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我裙子了(69)

作者:一勺彩虹糖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傅朗脚一停,左右一看没人注意,出手如电,在卜奕手上抓了一边,冰凉,“怎么谈个恋爱还把你给谈傻了呢。外面不冷吗?”

“你不懂,这等的是一种心情,冷还是热,都不重要。”卜奕把手往兜里一揣,偏着脸问:“吃食堂还是吃外面?”

傅朗搭住他肩,做哥俩好的姿态,“你想吃什么?”

“食堂吧?”卜奕想了想,说:“他们俩跟胖子出去撒欢儿了,晚上不回来住……吃完饭咱俩回宿舍看电影怎么样?”

傅朗屈指在他侧脸上一蹭,“听你的。”

两人在四食堂一人嗦了碗粉,没多吃,打算晚上再来顿宵夜祭五脏庙。回到宿舍,窗外天已经全暗了。

考试结束,不少人已经放飞出去该怎么嗨怎么嗨了,宿舍几乎空了一半,平时吵吵嚷嚷的环境,一下就安静了。

屋里暖气烧得热,气闷,卜奕把门和窗半敞开了透气。

他和傅朗各自去冲了个澡,身后卫生间里水声阵阵,他站在洗手池前心猿意马。手里搓着两件短袖,脑子里净飞得是些有的没的,把自己脸都给臊红了一片。

水声一停,门轻响,傅朗裹着一身水汽从里面出来,热气腾腾地往他身后一站,展臂把人捞怀里了。

胸膛挨着两片微突的肩胛骨,他下巴抵在卜奕肩上,耳尖蹭着他的,垂目往盆里看,“洗什么呢?”

卜奕手指一挑,拎出两条贴身的小物件,“你说呢。”

自己刚换下来的东西攥在喜欢的人手里,湿哒哒的,没法不让人上火。

有力的手在劲瘦的腰上捏了把,嘴唇欺上去,用舌尖搅动欲|望。

卜奕拧着头,贴近他,脖颈牵拉出脆弱又诱人的弧度。细微的吞咽声撕碎了理智,傅朗狠狠碾着那两片柔软的唇,又急又凶,让卜奕轻颤着。

无处着力的一只手垂进冰凉的水里,一面烫得灼人一面寒得刺骨,一冷一热,刺激得卜奕头皮都麻了。

门外安静的走廊里,一双眼睛透过半掩的门缝看见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干瘦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惊扰了门里交颈的一双人。

偷窥的人眼里迸出病态的光芒,他悄悄摸出手机,对着那条缝隙,打开了摄像头……

门内,卜奕和傅朗彼此紧挨着,轻薄的衣物什么也遮挡不住。

卜奕沾着水珠的手指捻傅朗的耳垂,嗓音发黏,“我帮你?”

傅朗抵着他的额头,鼻息烫人,看一眼他们的上下铺,“去那边。”

他们反手锁门,阻隔了未知的窥视,在自己喜欢的男孩指尖上喷洒热情,体会水乳交融那一瞬的空白。他们牵握着彼此,在蓬松的羽绒被里捂了豆大的汗珠。

汗水落下,沾湿了布单,洇开一圈湿润。

……

浪费了半包抽纸,俩人爬出被窝,卜奕让微凉的空气一冲,打了个大喷嚏。

带着鼻音,眼尾缀着水汽,可怜巴巴地瞅着傅朗,“我饿了。”

傅朗抖开一件珊瑚绒睡袍给他搭上了,伸手抹掉他额际的汗渍,说:“我叫个外卖,想吃什么?”

卜奕嘴馋,想吃又香又辣的,挨在傅朗边上,“麻小吧,”味儿足了,可惜肉不够,“再来点串,我还要吃过水面——诶,算了,你不知道哪家好吃,我来点!”

他扑上前抢了手机,拿自己的三下五除二点好了。

等回神时候,看男朋友正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

“这什么表情啊,”卜奕欠欠儿地伸手在傅朗脸上摸了把,“怪我刚才没伺候好?笑一个啊。”

傅朗没笑,抓住他的手一拽,俩人又咣当一下坐回了床上。

卜奕有点警惕,“干什么?”

“有话问你。”

“你问。”

傅朗把手机拿回来,解锁了手机屏,指着上面等待结算的二百多,问:“是不是怕我花钱?这不是第一次了,卜奕。”

“怎么还突然叫上我大名了呢,傅朗哥哥,怪吓人的。”卜奕把他手机屏又摁灭了,“我就想请你顿麻小又怎么了,还跟我计较这个?”

