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问苍天:天狐劫(11)

作者:赵木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涂姮上神这话堵得子音帝君一时无语,是呀,他们只道要把涂姮上神收到麾下却不曾考量过这位青丘公主的意愿?这个问题值得他深思了。他以为两位同是九尾狐族定必有着共同的话题,相处也会比他们这些天族要轻松许多,原来是他思考不周。

“上神的意思,本帝君自会问个明白。”子音帝君沉吟道,这臭小子竟能待她女儿不动凡心,闻说当年九尾金狐仙帝那美得出尘的帝姬姒昭也不入其法眼,莫非这区区八万岁的臭小子乃是龙阳之癖?

“小神愿是个好消息。”涂姮上神轻拍子音帝君的肩膀,笑得十分诡秘莫测。子音帝君被他这么诡异的笑容吓得脊背一紧,随意找个由头便落荒而逃。

吓走了天帝与子音帝君,他戴上面具套上头盔不漏痕迹地离场,人快要走出钧天之际,却见美艳不可方物的涂山诗匆匆赶来拦在他身前。他只好停下脚步,看着只及他下巴高的娇小人儿。

“神君请留步!小仙正要寻神君,虽说神君助小仙夺了‘云狐令’,但终究不是小仙凭自身而得,此等奖励小仙终是不能收下。”适才涂姬说她那沉睡闭关的大哥今日也到了此地,她躲在树后偷听了他们的闲话方知这个嚣张跋扈的神君便是涂姬口中那位颇为阴柔的大哥涂姮。

涂山诗站直身子才发现这涂姮比她大哥涂山卿还高半个头,她以为大哥涂山卿已是高大魁梧了,她这小身板好歹也勉强及的大哥涂山卿的鼻翼处,如今在这涂姮跟前却只及其下巴处。若是化作原身,他岂非堪比这天狼王那般硕大?

她清清喉咙故作镇定地把“云狐令”递给涂姮,涂姮的盈盈一笑竟惹得涂山诗一阵脸红,这世间上竟有比神女仙子还要娇美的神君,可他的举手投足间与“阴柔”沾不上边却颇为刚阳。奇怪,两人分明是初次见面,而她却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无妨,殿下留着便是,权当殿下与小神初识之礼,再不济,扔了也成事。”他轻摇手中的绸骨扇,终是不肯收下。他睥睨着眼前这个娇小的美艳人儿,果真是个美人在骨不在皮的好苗子,难怪子音帝君舍不得这个娇俏女儿出嫁。可惜他心中早已有人,不若也会答应这么一门亲事的,他收起绸骨扇转身离开,一派不欲与她深交的疏离。

“涂姮山神,等——”她不屑地轻啧一声,怪人!她涂山诗虽非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却也非无人喜欢的,他又何须急急逃离仿若她是扰人之物般。还好,她深谙“人贵自知”的道理!

入夜的苍天宫阙灯火通明,这晚宴讲求的乃是痛快二字,是以不似日宴那般严谨,但也是按照仙阶等级的安排份例。狐帝狐后挟着太子涂山卿在上座给众仙敬酒,涂山诗身旁本是同阶品的神仙如今已换成涂姬。“小诗姐,今日可有被我大哥这个如意郎君迷倒了?”

“噗!”涂姬口中冒出“如意郎君”四字委实吓得涂山诗把口中的美酒尽数喷出,“你几时欣赏这种粗野莽夫起来?你心中的帝君可是换人了?你不再倾慕了?”想起那人比涂山卿魁梧许多的身形,她就接受无能了,加之他待人接物的态度委实劣迹斑斑,权当她无法欣赏此等怪人。

“胡说八道,姬儿岂会是这般三心两意之人?大哥纵然再厉害也不过是我大哥,哪能跟帝君这种缥缥缈缈甚是仙风道骨的神尊相较之?……其实大哥也不算粗野吧,从前思慕大哥的神女仙子不少,只是大哥素来挑剔才没胡来。姐姐几时跟我大哥相熟?到底今日为何大哥与卿哥哥突然打起来?”说来也是蹊跷,本来是各自安好的,中途却见大哥涂姮跃到涂山诗的马背上,涂姬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我怎知道。”涂山诗干笑两声,虽然未至于乱成一团,但终究也是惹出祸事。今日之事分明是他招惹在先,怎她却成了姬儿口中那些不懂自重的浪荡神女了?想到今日他在天帝跟前把她说得如此不堪,她的心中就难免有火,这心中有火便需得多喝酒。

涂山诗的眼皮很累,许是她喝酒太多了。她伸手推了推伏在矮桌上不省人事的涂姬,发现她毫无动静。唉,趁着自己还有几分清醒,不如出去走走吹吹风。她有些步伐轻浮,朦胧中她似乎撞倒了个高大神女,然后双眼一黑睡过去了。

