失常,一心扑在精美绝伦的珠宝上。见他没有反应,又去挑选其他的,辛辞晏莫名松了口气。
然而看了一圈,杜薇还是回到了那枚戒指跟前,她觉得还是那枚戒指更合她眼缘,于是挽着辛辞晏的手臂跟他商量,“晏,我还是想要那枚戒指,送我好不好?”
“它不适合你。”
“可我就是想要它,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满足我的愿望好不好嘛?”
“别的都可以,但那个不行!”
辛辞晏的态度很坚决,这还是杜薇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强硬的一面。他们在一起两年,他对她一直很纵容,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尽力实现,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她。她不明白,不就是一枚戒指吗?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辛辞晏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缓和了语气,“听话,那枚戒指配不上你,我给你选个更好的。”
杜薇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他都这么说了,她也懂得见好就收。男人都喜欢聪明懂事的女人,偶尔任性取闹是情趣,可要是真把无理取闹当常态,只会平白惹人生厌。
最后辛辞晏给杜薇买了另一枚戒指,付款的时候却将那枚婚戒暗自买了下来。
从安城回来,辛辞晏将薛洋叫到办公室,扔给他一个装戒指的绒盒。
薛洋纳闷,“辛总,您这是?”
“去查这个东西的来历,查仔细点!”
惊怒
薛洋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将查到的资料呈给辛辞晏。
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辛辞晏表情越来越冷峻。
不出他所料,戒指果然是那个女人卖掉的。当年将她赶出滨城之后,就没再留意过她的消息。他以为她会离滨城远远的,没想到她胆子倒大,竟然就在200多公里外的安城扎根,还敢将戒指卖掉!她不是很看重那枚戒指吗?怎么会舍得将它卖掉?结婚几年他都没见她摘下来过,难道真的穷到捉襟见肘需要卖戒指的地步了?
从资料上看,她这些年的确过得很不好。
失去了温家大小姐的光环,不仅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还要挣钱养活自己。看看她这些年都做过什么?给餐厅当过洗碗工,在超市卖过货,现在呢,居然还当起钟点工伺候人了!
还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到头来只能干些苦力活!
他的心底涌上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看看,这就是温成刚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离开温家的富贵窝就只能过这种日子!看来老天果真是有眼,温成刚害了那么多人,全都报应在他女儿身上了。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笑不出来了,资料中“育有一子”四个字深深刺激了他的神经,薛洋敏锐地发现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手里的纸也被攥的失去了形状。
辛辞晏第一反应是这孩子是不是他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他每次做的时候都有措施,不可能会有孩子。可这资料上又没有孩子的出生信息,难保不是他的种。
因为孩子的事,辛辞晏心情很不好,将气全撒在了薛洋身上。“薛秘书,你就是这么办事的?资料查的不清不楚也好意思拿来给我看!”
薛洋知道上司处于盛怒中,已经努力降低存在感了,没想到还是被怒火波及,只能闷不吭声由他数落。
最后他吩咐薛洋,“给我好好查查那个孩子!”他要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种,虽然他们以前每次做的时候都有措施,但以那个女人恶劣的品行,偷偷怀上孩子也不是不可能,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