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点点头，看向叶瑶。
夜晚昏暗的光线下，叶瑶这张脸看着比白天好看。轮廓上有些像……有些……
常德在前面带路，脚上一顿，瞬时明白皇帝对叶瑶另眼相看的原因。
只看轮廓，那不是像极了前皇后吗？
怪不得！
常德回头，快速扫了叶瑶一眼，接着恢复正常，一言不发的在前面带路。
他现在心情复杂，他想，若是冲着这点，皇帝必然是会宠着叶瑶。可是皇后那儿呢？
皇后最容不下的便是跟前皇后相似的人。
宫中这些年常有新人，大部分是眉眼间跟前皇后有相似处的，可是那些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啊。
皇帝不知道，他们这些太监清清楚楚。
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死在皇后手上。
这小丑媳妇儿，怕是也要被盯着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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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4章 你懂医术？
东苑的小花厅，皇帝坐在那儿，手中把玩着的是那白玉百骨扇，昏黄的烛光落在他脸上，将他清隽的轮廓描摹出来。
皇帝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只是岁月蹉跎，加上他恣意妄为，岁月开始打磨他这张脸了。
“王爷，萧公子跟夫人来了。”常德过来，弯腰行礼之后，站在皇帝身后。
皇帝抬眸，目光在叶瑶跟萧长庚身上扫了一遍。
看他们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站在那儿如同一对儿璧人，皇帝竟有些羡慕。
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他看着他们，终于是明白。
“坐！”皇帝抬手，示意两人坐下。
萧长庚握住叶瑶的手，带她坐下，全程是温柔备至，看的常德跟皇帝有种被噎到的错觉。
这两人也太恩爱了。
“萧夫人白日那般活泼，怎么现在一言不发的？”常德揣摩着皇帝的心思，好奇的问叶瑶。
叶瑶摆手，接着萧长庚替她解释说：“她有怪病，入夜便哑了。”
“哑了？”皇帝蹙眉，想到白天那声音婉转动听，像是天籁一般的，晚上就听不到了，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王爷想问什么，直接问我，我们夫妻心有灵犀。”萧长庚又道。
一旁的常德面无表情，心想：皇上哪里是想听你说话，就是想听你家小娘子的。
“本王跟宫中几位老御医关系不错，不若让他们来给她瞧瞧？”楚灏看着叶瑶，他是心疼，如此年幼的丫头，竟入夜不能说话，不知是受了多少苦。
“瑶瑶是医者，这病她自己治。”萧长庚答着。
“哦？你懂医术？”皇帝一听，眉头向上挑起，满眼的好奇。
他的叶玲珑也是懂医术的啊，而且那医术不是一般的好，当时宫中几个御医都比不过她。
他最爱喝叶玲珑做的枇杷膏，润肺止咳，不是一般的好。
每到春秋，他肺热难受时，总会想起叶玲珑。
“懂一些。”萧长庚答的相对保守。
毕竟能者多劳，他是不愿他家叶瑶被皇帝器重，一道圣旨带着去京城的。
“女子会经商已是不容易，又懂医术，萧长庚，你可是捡了一块儿宝啊。”皇帝道。
眼中全是对叶瑶的欣赏。
叶瑶点头笑笑，接着几人就陷入沉默之中。
夜静悄悄的，风拂动树叶的声音如同歌谣一般，在几人耳畔唱响。
“咳咳……”叶瑶咳嗽了两声。
萧长庚立刻紧张起来，握着她的手，焦急道：“不舒服？”
叶瑶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是她刚刚是一口气不顺畅，这才咳嗽的。
“不然我们回去？”萧长庚提议，他是已经坐不下去了。
叶瑶点头，看向皇帝时，皇帝的脸色并不算好。不过并非是因为叶瑶夫妻，而是那边来了两个穿着官服的男人。
男人们身后带着三个女人。
分别抱着琵琶，古琴，还有箫。
五个人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王爷有客人，我们夫妻先退下。”萧长庚带着叶瑶起身。
可是楚灏却摇头，手敲了敲桌面，“无妨，你们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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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5章 太小