他狗一样往人肩膀上蹭,被傅朗卡住下巴,把脸端起来,“钱是身外物,往后别心疼我这个。”

“知道了,”卜奕把嘴一噘,“来,再打个啵儿。”

傅朗咬了他一口,不重,但也让卜奕知道,他有点气着了。

亲完了,卜奕瞪眼,什么人啊,这也生气。

傅朗不理他,伸手揩掉他嘴边溢出来的唾液,转身去把在盆里泡了快俩小时的衣服给洗了。

麻小送来的时候,卜奕也挑好了电影,大侦探皮卡丘。

两人把电脑摆好,往床上一坐,小桌拉到床前放麻小和串儿,边看电影边吐槽瞎聊,吃得满手满脸都是红油。

看完一部,不大过瘾,又把断背山看了。

再看完,卜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死活不想回自己那边睡,非和傅朗挤一张小床上,两人胳膊缠胳膊,腿攀着腿,拧麻花似的睡了一宿。

第二天睁眼,齐齐地落枕了。

身心皆舒畅的日子过起来就像被人为摁了快进,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用上,寒假便迈着腿到来了。

卜奕和傅朗差不多是最后一拨走的。

俩人倒也没那么多腻腻歪歪,毕竟都在一个市,不存在异地问题,想见就能见,真要外宿一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么,他们进入了对别人来说挺短暂,对他们来说挺漫长的假期生活。

傅朗照旧在李方和的公寓里借住,一天到晚忙他那摊子事。卜奕和卜建国父子俩成天大眼瞪小眼,后来卜奕实在遭不住,就天天往剧社跑,主动帮康芃改本子,给灯光和道具老师打下手,勤快得别人都烦他了。

挨了十多天,到了年关。

街巷里年味很浓,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

年二十七,傅朗在旧街市给熊孩子上旧历年尾的最后一堂课,卜奕在繁星剧社排他们的开年戏。

晚上九点半,俩人同时“下班”,手机上彼此来问时间的信息前后脚蹦出来,默契得像是面对面发着玩的。

卜奕让傅朗原地等,自己溜达过来。

他提前和老卜说好了,去朋友家里玩一晚上,老卜没什么意见,大小伙子嘛,出去耍一耍,当然不是个事儿。

李方和的公寓现在只有傅朗一个人住着,年节要走动关系也要顾着老家儿,李方和暂时回他父母那边住去了。

两人在琴行门口碰面,悄悄勾了下手,又放开,肩挨着肩沿街往前走。

聊了聊没见面这几天的闲话,又去旁边巷子口的便民超市买了火锅底料和菜肉,俩人便叫车回去了。

回到公寓,卜奕去洗锅烧水,傅朗在旁边洗菜,俩人正说着话,傅朗手机响了。他占着手,使唤旁边的卜奕,“帮我接一下,开免提。”

卜奕垂下眼睛一瞄,是傅铎。

电话开了免提,卜奕就出去了。

傅铎开门见山,“你过年回来一趟。”

傅朗说:“没兴趣。”

“……”傅铎运了口气,“他们都想让你回来一趟,要分家了,有些事儿总得说清楚。”

“有些事儿”指的是什么,根本不用细说。傅朗放下削了一半的土豆,手撑着流理台,“你们分钱可以不用留我那份,我的都给你。”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你他妈……”傅铎让他气得一个仰倒,“你不要就给小杂种了!傅朗,你那聪明的脑瓜里整天就装着‘清高’俩字么?成熟点儿吧,弟弟。”

傅朗锁眉,正要开口给他驳回去,就听那边傅铎嚷道:“行了,就这样,我该说的都说了,对得起我自己良心了,你爱回不回!”

吆喝完,他就把电话挂了,跟个炸完的二踢脚一样。

傅铎嗓门洪亮,由不得外面的卜奕听不见。

“要回吗?”卜奕扒在门框上,小声地问。

傅朗掐着眉心,“不知道。”

他对家里的几口人实在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亲情在他这儿基本是缺失的,属于理智上知道什么叫亲情,但缺乏感性认知。

“回吧,”卜奕说,“等到明年,就不是这个家了。”

他自己就体验过这种感觉,不大好受,何况,他现在和傅朗的处境差不了多少。

他走近了,揽住傅朗的腰,“还没跟你说,等年后,我家里也要多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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