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番外(43)

陆逊沉默,瞳仁涣散,就像是浮在黑沼泽上的浓雾,一片死气,良久,他点了点头,轻舔干涩的薄唇,说道:“臣......定万死不辞。”

“好!很好!”景峻朗笑。

他拍了两下手,从外头进来两位监锦司的人,手上端着一红锦缎铺垫着的木盘,陆逊抬眸瞥了眼盘中的东西,瞳孔骤缩,他猛地挣扎一下看向景峻。

景峻淡淡地瞥了陆逊一眼,“你不用怕。”

锦卫伸手迅速点了陆逊的穴道,尔后退到旁边。

一名监锦司的人挽起宽袖,在一旁的盛水铜盆中净了手,细长的手指便伸进木盘中,他拈起一根三寸长的黑针,搁在灯下瞧了瞧,这才走至陆逊面前。

陆逊被点了哑穴发不出声音,他不住吸气,想要往后躲。

那名太监扯了一个凉飕飕的笑,他道:“陆公子,不疼的。”说罢,他眼中寒光一闪,挥手撕开陆逊左肩的衣衫,手起针落,直直插入肩胛中,尔后用力连拍三下,这才收了手。

细小的血珠从陆逊雪白的肩膀涌出,像一颗小小的朱砂痣,在屋中甚是刺眼,仿佛将烛光都收在了里头一般。

陆逊哆嗦着咬住薄唇,他脸色异常惨白,从喉间发出一缕气音。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景峻微微一愣,适才陆逊的咬唇的动作很像一个人,一个他寻找了七年的人。

那人的名字中也有一个“逊”字,笑起来很温暖,在雪地里抱着自己折纸鹤,当时有一树红梅开得正盛,幽香铺满了整个皇宫院子。

太监甩了甩手,转身又去木盘中拿黑针,直到将木盘中搁着的针尽数插入陆逊体内,他这才拱手朝景峻行礼,“圣上,附骨针已经尽数放进去了。”

景峻猛然回神,他抬手轻揉眉心,点了点头。

眼前人怎么可能是他要找的那位?他记得那个人身上穿着很奇怪的衣服,说得话也奇奇怪怪。

几不可闻叹口气,景峻将手伸出,站在一旁的监锦司太监立刻会意,他走上前,将一枚小白瓷瓶儿搁到景峻手中,景峻攥住,走到了陆逊面前。

“六枚附骨针毒性会依次发作,每根针发作的期限是两个月,一年之后你才会毒发身亡......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死。”

景峻道:“每两个月你带着从安王府探到的情报来皇宫找朕,朕会命人为你拔除其中一根附骨针。”

“若是你没有探到教朕满意的情报,朕也不会让你太痛苦。这瓶阿芙蓉可缓解附骨针带来的痛苦,毒性发作时,你可服用几粒。”景峻将手中的白瓷瓶拿到陆逊的面前,“陆爱卿,收下罢。”

锦卫解了陆逊的穴道,陆逊喘了几口气,他静默半刻,尔后颤抖着双手接过,虚力握在掌心。

白瓷瓶的冷意顺着指尖,一丝一缕地钻到了心底。

景峻微微一笑,他没再管陆逊死活,转身便朝厅外走,满屋子的侍卫宦官匆忙跟上,留了一地狼藉。

陆逊靠着柱子缓缓跪坐在地上,他半垂着头,将整个身子埋在阴暗中,浓睫遮着死气沉沉的眸子,就那么坐了半晌。

“公子......”琪玉爬到陆逊面前,哭着扑到他的怀里,汲取陆逊仅剩的一点温暖。

陆逊抬手缓缓抚上琪玉的后背,轻拍几下,声音沙哑道:“无事......路总要往前走,好在性命没丢。”

琪玉仍耸着肩膀不住抽泣,陆逊仰靠着柱子,眸光涣散,只定定地瞧着窗外渐渐暗沉下的夜色。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落尽,马车辚辚地驶出了城门,景玥又掀起车帘朝后深深地望了一眼,似乎又瞧见了陆逊朝自己扯着嘴角浅笑,片刻后,他放下帘子,马车朝着长安飞驰而去。