叶瑶嘴角微抽，她看什么？看便宜爹怎么挑选女人？
“爷，我看萧公子跟萧夫人还是……”常德是怕楚灏身份暴露，也站出来提醒。
可是楚灏的脸色却不大好，冷声道：“常德，你现在的差事是越办越好，我的事你也敢管了？”
常德连连摇头，“不敢，小的哪里敢管爷的事。”
“不敢就给我滚到一边去！”楚灏冷着脸。
常德点点头，给叶瑶一个他也无能为力的表情，老实的站在一旁。
叶瑶不懂楚灏为什么发火，只好拍拍萧长庚的手，意思是他们留下来继续看。
“臣蒋如安见过皇上！”带头的男人跪在地上，如同一只哈巴狗一般的开口。
楚灏蹙眉，目光移动，先落在叶瑶身上。
见叶瑶面无表情，像是完全没被惊到，唇一扬，心想叶瑶这样聪明的孩子，应当是一早便猜着了。
也好，聪明的孩子更招人喜欢。
“起来吧！”楚灏抬手，面无表情的扫了蒋如安一眼。
蒋如安连忙起身，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向楚灏这边靠，他开口道：“听说皇上烦闷，臣找了几个才华横溢的姑娘陪皇上。”
“哦？”皇帝挑眉，“谁家的？”
蒋如安的做派他来陈州之前便听御史官提过，说是专门挑选大门户的庶女，送给去陈州的京官。
这些庶女样貌姣好，本该当个正妻，却沦落成为姬妾。几个御史官是怜悯那些姑娘，才找着机会跟皇帝说的。
皇帝楚灏本以为他来陈州不会遇上，却不想今晚蒋如安就急不可耐了。
“这三位是商户女，嫡女。”蒋如安谄笑着，同时侧身，睨了距他最近的一个女人一眼，勾了勾手，示意那女人上前。
女人是被蒋如安威胁来的，她抱着琵琶，头低下，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鹌鹑一般，怯生生的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小女……小女子方如柳见过……见过皇上！”
“名字不错，抬起头让朕看看！”楚灏沉声道。
方如柳抿了抿嘴，缓缓的抬头。
灯笼的光映在她脸上，将她那清秀的小脸映衬的别样有风情。
是个美人。
叶瑶跟皇帝同时在心中感慨。
“多大了？”皇帝又问。
“回、回皇上的话，小女子……十、十六！”方如柳紧张极了。
她并不想侍奉皇帝，她只想救她父亲的铺子。
“太小。”皇帝摇头。
他几个刚刚出嫁的女儿跟方如柳同龄，他如何下得去手。况且跟他的叶玲珑也不像。
楚灏如今挑选女人，标准就是叶玲珑。
“谢皇上！”方如柳如蒙大赦，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蒋如安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眸子里寒光扫过，极其不满方如柳的反应。
这么想逃，意思是被他跟皇帝欺负了？
蒋如安是怕皇帝不高兴，连忙转头同楚灏说：“皇上，这女子十六正是好年纪。方如柳是陈州琵琶弹的最好的，不如你先听她弹一段？”
皇帝瞳眸深眯，“怎么，你想给朕来个强买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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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6章 皇帝心海底针
“臣，臣不敢，皇上……皇上赎罪啊！”蒋如安吓得立刻跪下，颤巍巍的不敢抬头。
他之前送女人给其他官员，没人拒绝啊，而且他们说了皇上喜欢年幼的美人，今天怎么就失败了呢？
“哼，听说你这个陈州府尹善解人意，朕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楚灏冷笑，眸子里染着一抹冰冷。
他是生气了，他在皇宫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硬塞女人给他。尤其是皇后，总是揣摩着他的心意，逼他去碰那些他根本看不上的。
出宫后，还能碰上这种，很好，当他这个皇帝是废物？
“皇上……皇上息怒啊，是、是臣逾越了，请皇上恕罪！”蒋如安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他听皇帝的语气，便知道他今晚不仅没得好，还触犯天颜，惹了大事。
“哼，恕罪？你何罪之有啊，你给朕送女人，帮朕排忧解难，应当是朕感谢你。”皇帝这语气阴晴不定的，更让人害怕。
蒋如安吞了吞口水，额头上的汗涔涔的往下落，颤巍巍的说：“臣……臣知错了，请皇上恕罪！”
“哼！你之前帮他们找的女人都不错。”皇帝拉长了声音，“给朕送来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