却说涂姮一身玄仙狐的戎装出现在盛宴的角落,当年的天帝何尝不是这般热络地拉拢过九尾金仙狐一脉?当一杯杯苦酒下肚,换来的不过是更深远的惆怅。他撂下酒杯,转身步出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盛宴,他本想走去僻静之地闲坐不想却在苍天的一处幽静的月亮门拐角处瞥见几个借着尿遁出来吹风的仙君,他摇头掐了个隐身咒离开。

当他踩着悠闲的步伐回到苍灵殿之时,人刚站在甬道处吹着微风,谁知却被踩着轻浮步伐的涂山诗撞上,她双眼迷离地唤了他一声:“劳烦仙女姐姐借光,我要吐了。”

仙女姐姐?!涂姮当即哭笑不得,随后她一个踉跄便倒在他身前,更离谱的是吐了他满身的呕吐物。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精神,他只好把她抱到偏殿。喝醉了的涂山诗俏皮锐减,倒是多了几分狐族女子的娇媚。姐姐?可惜了她这双生的水润清澈的大眼睛——原来是对瞎招子!

他无奈地坐在床沿细看涂山诗,冥思苦想了许久仍是忆记不起自己几时遇过她。今日他不过在场外观看,却在瞥见她的倩影后难掩一时技痒在竞赛场上显露了久违的身手,她似乎随意一个眼神便能勾起他内心的不明悸动,勾得他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她。

一枚虎形玉环从她的皙白颈项处冒出,涂姮的手抖动了几下,这虎形玉环……不,这玉环在凡间不过是寻常之物,兴许她在历劫之时凑巧也买了一枚罢了。她的性子与凌诗意相差甚远,不可能是同一人的。他看着近在眼前的虎形玉环,却鼓不起勇气去辨析某处,他怕,他怕她当真是凌诗意,他怕她已是恪守那时的重诺势要与他生死不复相见。

醒来之时,涂山诗有点神色恍惚。窗外的阳光穿过纱帐竟如月光般柔和,她揉着眼睛下了床,床边少有地没放一对居家的棉鞋。她□□着一双粉嫩的小脚踩在白玉堆砌的地砖上,她的身上仅着天宫仙娥所穿的缥缈纱衣。

许是听到她的动静,寝室的纱帘被撩开,一个宫娥捧着她的衣裳进来。“见过仙子,此乃仙子的衣裳,仙子的靴子还在晾着。”

“有劳仙女姐姐。不知此地乃是何处?”她接过衣裳并不急着替换,反倒是悠闲地坐了下来。熏香用的铜炉燃起青烟缕缕,那是淡淡的茉莉香气,寝室除了主卧外厅处还有一个小塌,小塌旁是个同等高度的白玉花瓶,花瓶之内插了几株开得正盛的桃花。

“此地乃苍灵殿,昨夜仙子喝醉吐了涂姮上神满身,涂姮上神只好把仙子留宿于此。”仙娥说话间已给她添了茶水,“此茶有醒酒之效,上神吩咐奴婢让仙子喝下三杯。”

呃,原来昨夜当真是撞到了人。涂山诗干笑两声,端起茶杯便一喝而尽,茶水入口很苦却逐渐回甘,原本因宿醉的头痛也在三杯之后有所缓解。“昨夜我睡在此处,涂姮上神不知睡在何处?”

“昨夜仙子睡了这床铺,只因仙子半夜说了胡话,涂姮上神怕仙子动静过大只得寐在外厅的小塌之上。”仙娥的话语间满是敬重之意思。

纱帘再次被撩起,此时进来的乃是一身白衣飘飘颇为俊雅不凡的涂山卿,涂山诗显得有点儿落寞,按照那些话本的撰写,此刻该是救人的少年郎而非眼前的亲大哥。“说了一夜子的胡话,今日倒是精神了。”涂山卿道。

“阿哥怎知我在此?”本欲好生答谢那位人比花娇美的涂姮上神,不想人家乃是做得滴水不漏,连个回礼的面儿也不许见。

“若非他遣人来报,我还不知他便是我九尾狐仙族的昔日猛将-九尾玄仙狐君上涂姮上神。”涂山卿有点失笑,这位在青丘赫赫有名的猛将自四百年前的大战中受了重伤,随后转入沉睡闭关,怕是这青丘之战没个几千年稳定不下来。昨夜前来禀告的自称是九尾玄狐君上的侍卫——风火,闻说这九尾玄狐君上除却武艺过人,身边的两大护卫风火、雷电也是当仁不让的格斗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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