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番外(44)

说完,他抬手扯过丢在一旁的绣被,将两人盖住。

夜色暗沉,屋里的麝香味还未消尽,陆逊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眸,他静静地看着景玥,眼瞳收缩颤抖,面沉如水。

世人都说安王乃当朝一大毒瘤,“挟天子令诸侯”,乾纲独断,卖官鬻爵,罪行罄竹难书,更奸恶的是,安王培植王府势力,意图谋逆,楚皇也对这位亲力辅佐自己登基皇叔避如蛇蝎,恨不得颁下一道凌迟处死的圣旨。

所有人都想杀了景玥。

陆逊抿唇,就连他自己,如今也要绞尽脑汁地去搜寻景玥谋逆的证据。

可是他要到哪里去寻?景承珏根本就不可能反,也不会反,那么他要到哪里去找这些根本不存在的谋反证据?

原书中安王景玥从头到尾所做的每一件事,与陆府联姻,截杀努尔术和兵部侍郎孟潇,乃至最后中秋设宴和临阵倒戈,都是为了巩固自己侄儿的江山,都是为了教楚皇在皇位上坐得安稳些。

这些景玥从来不会说,楚皇也从来都不会明白,他只会一点一点地让景玥寒心,最后被迫“清君侧”起兵造反。

原主死在了安王被迫“清君侧”的前夕,他以为自己替楚皇做耳目乃为国为民,遂一次又一次地将安王的计划打乱。最后,内奸一事败露,安王的耐心也用完了,楚皇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原主身上,寻了个媚色祸国的理由将原主活活烧死。

陆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再三拒绝景玥不嫁到安王府,就是为了避开后边的剧情,可世事难料,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书的剧情,还给自己弄了一身的毒。

身旁的景玥不知梦到了甚么愉悦的事情,只瞧他展了眉眼,唇角带笑。

“白长了一副俊模样,怎地人便那么花心呢?”陆逊盯着景玥,他抿了抿唇,将一枚匕首缓缓收进袖中,尔后伸出冰凉的指尖轻抚景玥的脸颊,轻声道:“你今夜要是真带了那些倌儿.妓.儿回屋,我的心你便捂不热了。”

翻身贴墙躺着,陆逊将绣被往上拉了拉,“可是原书作者说你我下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翌日,辰时刚过,张桓便收拾好了行李,他将马车拉到客栈门口,垂手立在一旁候着自家王爷。

陆逊和景玥一前一后出了客栈,张桓傻了眼,呆愣在原地,陆公子怎么来了?

景玥伸手去揽陆逊的腰,结果被陆逊皱着眉拍开,“干甚么?”他也不恼,换了只手重新将陆逊扯进怀中,埋首在那人脖颈间轻轻嗅了嗅,笑道:“好香,你熏了甚么香?”

“这么热的天熏甚么香?”陆逊转头看向景玥,甚是愠怒地瞪了他一眼,“丢开手,热得很。”

景玥道:“真的香,不信你自己闻闻。”说着便攥住陆逊的手腕往唇边送。

陆逊挣扎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遂冷笑道:“王爷是将我当成你那些艳妇妖僮了么?身上熏香好教你多疼我些。”

“啧,本王迟早要将你这口牙打掉,总咬人。”景玥失笑,抬手去捏陆逊的脸颊。

陆逊笑着躲开,他撂开手,逃离景玥的禁锢,浅浅一笑道:“这就恼了么?王爷好小气。”

说罢也不等景玥回应,转身便朝马车走去。

张桓还在原地愣着,见陆逊走来,忙快速地眨眨眼,抬手一掐自己的胳膊。

挺疼,不是做梦。

当下张桓赶紧朝陆逊行礼,“公子,您怎么过来了?”

陆逊理了理被景玥弄皱的衣袖,说道:“跟你们一起回长安。”

“甚好!甚好!公子快上马车。”张桓喜极,忙将脚凳放下。

景玥仍站在原地,他微微眯眼,脸上的愉悦淡了一些,眸子晦暗不明。

昨夜他便闻到陆逊身上有一缕香气,不是很浓郁,淡淡的甜香,有些熟悉,他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适才他闻,似乎更浓了些。

陆逊在车中坐下,掀起车帘,见景玥垂手立着,当下出声唤道:“发什么呆?走不走?”

“来了。”景玥回神,忙快步上前,唇边已带了笑,“你急甚么?怕耽搁了本王娶你的良辰吉日么?”