第39章

景玥出平江北上,一路急行,五日便行至太湖边上的临安城。

临安知府与一众大小官员在城内夹道恭迎,烫金的花笺几经辗转送到马车内,景玥接过翻开扫了一眼,是为他接风洗尘的请帖。

酒宴设在松云阁,东临太湖,景色甚是怡人。席间觥筹交错,众人言笑晏晏,推杯换盏。

“快给王爷将酒满上!”临安知府满面红光,不住吩咐在一旁伺候的美人为景玥添酒。

临安的美人是出了名的软语温顺,身子柔若无骨,只朱唇微张,轻轻嘤咛一声,便能教人酥软了半边身子。

景玥的左右两旁各依偎着一名临安美人,腿边还跪坐着几位肤如凝脂的小倌。

香风熏人醉,媚语勾人心,纸醉金迷,销金窟安乐所,只教人将临安作长安,忘了心头一片明月。

“王爷~要不要奴家喂你喝酒?”美人儿贴心,一双柔荑在景玥胸膛来回揉蹭,娇滴滴的声儿一转再转。

“对对对,敬皮杯!这酒敬皮杯才好喝!”临安知府笑着拍了拍桌子,他伸手揽过一美人细腰,拽进怀中,顺手端起桌上酒盏,仰头喝了一大口,尔后将嘴压到了美人儿朱唇上。

一时间唇舌的啧啧声和美人儿的娇笑声在席间漫延开来。

有小倌端了酒爵在景玥怀中坐下,白细胳膊搂住他的脖颈作势便要敬皮杯,半道上被景玥抬手挡开。

“下去。”景玥扫了那小倌一眼,淡声道。

音调不高,但那小倌却结结实实地抖了一下,手忙脚乱地爬开来,不敢再招惹景玥。

景玥拂了拂衣襟上的酒渍,起身离席,留下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临安知府和一众官员。

出了令人窒息的屋子,夜风从湖面吹来,景玥长舒一口气。

这种酒宴他不知参加了多少,无非是美酒佳人作陪,消一丝夜席清寂,享一场年少荒唐。

可他今夜就是没来由地烦闷,胸口郁结着一口气,瞧见那些小倌妓.女.便恶心。

丧魂落魄地回到房中,景玥没掌灯,褪了衣衫便要往床榻上去,却被一抹熟悉的声音拽得止了步子,“王爷今夜玩得可好?”

溶溶月色下,那人倚在床榻边浅笑,眉梢眼角都是他心心所念的模样。

心脏猛地揪起,景玥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什么都没说,快步上前将心中明月抱紧在怀中,烦闷的心终得宁静,随之而来的炽热情愫便如热浪般将他包围。

“景......景承珏你慢些。”陆逊不住吸气,他哆嗦着抱住景玥,细白的牙齿咬上景玥的肩膀。

令人几欲窒息死去的情.爱过后,景玥揽着陆逊偏头轻吻,唇角带着餍足的笑意。

陆逊半阖着眸子,他蜷起身子靠在景玥宽厚温热的怀中,尔后伸手搭上景玥另一边的肩膀,这是一个极度依靠的姿态,也是陆逊这两辈子第一次这么做。

过了会儿,他哑着声音问:“你之前说带我回安王府的话还作不作数?”

闻言,景玥微微一愣,借着月光垂眼去看陆逊。

怀里人乌发如云堆在枕边,眉尖微微蹙起,削瘦秀立的鼻尖聚了一滴汗珠,浓睫纤长卷翘,薄唇轻启,微微吐息,仍是熟悉的那副面孔,就是肌肤比之前更苍白了些。

“作数,怎会不作数?”景玥笑了笑,眼底的宠溺荡漾开来。

那么冰雪聪明的一个小妖精,他每时每刻都想揣在怀里好好疼,怎奈陆逊不愿,他又不想勉强陆逊,只能狠心割舍作罢。如今听到陆逊这么问,自是满心欢喜,景玥连连吻陆逊薄唇,“本王将你八抬大轿抬回安王府。”

陆逊闷笑,他睁了一只眼眸去看景玥,“易弁而钗身下承欢已经够丢人的了,再教你用八抬大轿好好羞辱我一番,我怎么这么贱......”

“啧,乱说什么呢。”景玥皱眉,面色有些不悦。

他伸手摁在陆逊的薄唇,指腹传来一片刺骨的冰凉,景玥眼皮一跳,将人搂紧了些,忙问:“身子怎地这么冷?”适才两人颠鸾倒凤,他没怎么留意,如今情.潮退去,景玥这才感受到怀里人的体温的不正常。

“没甚么,我从小便体寒,汤药吃了一大堆也不见好。”陆逊面色很淡,他又往景玥怀中蹭了蹭,“你真暖和。”

“再暖和也捂不热你那石头做的心。”景玥伸手点了点陆逊鼻尖,轻声道。

“这不是来追你了么?”陆逊冷哼一声,“我千里送身子给你折腾,你还想怎样?”

“好好好,你怎么都好。”景玥伸手作投降状,他神色甚是愉悦,眉梢眼角都堆着笑,“累么?我搂着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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