陆逊给了他一个不加掩饰的白眼,“倏”地撂下车帘。

“脾气越来越大了。”景玥失笑,他弯腰钻进马车,在陆逊身旁坐下,伸手勾了勾他的鼻尖,“淘气。”

“......”陆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偏头躲开,倚靠在软垫上,“你着急回京么?要是不着急咱们走水路罢,我想出海玩玩。”

第40章

话音刚落,还未等景玥说话,外头提着缰绳赶马车的张桓便插话了,“公子想出海玩么?真巧,王爷正打算去辽东长白呢。”

陆逊神色不变,他挑眉笑道:“是么?真巧。你们去辽东长白干甚?那又不是回长安的路。”

“辽东应天府的军饷有问题,王爷早就想去查了。反正横竖都是回长安,多走些路过去瞧瞧也无妨。”张桓扭头朝车里道。

景玥正阖着眸子靠在软垫上歇息,听到这话,冷哼一声道:“张桓甚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嘴巴了?陆逊那狼崽子给了你甚么好处,哄得你如今什么话都往出说。”

张桓在外头吐了吐舌头,他现在心情十分好,对景玥的训斥也就不放在心上,“陆公子说要跟咱们回安王府呢,他以后就是安王府的人了。”

他小声嘟哝道:“再说了,陆公子冰雪聪明,王爷您想做什么能瞒得住公子?”

陆逊眼眸轻闪,景玥去辽东长白的事情他的确知道。

原书七七开阁过后,景玥北上回长安时曾走水路绕道辽东长白,目的是查当地军队的饷粮补给,适逢东瀛爪哇国犯境,景玥便带着楚朝军士出海剿灭,归城途中却被辽东府尹率兵围杀在码头海岸,赵楹为救景玥命丧深海,张桓也在这次突发事件中失去了一只手臂。

辽东府尹能有那么大的胆量截杀景玥,自然是得了楚皇的默许,而将安王的行动计划送到深宫中则是原主。

这件事过后安王将原主的贴身小厮——也就是琪玉,当着原主的面折磨死,以此来警告原主,然而这只加深了原主对安王的恨意,使得原主在后边做出了更疯狂的事情。

陆逊看过书,自是知道景玥在开阁后的一系列行动计划,他说是去出海玩,实则是要随景玥一同前去辽东长白,为了帮助景玥躲过此次厄运,教赵楹张桓都好好地活着。

这几日他想了很多,也做过很多挣扎,直到昨夜景玥将自己的身子抱在怀中,说捂不热自己的心时,有些情愫便冻不住了。

他为何要伤害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与其事事都受楚皇控制,还不如先发制人。

附骨针已经种在体内,他只剩下一年的时间,横竖都是死,不如临死前多为景承珏做点事。

景玥身边不缺伴侣,妖艳的,聪慧的,倾国倾城的,乖巧可人的,没有他也不是过不下去......他想成为在景玥心中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哪一个,尽管这需要用命来换——看起来似乎很不值得,可他心甘情愿。

陆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大概时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赔本的买卖了罢。

三人一路说笑,在黄昏时分赶到了出海的码头,买了艘大船,张桓将十日的干粮清水都搬到船上,适逢七月中旬吹南风,舵手扯满了帆,船便朝北驶去。

一丸酡红夕阳枕在海天一线,在墨蓝的水面上晕染开浓郁的胭脂色,海浪如雪,拍在船身,漾起一股湿气腾腾的水雾,吹得人神清气爽。

陆逊垂手立在甲板上,海风将半束的墨发吹起,他觉着有些冷,瑟缩了一下肩膀将手探进怀中,指尖碰到冰冷的白瓷瓶,他动作顿了顿,尔后面无表情地将瓶子拿出来,攥在手里,沉默着将手伸出了栀栏。

木船破浪而行,手下是翻滚的雪浪,陆逊一点一点松手,可就在白瓷瓶滑落掌心时,他又蓦地攥紧了。

他知道这瓶中装着什么东西,也知道楚皇所说的阿芙蓉是什么,他在《本草纲目》等古书中看到过——

阿芙蓉又名罂粟,煎汤作饮,可以疗养生息,若混以阳起石、丁香、鹿茸、龙骨等制成丸药,服用后可减钝痛......然其治病之功虽急,却杀人如剑,与断肠草无异......再者,阿芙蓉可助阳壮精,使人久持不泄,俗人房中术用之,两三颗便教男盗女娼。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